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方峥面色凝重地踏出岳青书房间那扇古朴的木门,心中暗自思忖着接下来的计划——去找莫瑛商议一番应对之策。

相互合作也好过孤军奋战。

而眼下最为棘手的问题,便是要说服那位固执己见、冥顽不灵的莫新强。

然而,当他尚未靠近莫瑛所居住的庭院时,眼角余光却瞥见一只灵活的身影在院外鬼鬼祟祟地探头张望。

定睛一瞧,原来是猴子这家伙!看他那副模样,显然心怀不轨,定有要事瞒着众人。

猴子猛地转过头来,目光与方峥交汇之际,脸上紧绷的神情瞬间松弛下来,仿佛卸下千斤重担一般。

在整个山寨之中,无论男女老少,皆视方峥为正人君子典范。他举止优雅端庄,气质温润如玉;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性情更是谦和恭顺,彬彬有礼。

正因如此,即便是在前世山寨惨遭灭顶之灾之时,亦无人对他的真实身份产生丝毫疑虑。

待见到来人乃是方峥后,猴子条件反射般迅速将手中紧握之物塞入怀中,并毕恭毕敬地向其行礼问好:“二当家好!”

方峥微微颔首,眉头微皱,语气严肃地斥责道:“哼!你在此处徘徊不去,究竟意欲何为?难道不知此处乃大小姐闺阁之地,岂容你这般肆意妄为,毫无礼数可言!”这番话语在旁人听来可谓情理之中,猴子自然也不敢有半分辩驳之意。

“二当家饶命啊!小的……小的此次前来……”猴子一脸苦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他心里清楚,如果说出实情——自己是奉了他人之命前来下药的,那无疑是自寻死路、自投罗网。

可若不说实话,面对眼前这位英明神武、目光犀利如鹰隼般的二当家,恐怕也难以蒙混过关。

此刻,方峥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盯着猴子,仿佛能看穿他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

猴子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而在这座山寨之中,猴子的名声向来不佳。

追根溯源,便是因为他与那个声名狼藉的孙大河过从甚密。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千古名言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至理名言。

那孙大河在寨中的品性恶劣至极,早已是人尽皆知之事。

不仅如此,他还纠集了一帮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之人整日厮混在一起。

这群乌合之众汇聚一堂,简直堪称是一座活生生的“烂人集中营”。

正因如此,方峥对猴子一直没什么好感。如今又见他行踪诡秘、行迹可疑,不知究竟意欲何为,于是当机立断,开口喝止了猴子的举动。

“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今天我定要好生教训你一番!”方峥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呵斥着。

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起来。

方峥在山寨中生活那么多年,多多少少沾了些匪气。

猴子听到这话,双腿不由自主地一抖,险些就要跪下去。

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几日可真是倒霉透顶,简直就是流年不利、犯太岁啊!

之前,他不过是出于义愤,为孙大河打抱不平而已,结果却遭到莫瑛的当众羞辱,让他颜面扫地。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谁曾想,孙大河竟然反过来威胁他,逼迫他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

如今可好,又被方峥逮了个正着,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此刻,猴子只觉得自己的内心犹如万箭穿心般痛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面对方峥的质问,他却是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解释。

“怎么?难不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方峥见状,愈发怀疑起猴子来,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猴子,似乎要将他看穿。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还在猴子身上来回扫视,试图从对方的表情和动作中找出一丝端倪,好推测出这个家伙究竟藏着怎样的坏心思。

而猴子呢,则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好像被无数根钢针同时扎入一样,顿时面红耳赤,浑身发烫。

这种尴尬与窘迫交织在一起的滋味,令他如坐针毡,难受至极。如此异常的反应,更是让方峥坚信猴子心怀鬼胎,难道说这件事真的跟莫瑛有关系?想到这里,方峥的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

在方峥内心深处,早已将莫瑛视为最为可靠且亲密无间的同盟伙伴。

因为只要有莫瑛站在自己这边,那么成功劝说莫新强的概率便会大幅提升至少三成之多。

况且,莫瑛还需尊称他一声“方伯”,于情于理,他都绝无可能坐视不管。

“你刚才究竟藏匿了何物!速速交出!”方峥目光如炬,其实早在方才他便已察觉到猴子鬼鬼祟祟地在掩藏着某些物件儿。

听闻此言,猴子犹如遭受雷击一般,整个身躯猛地颤抖起来,紧接着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径直跪倒在地。

“求您高抬贵手饶过小的一命吧!饶命啊,二当家!小的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如此行事的呀!可我......着实没有别的办法了啊!”猴子涕泗横流、泣不成声,情绪已然完全崩溃失控。

此刻的他当真凄惨至极,仿佛世间所有人都在对其苦苦相逼。而他,仅仅只是一条渴望安稳度日、无欲无求的“咸鱼”罢了,却偏偏要承受这般沉重的压力与折磨,生活可谓艰辛无比。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此时的猴子仿若触动了某个情感的开关,瞬间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悲痛欲绝,令人闻之心酸,且久久难以停歇。

可谓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方峥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把他给整不会了。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分明尚未采取任何过激之举,怎会让猴子哭得如此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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