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产科病房。
纪晏礼站在病床前,目光森冷地盯着面色孱弱的林晚秋。
“纪瑶出事前来找过你。”
林晚秋艰难的撑起身子,靠着床头,眼中止不住的难过,“她的确来找过我,她说温苒害死了老夫人,她恨透了温苒,想要采取报复手段。我劝过她的,但是我没想到瑶瑶会做出这么偏激、糊涂的事情。我的心真的好痛,她还那么年轻。就算是想要为老夫人鸣不平,也不应该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啊!”
纪晏礼沉声道,“纪瑶针对温苒都是因为你,你教唆过她不少次。”
林晚秋一副错愕的表情,“所以你认为她自杀是我教唆的?晏礼哥,我承认我以前确实利用过瑶瑶,但是你想想,我让瑶瑶自杀,她就会去自杀吗?她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傀儡。”
纪晏礼眸光微眯,“所以,纪瑶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一句陈述句让林晚秋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不应该的,魏峰明明告诉她一切顺利的。
纪晏礼就是在诈她!
林晚秋稳定心神,故作惊诧,“他杀?是谁杀了瑶瑶?”
“不止是瑶瑶,奶奶的离世也很蹊跷。”纪晏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奶奶并非死于脊髓损伤,她实际上是中毒身亡!为什么准备要申请尸检,纪瑶顶着大逆不道地火化了遗体?是不是奶奶的死亡和她有关?是不是她想要保护谁?她直播自杀,但是案发时,还有其他人在天台,那人又是谁?林晚秋,你曾给温苒下过流产的药物,这一次呢?奶奶中毒和你有没有关系?”
林晚秋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纪晏礼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只是她不能承认。
她摇头,伤心地问,“晏礼哥,你不是来看望我,而是质疑、质问我是吗?”
纪晏礼肯定道,“是。”
林晚秋倍感委屈,“就因为我曾经犯过错,现在就要被你质疑、审问吗?晏礼哥,看到新闻说老夫人离世,我难过的差点流产,我再怎么样也做不出杀人放火的事情啊!”
纪晏礼深眸盯着她,林晚秋演技太好,他辨不出任何破绽。
他转身就要离开,林晚秋喊道,“晏礼哥,你就不关心我和孩子吗?”
纪晏礼微微侧眸,“孩子是我的吗?”
林晚秋吸着鼻子,“要不是你那晚离开,我也不可能会有这个孩子。”
纪晏礼声音冰冷,“既然你选择留下他,那你就对他负责!”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林晚秋委屈的眼神变得凶狠阴险,她躺下将被子蒙到头上,不动声色从枕头下方取出一部老式手机,发送一条信息,【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已经暴露了?】
对方很快回复,【怕你担心,我现在很安全。】
林晚秋恨得磨了磨牙,【万一你被抓到?】
【放心,都是我一个人的行为。】
林晚秋对于这次弄死两个人却还没有离间纪晏礼和温苒,感到十分的气愤。
不过能让温苒被网暴,也算是一件令她高兴的事儿。
如果再让温苒作为MrsR发生一件大事儿的话,她名誉一定会受损的。
林晚秋扯下被子,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
江城殡仪馆。
纪晏礼和温苒坐在馆长办公室的沙发上,一个被打得满脸是血的男人跪在他们面前,两侧是干练的保镖。
“谁指使你的?”纪晏礼嗓音冷沉。
男人咳了咳,嘴角流出鲜血,“温、温苒。”
温苒问,“你认得我吗?”
男人抬起头,一只眼睛肿胀得不成样子,只能用另一只眼睛去辨别,他摇摇头,“不认得。”
温苒说,“我就是温苒。”
男人一怔,而后说,“对,我认得你,你就是温苒,是你指使我的。”
纪晏礼喉间渗出一声冷笑,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男人面前,猛地抬脚踢在其下巴上。
男人后仰倒地,一口鲜血喷涌出来。
纪晏礼走到他身侧,抬脚踩在他的脸上,“再问你一遍,谁指使你的?”
男人含含糊糊说,“温苒。”
站在一旁的馆长看着这一幕心惊胆战,他擦擦额间的汗,“纪总,这么打会出人命的。”
纪晏礼掀起眼皮看他,“被火化的是我奶奶,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馆长知道这事儿是男人理亏,如果真的追究责任,他这个馆长也难逃责任。
他咬了咬牙,“纪总,您看着办。”说完,他夺门出了办公室。
纪晏礼松开脚,给保镖递了个眼色,“扔进焚化炉。”
保镖颔首,“是!”
男人震惊的睁大双眼,“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你们不可以……”
两个保镖架起男人的手臂将人拖出办公室直奔焚化室。
纪晏礼走到温苒面前,“能起来吗?”
温苒点头,只是刚刚站起身,整个人就向后栽去。
纪晏礼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按向自己,“都这个时候了,还要逞能吗?我扶你去。”
温苒轻嗯。
纪晏礼扶着温苒跟去了焚化室,只见一个保镖已经将炉子打开,炉膛里的火焰熊熊燃烧,劈啪作响。
另一个保镖将男人颈后衣领拎起朝着焚化炉走去,男人挣扎着,“救命!救命啊!你们是犯法的……”
“我说!我说!”
纪晏礼抬手制止,“说。”
男人崩溃大哭,“是魏三!他带着一个女人来的,让我赶紧火化。他告诉我到时候有人问我就说是温苒指使的!”
纪晏礼问,“怎么联系?”
男人说,“他之前打给我了,我知道那个号码。”
“打!”
男人哆哆嗦嗦地从裤袋里取出手机,按出号码,随后皱起眉看向纪晏礼,“打、打不通。”
纪晏礼眯眸,“再想想,怎么能联系上?”
男人摇头,“魏三这人又神秘又狠,都是他单线联系我帮他焚人的。我真的不了解他啊!”
纪晏礼扬了扬下巴,保镖将人扯到焚化炉前。
滚烫的火舌窜出,灼烫着男人的脸,“我、我想起来他有一次打电话说了什么秋,应该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