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修远回到住处之后,沮渠日依就找了过来。
“大祭司。”沮渠日依的语气有些许急促,“大祭司一路回来,可还安好?”
尉迟修远淡蓝色的眼瞳动了动,温声说道:“我没事。”
沮渠日依见状抿了抿嘴,“那就好,晚膳已经准备妥当了,日依叫他们给拿过来。”
“嗯。”应了一声,尉迟修远想起来苏宜涵嗷嗷叫着要吃的烤鱼,不知道又是怎样的味道。
苏宜涵在屋内把烤鱼准备好之后就放到了生好的火堆上,旁边放了些配菜。
“来来来,这个肯定好吃,这边是香辣的,这边是孜然酱香的。”
“好了,涵儿也坐下来吃。”
“嗯!”
算上司空黎,王府一家五口美美的吃了一顿。
晚上烫脚的时候,苏宜涵问萧穆暄:“你今天进宫去干吗了呀,他们说沮渠日依也进宫了,你俩谁前谁后啊。”
“我在前,皇上开始犹豫了。”
“让你回去?”
“嗯,说是要搬也该等雪停了,要注意父亲母亲的身体。”
“哦~”
苏宜涵撇撇嘴,“他就是过不去那个坎吧,我懂,上位者总是不想承认自己做错事了。”
萧穆暄笑了笑,“你又懂了?”
“嗯哼,这个又不局限于此。”实习的时候也有见过这样的事情,“正名就拉倒了,但是最后你要回去的话记得要赔偿!”
萧穆暄失笑地摇了摇头,“你呢,今天去看得怎么样?”
“就那样吧,现在看起来还好,虽然也有人去领东西,但是大部分人还是有钱去买的,应该还没到最麻烦的时候。”
“希望没有这个时候。”
“嗯,但是我看到赫连弋留的消息了,北地那边好像不太好,就他们来看,只有王庭和沮渠氏对此有所应对,其他的氏族好像因为上下不一条心,准备的不多。”
萧穆暄皱了下眉,“还能控制住吗?”
苏宜涵摇了摇头,“不清楚,因为赫连弋也不确定王庭囤积了多少东西,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有充足的物资,也未必会完全慷慨解囊,估计会作为筹码之类的。”
萧穆暄点点头,“至少现在还没事,要做准备就得趁这个时候了。”
“年节的时候会不会出事啊,你不会要去边疆吧。”
“不去。”萧穆暄这次说的一点也不客气,如果说之前“禁足”期间,他还想要不要举家一起,皇上的旨意消磨了他不少热情。
萧穆暄拿来巾布把苏宜涵的脚从水里捞出来,“也不是一定要我在场,边疆的战役,不全是我的功劳,不过是因为我是世子罢了。”
苏宜涵点点头,尽管历史书上也写了,一个国家不会只有那么一两个能用的人,但是看小说之类的时候还是会让她有这样的错觉。
“需要粮草的话,你看着时机和哥哥说。”
“嗯,知道。”
苏宜涵家里蹲的生活在大雪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理所当然。
“说起来,最近大家都挺安静的。”司空黎有样学样,跟着咸鱼。
蓝少匀也跑过来拜访了,婚约也没定下来,加上大雪,蓝家一行人也就留了下来。
“不能这么说,宫里面什么时候会安静。”
苏宜涵歪在屋檐下的躺椅上面,“你不要乱说话,我总觉得你这话说出来,下一刻就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苏宜涵后来也是感受了一番蓝少匀牌乌鸦嘴的威力,真的是前一秒还晴空朗朗,下一秒大片的乌云就被吹过来,开始下冰雹了。
这是怎样的气运啊。
蓝少匀翻了个白眼,靠在柱子上看雪,“应该不至于吧,虽然不安分,但是也波及不到你们的。”
苏宜涵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萧穆暄最近也只是处理一下骁和未来新家的事情,又不上朝。
“夫人,宫里传您和王爷,即刻进宫!”
苏宜涵第一时间看向蓝少匀。
蓝少匀:不至于吧……
“知道了。云露,王爷呢。”
“王爷这会儿从书房过来。”
苏宜涵起身换好衣服之后和萧穆暄坐着马车进了宫。
与以往不同的是,在宫门口就被拦了下来,理由是平民不能乘马车进宫。
一看就是故意的。
苏宜涵看看报信带路的小内侍,嘴角扯了扯,拽住萧穆暄低声说道:“要不别回去了,咱们等雪小点就走算了。”
萧穆暄抿了下嘴角的笑意,伸手拉着苏宜涵,“累了就说。”
苏宜涵眨眨眼,这么段路倒也不至于……
哦,不是,她还多次中毒,要死不活来着,之前说好了演戏要演全套。
于是最后几步路的时候苏宜涵是被萧穆暄抱过去的。
苏宜涵记着地形,卡着最后一个拐弯处,一脸虚弱地往后仰过去。
前面带路的小内侍只想走快些,听到脚步声停下后,转头一看,都有些懵。
“抱歉,内人身体不适,草民带她进去。”
荣世宗和几位大臣一抬眼就是这副场景,苏宜涵脸色不好的被抱了进来。
“这成何体统……”有人小声嘀咕着。
萧穆暄把苏宜涵放下之后,回身为问道:“大人的意思是,让内人死在宫道上比较好吗。”
“好了,穆暄,今日叫你们来是因为二皇子有话要说。”
荣世宗看了看站在侧首的二儿子,“说吧。”
“是,父皇。”
二皇子站直了身子,“前几日我府上的下人看见沮渠氏的圣女和北地大祭司先后从前景昭王府走出来,可有此事?”
苏宜涵刚要说什么,萧穆暄点头,“圣女我知,另一位原来是大祭司。”
二皇子又说道:“皇城地宫四通八达,昨日我府上有军机要问丢失,定是有人知道了地道的布局,如果本皇子没记错,你身上是有图纸的。”
萧穆暄又是点了点头。
“今晨我府上的人捉住了歹人,一问发现是沮渠氏的人,而他们告发说是你身边这位把图纸交出去的。”
苏宜涵眨眨眼,乐了,这一通话说的简直槽多无口。
周围的臣子也觉出有些不对,但是沮渠氏还在京城,以及皇子府丢东西更让他们注意。
“告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