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涵愣了愣,“也,也还好。”
“你说的有理,我为什么不配合,况且年岁还久,不急于这一时,我又不像外面,着急生孩子,当做继承大统的筹码。”
关于这件事,萧穆暄本就不太在意,他原本都不打算成亲,子嗣方面也就没有那么强的执念。
“该避则避,缘分到了就随缘,我觉得挺好。”
“嗯…嗯,那,你去看看那锅汤,要是煮沸了,就熄一点火。”
萧穆暄看到苏宜涵红了的眼眶和脸颊,无声地笑了笑,去看锅了。
苏宜涵心里是挺触动的,一开始她以为这就是个幌子,为了方便他们搞事情,现在看来,估计最开始的出发点就是她了。
这样,她只是因为病了,因为中毒,不是别的什么主观因素不生孩子。
“今天那个,你打算怎么整,真就直接扔官府吗?”
“如果那女子愿意的话,我可以给她寻个好人家做正妻,如果她就是坚持要来王府,那就让官府打发回去吧。”
苏宜涵点点头,大家都是女子,她不是圣母,但也犯不着一杆子不论缘由,全打死。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若真是被迫,帮一下也无妨,毕竟也是被安排来勾,引,你,哒。”
“涵崽儿……”萧穆暄的声音里透着无奈,这个小混蛋今天看戏看的估计是很开心。
“哈哈哈哈我当时可想看看你的表情了,但是场合不允许,真的,我也不是不醋,但是就,哈哈哈哈。”
苏宜涵心里半分介意都没有吗,那必然不是,但是对于萧穆暄的信任让她乐得看戏,反正错不在自家人,以后有机会,恶心回去就是了。
晚饭一家子吃得很开心,苏宜涵对家里人的口味越发了解之后,做饭做得也很顺手。
饭后,戚霁雪毫不客气地把苏宜涵带回了房里,留下两个老爷们在厅堂四目相对。
苏宜涵见识了一把戚霁雪带回来的东西,看样子,这一两个月,老两口过的是很精彩。
“这个,是琼海那边的特产,你外祖家肯定也给你带了,但是这个就是最近的才好吃,还有这个,这个是西南那边的小地方才有的,你看看……”
时间几乎是到更漏细数了,萧穆暄依旧没有等到自己温软的王妃。
云露收着笑容走出来,“太妃说,想留王妃一晚。”
萧云奕看着儿子,哼了一声,转身去了偏屋。
萧穆暄能说什么,里面是王府里最受宠的两位,长夜孤苦,也就只能自己过了。
苏宜涵在家没待几天,宫里时常有御医来看诊,每次都是皱着眉回去。
这几天其他人也不带闲着的,萧穆暄一查就知道,那天的白衣女子是大皇子的亲信做的,女子也是个有野心的主。
苏宜涵耸耸肩,“这么想做高门妾,你给大皇子送去呗,兄恭弟友。”
“哪里看的。”
“你,你为什么每次都知道。”
“你脸上写着想看戏。”
“送不送。”
“好,有结果了告诉你。”
“嗯。”
舒服日子也没几天,苏宜涵被皇后传进了宫里。
宫里的架势很足,贵妃,溪妃都在,算上皇后,就是如今皇帝后宫里分量最足的三人了。
贵妃娘娘真的是担得起这个“贵”字,看上去就是个贵重的主,头上插金缀银,手腕上一左一右,两个不同样式的玉镯子,都是能工巧匠给做了雕花的,护甲也是除了符合制式以外满满的钱味。
溪妃倒像是个江南女子,至少长相上是这样,看上去神态间和四公主很是相似,带着一点随性,装饰物不多,但是看样子估计是皇上所赐的,有些东西不像是她衰败的母族能给得起的东西。
这位母族衰败的原因也很有趣:老子不干了!
先帝重压之下,不少朝臣都离开了,溪妃母族也是其中之一,后来尽管新帝重新掌权,有些老家伙也是在体验了归隐田园的乐趣之后不欲回京城了。
苏宜涵脸上带着苍白的妆容,端端正正给这几位行了礼,规矩无可挑剔。
“快赐座,景昭王妃身子不好。”
苏宜涵坐下之后,想想萧穆暄之前说过的事情,猜也知道只是想塞人了。
“不知皇后娘娘叫臣媳进宫是有什么事。”
“往年这会儿宫里各府的正头娘子都要一同准备过年的事情,今年景昭王年纪轻轻袭爵,又娶了你,这件事你参与进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皇后坐在上位,威严如初,但是还是可以窥见几分憔悴,想来蒋家女触怒皇上和景昭王被罚的事情影响还是很大的。
“可不是,可惜啊,我们宜涵如今身子骨有损,今年就多看看,啊。”
“是,谨遵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的话。”
“你年纪轻轻,如今身体欠安,府里的事情打理的可还顺畅。”
“有母亲帮衬,一切还算顺当。”
皇后眉毛微蹙,有些忧心的样子,“嫂子年纪也不小了,身体也因为之前在边关,底子有损伤,你要少让她操劳。”
“是。”
“我瞧着呀,涵丫头身体痊愈前不妨找几个帮手。”
苏宜涵听到之后只是微笑着,低眉顺眼,也不搭腔。
场面有些冷,皇后轻笑一声,“妹妹说的是,不如我指几个宫女给你,她们都是我这儿的好手。”
“怎么好叫娘娘费心。”
“说起来,太医说你子嗣恐会艰难,王妃可不要放弃啊。”
“是。”
“如今,景昭王府里也没别人,你看做事不方便,又要养身子,不如你多带几个好手回去,大家闺秀们搭把手也没什么。”
贵妃面上带笑,一句话接着一句话,“王妃,你看看这几个孩子我之前都仔细看过了,都是稳重的,王妃也来看看。”
“韩氏,你逾越了,这些事情该由景昭王妃或者嫂子做主。”
“姐姐,我这不心急吗,穆暄这孩子也是个好的,我担心他啊。”
苏宜涵看着这一唱一和的,垂着眼睛,听从萧穆暄的话,一声不吭,只是在视线相交的时候露出礼貌得体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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