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两人不约而同地低头看向那个保险箱可能印证这封信部分真相的保险箱。这个未来,太沉重了。“回头联系你。”“乱步!与谢野!”福泽谕吉扶着腰间的剑,快步上前,拧着眉头:“找到你们说的白发少年了吗?”与谢野摇了摇头。“没有……”“又是三条岔路。”乱步戴着眼镜,在巷子里走来又走去,最后停在其中一个路口前。“是这条。”他笃定道。福泽谕吉看了眼:“还要追吗?同样的三条岔路,他设了三次。接下来肯定还有。”与谢野迷惑地看着乱步:“你不是说他中了起码三枪吗?”中枪的人,思维还能这么缜密?乱步被质疑了,非常生气。“名侦探是不会出错的!我怎么知道他哪来的精力!”乱步大声道:“就是这条路,跟我走!”他一马当先,走在最前。气呼呼的样子,已经不像是要救人,反而是在捉人了。福泽谕吉和与谢野十分无奈,只好跟了上去。谁知,走到一半,福泽谕吉的手机突然响了。乱步和与谢野停下,等社长接电话。福泽谕吉接起电话,脸色一变。他沉默片刻,应道:“好,我不会再追了。”  “你会找到他么?”被太宰治审讯,会连被允许惨叫都觉得是施舍。与谢野笑了笑,冲上去安慰:“好啦,这证明你的推理是正确的啊。”“他只说了一个形容。”电话挂断,三人对视一眼。“……乱步大人真的生气了!”“信封被拆开过,有人已经提前看过了。但不是mimic的人,是……”“我会为他保密的。”太宰治没有再说下去。他的心中对拆信、又让猫过来送信的人是谁已经有了猜测,但不适合告诉织田作之助。但即便是这样的手段,太宰治也没能问出来写信的人是谁。**“那个人的发色,像天边坠落的银河。”太宰治轻声道:“他有一头银白发。”福泽谕吉冷静道:“不可以,今天才买了一袋。注意你的牙齿,乱步。”“乱步大人要吃粗点心!”乱步趁机喊道。福泽谕吉对乱步晃了晃手机。“嗯?”“老师。”太宰治与织田作之助碰面后,面色沉郁地说道。织田作之助没有追问,只说:“写信的是谁,mimic不肯说么?”乱步挣扎许久,非常大声地“哼”了一声,鼓着脸往回走。  “我试着找了,但他的踪迹全部被抹去,我追踪不到他。最后的线索,指向了武装侦探社。”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拿着枪起身。“信上也说,你叛逃后是去了武侦,过的还不错。”太宰治低垂着眼睫,很轻地笑了一下。“可它也说,我再也没有去过lupin了。”“还会有机会的。”织田作之助说,“我已经有了安吾被绑架的地址,现在就去救他。”太宰治:“我跟你一起去。”织田作:“如果……?”“那就说明信件全是真实的,我会提前叛逃,到时候把你和你那一大口人全都带走。解决纪德的办法多的是,搭上你不过是所谓的‘最优解’。我不认可,也绝不接受。”太宰治拍了拍红发男人的肩,笑着宽慰道:“我还好说,你拖家带口的,还是你要早做准备。”“……嗯。”织田作之助低声道:“还会有机会一起喝酒么?和安吾。”“……”“或许吧。”太宰治回答道:“只要他今夜及时醒悟,我就愿意不计较还没发生的事。”**久野弥生被喊醒时,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因为高烧而发软。他偏了偏头,迷蒙的视线中,看见了叔叔着急的脸。“叔叔。”  武田川吉说:“还好那边的事情提前解决了,我才能提前过来接你。弥生,你发高烧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弥生的声音细弱如幼猫,几不可闻。弥生哀求道:“我不是有撒娇的权利吗?我要走,就现在!”他被喂了几口水,吃了退烧药,迷迷蒙蒙地睡了过去。“回东京再住院也可以的!”“我在!”小少年的高烧持续了几天,甚至被送进横滨医院住了几天院,才险险降下温度。但弥生比谁都清楚,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高烧?不是啊,他明明是中了枪伤……仿佛那场生死逃亡只是一场梦。大概是有好心人救了他,帮他治了伤口,又掩去了痕迹吧。武田川吉下意识拒绝:“等你的病好了……”弥生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执着,一觉睡醒后,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离开横滨!温度回落的那一天,弥生抓住病床前武田川吉的手,说:“叔叔,我要离开横滨,就现在。”身上也没有任何枪伤留下的痕迹了。弥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好好地躺在卧室的床上,换了一身睡衣。什么?弥生太累了。  “拜托你了,叔叔。”武田川吉怔怔地看着他,以为弥生是有了心病。毕竟这孩子昨天还在说“看见了红色的月亮”的胡话。他沉默地摸了摸少年的发顶,颔首道:“好,我现在去办出院手续。”医生极力反对。但扛不住病人的确查不出病因,单是无缘无故地高烧不退罢了,而现在,烧也退了。医生被武田川吉用“要去大城市的医院看病”的借口说服了,批了出院。他们随便收拾了重要的东西,没带多余的行李,连夜出了横滨市。离开横滨市的刹那。在副驾驶睡得昏昏沉沉的弥生,仿若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清脆悦耳。听着像玻璃碎裂,却让人无端想到清晨的鸟鸣。太阳又升起来了。第36章影子久野弥生已经很久没有梦见四年前的事了。可当他在梦境中把四年前的经历完整地回忆了一遍后,他才发现……原来有些事真的忘不掉。清晨的光透过薄薄的浅色纱帘,亲吻少年紧闭着的眼帘时,弥生被光温柔地唤醒。他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呵欠,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和恍惚。怎么会梦见以前的事呢?明明都过去四年了……当年,靠撒娇要求离开横滨后,一抵达东京,他就被叔叔送进了米花医院。高烧反反复复,一直不好,把他烧得整日恹恹的。这场没由来的高烧也让医生们非常纳闷,什么检查都做了,是真的查不出来任何异常。最后只能归结于,小孩在那场家破人亡的惨剧惊变中有了心理阴影。但孩子过度懂事,一直压在心里,终于忧思过度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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