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马车进了皇宫的范围,苏宜涵心里有些紧张,这里就是整个荣朝的核心和命脉所在了,当今圣上虽即位多年,但中间有近十年的时间几乎是太上皇掌权,太上皇故去后,今上才真正把持朝政。
“皇上知道你。”
“啊?”
“之前母亲和姑母进宫的时候向皇上提起过。”
别啊,搞这么大场面被提起的本人很慌啊,“皇上有说什么吗?”
“没什么。一会儿皇后娘娘也在,说了什么你听着就是。”皇后是先皇娘家人,一直比较强势。
“拜见皇上,皇后娘娘。”行了个大礼之后,二人坐在一边。
“苏氏,抬头让本宫看看。”
苏宜涵微微抬头,借机打量了一下上首的二人。
荣世宗四十左右的样子,威严有余,却又带了几分和气,皇后先开口的时候,他看向皇后的神色倒没什么波动。
皇后蒋氏衣着华贵,穿的是皇后才能穿的最高制式,傲然沉稳地坐在皇上身边。
“听说你出的主意,谢家开了个铺子,进来生意兴隆啊。”
“回皇后娘娘,那铺子只是凑巧受大众喜欢。”
“可见也是个有才的。”不轻不重的一句话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只是做景昭王府的人,以后要专注于王府,注重自己的女德女才,你可记住了。”
“是。”
“好了,只是个铺子而已。”皇上结果话头,转而恭喜到:“穆暄也算是成家了,以后也不要光顾着外面,多顾顾家里。”
“是,暄谨遵皇上教诲。”
“哈哈哈,好,苏氏,听嫂子说你之前还救过她,这件事情真也要感谢你一下。”
“皇上言重了,救人是人之常情,碰上了合该尽力帮忙。”
“好,你二人也是新婚,就不用待在这里陪我们说话了,回去好好休息。穆暄,说给你放五日的假,莫要急着上朝。”
“是,皇上。”
出了皇宫,苏宜涵在马车上盘算着宫里的关系网,虽说之前有所了解,到底是道听途说的。
伸手戳戳萧穆暄,“王爷,蒋家之前是要嫁女儿给你吗?”
“嗯,应该是二房的嫡长女。怎么了?”
“就觉得皇后娘娘话里有话似的。”
“别放在心上,皇后一向如此。”萧穆暄想到什么眼中透着凉意。
苏宜涵撇撇嘴,放在心上倒不至于,打不过还躲不起吗,“那倒没有,王爷这几天你有空给我讲讲宫里的事情呗,就能让我知道的那些。”
“嗯?好奇?”
“也没有那么好奇,就是记一记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能做的,免得要见人的时候出错。”
“没必要你不用见人,我会留一个护卫在你身边,除了皇上、贤王、瑞王以外,其他的皇室你不用在意,他们的邀请一并拒绝就是。”
苏宜涵小小地抽了一口气,大哥你这么强的吗!
“那皇子呢,昨天好像也有几个皇子来了来着。”
“不用,谁都不理,统一口径拒绝就是。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参加的,我会提前告诉你。”
“那平时我什么都不用干?就帮着处理王府内部的事情就行吗?”
“嗯。”
“那要是碰见让我给引荐引荐的,我可以直接拒绝吗。”毕竟你桃花太多。
萧穆暄看着苏宜涵亮起来的眼睛,神色温煦,“可以,这是你的权力。合该拒绝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苏宜涵憋着笑,忍不住放松地晃动身体,“其实我觉得还是有那么一部分女子是真的只看上你了而已。”
“哪怕我不是王爷?”
“对啊。”
“你在意吗?”
“嗯?身份吗?”
萧穆暄点点头。
苏宜涵耸了下肩,“不啊,或者说要是你不是王爷,是个普通人,我会更乐意嫁。”
“是吗。”萧穆暄嘴角带笑,“都拒绝就是,这可是让你进门的一大目的呢。”
“好咧,懂了!”挡桃花嘛,这个可以有!
“在家的时候随意就好,有哪个下人不尽心你大可以直接处理了。”
“感觉你不是娶个傀儡哎,换成别人也这样吗?”虽然不愿意去想,但苏宜涵确实希望自己是特殊的,那样是不是也可以许愿一下,萧穆暄是有点喜欢她呢。
“有人说是傀儡吗?”皱了皱眉,萧穆暄坚决回道:“不是傀儡,别人也不行。”
看着萧穆暄的眼神,苏宜涵缩了缩脖子,心跳加速,“哦,好。”
这个人总有办法让她每次坚定着以后要跑的心疯狂动摇。
二人后面没再聊什么,但是周身的气氛却又有些黏黏糊糊。
国师府内,气氛确是截然相反。
司空遥、司空黎以及其他活下来的这一代司空家的人聚在老国师的床前,神色凝重。
唯一的女孩司空霖先开了口,“所以,这老头现在犯什么病,这些话传出去,国师府还活不活了。几位好哥哥,你们倒是给个意见啊,要不把他嘴堵上算了。”
“怎么跟父亲说话的!”
“司空执你少管我,都现在了还装什么。”
“你!”
“天选之子?给个建议吧,我支持堵上他的嘴。”年纪最小的司空珏看向司空遥。
“皇上。”
“你再说一次!上报皇上我们还活不活了!”
“附议,这老头儿开口他的盛世江山,闭口就骂今上脑子进水,这你要报上去?!”
“我去说,不连坐。”司空遥脸色一变不变,看着周围的几人,“说真相。”
“哥,说真相可真有可能没命。要不先打晕了找人给看看,没救了再说。”司空黎在角落里神色复杂地看着床上因病几乎脱相的人。
“两手准备。”司空遥停顿了一下,到底没驳回司空黎的话。
“什么叫没救了,父亲气息尚存,你们就说这种话!”
“闲得慌吧,那哥哥姐姐继续说,我先走了。”司空珏歪歪头,一脸纯良,“但是,爹爹要死了哦,下一个说不得就是哪位哥哥或者姐姐了呢。”
“我也随便,管这老头去死。”司空霖也后退几步,“你们有想法就行喽,不过,国师之位,各凭本事吧。司空执,看见你装老娘就恶心。”
这天之后,国师府本就紧闭的大门,看管地越发严了起来。隐隐有四方对峙之态,国师府表面的平和也因老国师的病情彻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