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公道
“碧燕说的没错，您比我也大不了几岁。”
金元语头一次这么接二夫人的茬。
“母亲，鸿飞这会也快下朝了，得了消息应该要过来看您，您现在住在侯府，他隔三差五的就让我和安悦、安馨有空来看您呢。”
“我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好看的？也亏他有心了，比他大哥天天在宫里厮混的好。”
沈老夫人半是埋怨半是无奈的说道。
“母亲，您可别气恼，儿媳已经派人去宫里了，鸿卓要是知道了，肯定第一时间赶回来看您。”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请回来。
“行了，我都没事了，别在这疙瘩地儿杵着了，散了吧。”
老夫人的屋里虽然宽敞，但两个儿媳，四个孙女，一个嬷嬷，一个药童，还有伺候的侍女，都围在床前，确实有些挤了。
“大伯母、二伯母，还有三位姐姐，你们先去歇息一会儿吧，大夫刚刚也说了，祖母要静养，我在这儿陪着就好了。”
“也好，那我和琬佳先出去了。”
“我们也出去了，今天我们娘三打算在侯府留宿，母亲若是有什么吩咐，让人说一声就到。”
沈安悠的年纪最小，但也没有人会轻视她。
不单单是因为她是沈老夫人最亲近的人，也因为她是“安和郡主”。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可以出去了。
——
“沈安悦，我要去宫里请爹回来，你也帮我捎句话。”
帮忙捎句话，二皇子也好，谁也好，让沈鸿卓能够出宫。
沈琬佳特意站在不远处拦截了沈安悦，开门见山的跟她说了自己的想法。
沈安悦看着她，随后缓缓点了点头，“若是能说得上话，安悦定然是要帮姐姐的。”
“希望你说话算话吧。”
沈琬佳无心虚以为蛇，转头便离开了。
进宫很顺利，甚至到了处处放行的感觉，沈琬佳没花什么功夫就见到了沈鸿卓。
不像以往，或者说沈鸿卓在与其他大臣们议事，或者说是陪皇帝下棋之类的推托。
“爹，祖母病了，是日中突然晕倒了，请大夫看了说是气血上涌，一时晕倒了，好好养着应该没有大碍，但终究年纪大了……”
沈琬佳没敢说眼中，怕沈鸿卓不能回去太担心，但也不敢隐瞒，怕有个万一，沈鸿卓也好有点心理准备。
“娘身体向来不错，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怎么就突然气血上涌？
年纪大了是一方面。
但说到底，还是这次的事情刺激到她了吧？
儿子们的事她从来不过管，但不过问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吧。
“爹，你能不能和陛下请示，说一说家里的情况，回家一趟？”
沈琬佳试探的问道。
怪不得她有心思，沈老夫人病得不是时候，却也是时候，以此请沈鸿卓出宫，这是个很好的借口。
“何至于此！我也已经与四皇子见过面，事情很快都会结束了，陛下的意思也是如此。”
沈鸿卓显然也想到了一个可能，但这件事并不需要老夫人做出什么牺牲啊！
“那爹现在就可以跟我回去了吗？”
“再等等吧，今日晚些，或者明天，我一定回去看母亲。”
“好，我会和母亲还有祖母说的。”
沈琬佳隐约感觉到自己的父亲有什么瞒着自己，而且有一次提到了四皇子，但她此刻没有什么心情去问。
沈鸿卓握了握她的手，也不再说什么。
正当沈琬佳准备回去的时候，有侍卫破门而入。
整个皇宫像是沸腾的热水，突然炸了开来。
五皇子反了！
“不要大喊大叫，全部带到金銮殿去。”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对其他人喊道。
沈鸿卓不动声色的朝沈琬佳摇了摇头，示意她跟上侍卫，不要轻举妄动。
沈琬佳虽然茫然，但也知道静观其变，跟在沈鸿卓身后，随着侍卫前往金銮殿。
一路上有不少宫嫔侍女也被押着前往金銮殿。
或是惶恐不安，或是高声质问，或是哭哭啼啼，却被一概带走。
有大闹挣扎的，被侍卫一剑捅穿，再也无人闹腾。
南宫星澜这是图穷现匕了！
沈琬佳等人到了金銮殿之后，发现殿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除了被驱赶而来的嫔妃，还有皇帝和大臣们。
但大臣显然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围聚在皇帝身旁的看起来有些狼狈的臣子，另一派是少数，但一个个衣冠齐整，站得笔直，距离皇帝有些距离。
沈鸿卓看了一眼，就护着沈琬佳径直往皇帝身边走去。
“陛下。”
皇帝见了沈鸿卓，也只是看了一眼，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侯爷。”
站在皇帝身边有和沈鸿卓相熟或叫好的大臣也纷纷跟他打招呼。
“陈大人，李大人，王大人……”沈鸿卓一一回礼。
一旁看着的侍卫统领冷笑，似乎对他们这个时候还摆谱见礼很是不屑。
沈琬佳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宫变这种事情听听就很带劲了，自己来看个人，传个话，就遇上了也太巧了吧。
没一会，就见门口的守卫自当让给一条路，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正步朝殿内走来。
正是本该在大狱中的南宫星澜。
“老五，你可真是好样的。”
皇帝依然气势十足，丝毫没有被逼宫的窘迫或者不安。
“父皇，虎父无犬子啊。”
南宫星澜走到众人面前，笑意盎然。
“你的同党都来了？就这么些人？”
南宫灵均看着他问道，两人就如同往常父子相见，日常交谈一般。
“贵精不贵多嘛，还是父皇教儿臣的呢。”
“那倒是，就是看着不怎么精啊。”
五皇子党的几个大臣被皇帝一眼瞟到，后背发寒，但看到气定神闲的五皇子，又觉得胜券在握，又站直挺了挺胸膛。
“父皇，嘴上得胜又有什么意思呢？还不是没想到会有今天？”
“老五，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不是迫不及待，是逼不得已，我若是再不反击，恐怕就要冤死在狱中了，我今天也只不过是想像父皇讨个公道而已，父皇可不要误会了儿臣。”
“是吗，你要什么公道，说来朕听听。”
“自然要说给父皇听的，就是不知道父皇给不给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