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落,渐渐覆盖了停留良久的越野车,远远看去,彻底与雪原融合在一起。
没人会发现,这里有两个偷欢人。
车窗内部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车里温度骤然升高,属于司雾身上独特的气息更加浓郁了。
良久,厌酒将人放开,面前的男人露出半截锁骨和修长脖颈,没骨头般倚靠着副驾驶座,纤长的睫毛下幽潭般的眸色波光潋滟,微微失神,仿佛被拉下神坛的谪仙。
厌酒将手拿出来,掏出纸巾将泛酸的手指擦干净,慢条斯理将男人蹂躏得皱巴巴的衣服整理好。
司雾睫毛轻颤,将头偏向一侧,不敢再看,只露出红欲滴血的耳垂。
厌酒就喜欢看他这幅任她为所欲为的模样,神情害羞的招人,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更过分。
厌酒掐着他的下巴让他转过头,用额抵着他,两双眼眸对视,近到呼吸可闻。
外面落雪簌簌,里面气氛暧昧又胶着。
厌酒轻笑,微凉的指尖拨了一下男人的滚烫的耳垂,像是古代调戏良家妇女的公子哥儿,“男朋友,这就是你跟我出来的下场,下次还敢么?”
司雾和她对视良久,才眨一下眼睫,轻轻缓缓道:“有何不敢。”
求之不得。
“舒服吗?”厌酒偏头看他。
这叫他如何回答。
司雾眼神躲闪,半响才垂下眼帘,低低从喉咙中溢出一个字。
“嗯。”
厌酒眼神中笑意愈深,心里却松口气。
其实她自己清楚,她的动作笨拙又生疏,没将人弄疼算不错了。
实在有待提高。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司雾光是看到那个场景,想象到衣服下的放浪形骸,只要那个人是她,都已经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如置云端,脚踩不住实地。
厌酒语气认真的保证道:“我下次再努力——”
还没说完,就被司雾捂住了嘴,对方脖子都染上了烟霞,语气近乎无奈,“阿酒,别说了。”
只是很快,他感受到指缝间一点湿意。
他触电般躲了一下。
厌酒嘴得了空余,继续不着调的说话,“我发现,阿雾人不光人长得好看,各方面都很优秀。”
司雾:“……”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可结合刚才的事,这个优秀就不知道指的是哪个不可说的方面了。
司雾生怕她再说出各种让他招架不住的话来,按住她的后颈将她压下,堵住了她的嘴。
厌酒慢悠悠故意折腾他嘴上的伤口,司雾却甘之如饴的受着,伸出手遮住她微含笑意的眼眸,加深这个吻。
两人收拾好,下午四点左右才想要打道回府。
“雪又下大了。”
厌酒将车窗降下些许,散去车里的味道,鹅毛般的雪像是精灵一般,轻巧的穿过车窗缝隙落到厌酒脸上。
“嗯。”司雾低低应了一声。
“这么大的雪,那些没有存粮的人可要遭殃了。”
大灾变开始,食物已经变成了重中之重,平常在交易市场几乎看不到卖粮食的摊位。
厌酒买的那些种子,放在其他人手里,根本存活不了十之一二,这也是种子不被其他人疯抢的原因,只有经过四大城特殊培育后的种子,存活率才会更高。
现在大部分基地的交易市场怕是都停了,人人紧闭门窗,有点存粮的人怕别人来抢,没有存粮的人铤而走险,烧杀抢掠……这场雪下的越久,乱象更会频出。
“没有食物,一般的基地待不下去,那些大型基地和四大城,就会成为所有人眼里的救命稻草。”司雾道。
人们没有食物,除了自相残杀,同类而食,就会选择投奔,如同古代的饥荒年间,成千上万的灾民涌向京城的道理一样。
厌酒很快将这个话题揭过,将车重新发起,“回去吧,过会儿就该吃晚饭了。”
“好。”
越野车一路风驰电掣回到小楼旁,大雪下的世界仿佛一面空白的画,前后左右都是雪白,出门的人不敢远走,怕找不到回去的路。
厌酒回程的途中就将司雾嘴上的伤口治愈了,出于某种私心,她不想让别人将目光流连在他唇上,不管是好奇或者其他,他的美好只能她见证。
不知其他人有没有睡醒,厌酒在快到小楼时,就将车收了起来,两人走着进了家门。
一进门就感受到了热腾腾的暖意。
客厅里很热闹,所有人整整齐齐坐在一起包饺子,见门打开,都转过脸来看,满脸喜气。
“吆。回来了?”南峰成抬头招呼他们一声,将满满一勺馅料灵巧的用饺子皮包起来,“开车玩去了?”
“嗯。”厌酒看着他们这架势,“今天什么日子,包上了饺子?”
“国庆嘛。”南峰成笑道:“虽然已经没了国庆这个说法,国庆也不用吃饺子,但人活着,总得有点仪式感。”
李浩杰在擀饺子皮,指着程牧才包的那个饺子,嫌弃道:“你包的什么东西,能工巧匠却包不出一个像样的饺子!”
“我可没说自己是能工巧匠。”程牧才粗声粗气,被数落的有了些脾气,“而且这两者根本没有任何联系好吧。”
“哥哥姐姐,快洗手过来一起包饺子,我们这么一堆人,要吃好多呢。”闻安屿喊道。
“嗯。”厌酒掏出一个金灿灿的小东西扔到桌子上,“消毒,包进去。”
指腹大小的金子在桌子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众人定睛一看,转而发出惊喜的欢呼声,“老板大气!”
金子在这个时代里,仍然没有贬值,价值和晶核一样,都是流通的货币。
“给我,我来弄。”南峰成率先将金子抢过来,这么沉甸甸一块,包进饺子里,一夹就能发现,“可以切吗厌老板。”
“随便。”
厌酒没有说,这是她当初在原始林摸尸摸出来的,她手里还有一小块弥勒佛模样的金子,只要消毒好,就算是从尸体搜出来什么的……也没关系的吧。
她也要吃呢。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