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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正邪间反复横跳》全本免费阅读

手起刀落,一声急促的叫声后便再没有声响了,鲜血也缓缓渗入地下,滋养着这一地残土。

总算是结束了。

她如释重负一般,险些丢掉了手中的刀。

“还继续吗?”樊璟看着土坑中的尸体,心中暗道,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给自己刨了个坟。

翟见月兴致勃勃,看起来并不想收手,但此刻还是瞅着顾清疏,想听听她怎么说。

“别了吧,要是真杀完了,这玉罗城就没人了,留着个空城有什么用。”岑酌到底是心软些。

顾清疏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只是沉默不语,看着衣摆上的血迹。

大仇得报,这个世上便再没有人欠她什么了。倒是她,却欠了数条血债,数也数不清。

“算了,我还要阿翟当玉罗城主呢,留点活口吧。”她沉思片刻才开口。

可能是她也怕吧,怕别人来索她的命,怕真的万劫不复。

高台上红衣张扬,沈长谙坐在仇无渡的座位上看着那四个所谓的魔教恶徒,眼中却满是溺爱。

方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没有一丝意外,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早便知晓她会做些什么。

对于她做的事,他不会有半分阻拦,只要不伤害到她自己,他都可以纵着她。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临走之前瞟了一眼斗兽场内的白骨,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但在他身影消失于高台时,一抹红黑色的魔气出现在他方才停留的地方。

“呀,这么快。”他慢悠悠地向他们走来,红衣显得他面色有些苍白,但他那语气又像是什么事都没有。

翟见月见了沈长谙,格外安分,乖乖抱着伞立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就算是锦岚也不会这样让翟见月害怕。

或许是天生的血脉压制吧,他是大魔,而翟见月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岑酌不似翟见月那般,看着沈长谙倒也是丝毫不设防,甚至是称兄道弟的。

“你怎么跟逛街一样?”顾清疏见他来了,这刀也该物归原主了,便走到他身前,一把塞回了他手中。

沈长谙看着墨般的刀身,不仔细些还真看不出血迹,他随手一挥,长刀便化为黑气消散于空中。

“到年纪了,腿脚不方便,你理解一下。”他也是的,张口就胡说。

“我不理解。”顾清疏可不顺着他。

这个人满嘴没什么正经话,真不知道小时候又是什么捣蛋鬼,只可惜她是没机会知道了。

若是把他和锦岚放在一起,怕是比过年还热闹。

顾清疏一想到这,立马摇头,想想就觉得吵。

不敢想不敢想。

她抬眼,想看看沈长谙,却看到火光一片,映红了眼。

四周断壁残垣,大火将高天染得通红,她身边空无一人,只余她在火海。

火舌蔓延,似要将她烧死在此,与这玉罗城一同化为灰烬。

可这场景也只是一瞬,和以往的那些预见一样,转眼而过,让人心悸。

再回过神时,他们都还在。

额上冷汗滴落,心慌不止,沈长谙眸色一沉,像是猜到了她眼中所见,却什么也没有说。

为什么……

“放心,不会的。”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揉揉那乖巧的脑袋,柔声说着。

后面罚站的三人默默转了个身。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她见过不少生离死别,自然是怕的,但相对于自己的死亡,她更不想面对亲近之人的离去。

如同几个月前云鱼,她亲眼看着陆清景和叶清丞闭眼,永远不会再理她了。

想想心中不免悲恸。

她扫过沈长谙身后,见红黑色的雾气如同血雾一般扑面而来。

沈长谙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动,抬手欲击散那抹魔气,可当灵力与魔气相碰时,一股与他同源的魔气将他挥出的灵力吞噬殆尽,直直朝他们袭来。

该死的东西,又在背地里搞什么动作。

他心下暗骂,仍不忘一手护住顾清疏。

可当那抹魔气将他们五人包裹时他们才知无论怎样都无法挣脱。

眼前被那抹暗色侵染,再不见旁人,顾清疏也感觉环在自己臂上的触感也渐渐消失,耳畔均匀的呼吸声随着视线的模糊消散

她抬手探向身边,空无一人,连着唤了好几声,也没有应她。

沈长谙,岑酌,樊璟,翟见月,他们都不见了。

手中灵力破开混沌,只得一时清明,却也足够了。

红黑色的魔气被灵力击散,化为云雾褪去,眼前景象已不似方才,如同置身云端。

她这是在哪?方才不是还在玉罗城吗?

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金光伴流云,虹彩惹旭日,脚下是万里浮云,头顶是无尽苍穹。

顾清疏不敢乱走,只是看着周围景色,想着会不会遇到其他人。

初日金光洒在流云之上,飞虹一过,照出了模糊的影子,仿佛是几幅画。

那几幅模糊的画将她包围,她看不清,只能看到那虚影。

这样数来,是六幅画。

她抬手想触,虽离得远,但还是有这个想法。

在她伸出指尖的一刹,正对她的那幅画颜色渐浓,似是要显现出原貌。

这些画上会是什么呢,她实在是好奇。

那覆于画上的薄雾褪去,隐约可见白色的衣角。

银线钩织,白与红交错的腰带醒目又精致,腰带尽头的穗子应当是练手之物,看着有些粗糙,但被主人保护得很好。

薄雾如潮水般褪去,她也终是看到了那画中人的全貌。

红羽耳挂,白纱覆眼,却又透露出不可侵犯的圣洁,让人忍不住俯首跪拜,虔诚相告。

照理说眼睛是五官中最为重要的,可此人双眼匿于白纱之后,但仍让人觉得出尘高洁,比玉神雪山之巅的霜雪还要无暇,不敢靠近,不敢玷污。

她腿一软,险些跪了下来。

世间还有这样的人!

若真有这样的人,也只有那位了。

传闻中的仙祖。

顾清疏强撑着自己发软的腿,朝仙祖的画像长长鞠了一躬,算是对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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