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她的力量是普通能力者的双倍。
李烈阳虽然是三阶异能者,但已经有往更强大丧尸进化的趋势,这种情况下,需要的净化力量会更多。
若厌酒不是双系,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要净化入侵大脑的丧尸病毒,意味着要打破丧尸病毒自发建立的晶核运转体系,李烈阳的大脑中,已经有一颗小小的晶核在成型,这个过程异常痛苦,他开始大幅度挣扎,被司雾冷淡的按了回去,嘴里塞了块硕大的布团。
门外,李茜玉靠着门坐在地上,神情淡漠,眼神却无法聚焦,听着里面弟弟的沉闷嘶吼,心脏仿佛被无数只大手撕扯的支离破碎。
如果可以,她宁可此时在里面受苦的是她。
“于老,这件事……”有医生征询于老先生的意见。
“保密。”于先生不是个糊涂人,那个女孩子主动来这里救人,要么是受人所托,要么是报恩,但她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件事传出去,怕是这里的所有监护室都要沸腾,若真能治好,那么下一个人该救谁,人家又愿不愿意救……一个处理不好,反目成仇都有可能。
“可是于老,若真能成功,这里这么多人都有救了啊!”那个医生不解,“干嘛藏着掖着?”
“人家愿意吗?你问过人家的意见没有?”于老瞪他。
“这是济世救人的大好事啊,谁不愿意?如果不愿意,那不是太自私了吗?”
“她只有一个人,这世界上那么多人,能救过来几个?那些救不过来的,难道不会把仇恨撒到人家身上吗?”于老看着身边的三个医生,严肃的警告他们,“而且我告诉你们,这女孩和裴隶关系匪浅,一旦自作主张泄露出去,你们知道裴隶的脾气。”
三个医生顿时缩缩脑袋,连连保证守口如瓶。
“嗯,清楚就行,都别在这儿杵着,该干嘛干嘛去。”
三个医生结伴离开,只是途中,那个提出疑问的医生始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到了某个岔路口,跟其他两人分开,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没发现,他的身后,闻安屿露出身影,小脸沉静的跟了上去。
监护室。
十分钟后,李烈阳脸和脖子上的青白纹路开始褪去,整个人大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上来,显得更瘦了。
厌酒额头上一颗汗珠,顺着鬓角流下,口罩下的唇色微白。
最难的部分,几乎耗费了她三分之二的力量。
她真诚觉得,人情这种东西,能少欠就少欠,看看,还的时候多费力啊。
她冷漠的加大力量输出,丝毫不顾及再次苍白的脸色,直接一鼓作气,将李烈焰体内的病毒全都拔除,最后只剩下肩膀被丧尸咬伤的部位。
小藤虽然将收集来的能量绝大多数都输送回去,但由于溢出的能量很多,力量太过充盈,导致它也在无声之中强大不少。
精纯高贵的木系之力,甚至在勾动地下的植物,蓬勃涌动,迫不及待往上生长。
司雾隔着病床站在厌酒对面,目光注视着厌酒的状态,明明力量输出的是厌酒,可他的脸色也异常难看,脸色比厌酒更白,一双狭长的眼眸,盛满冷意与暴虐。
一分一秒都很煎熬。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力的等待。
又过了十分钟,最后一点丧尸病毒被清理完成。
虚弱枯瘦的男人几秒之内陷入了沉睡,终于能睡个好觉。
厌酒视线晃了一下,下一秒,后背被高大可靠的男人拥住,安心的清冷药香萦绕鼻尖。
“没事。”厌酒仰头靠着他的肩膀,看着他比自己还难看的面色,有点好笑,伸手摸摸他的脸,“缓一会儿再开门。”
厌酒刚进来的时候,就将监护室各个角落扫视了一遍,屋内并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在这种陌生环境,将自己的虚弱呈现在外人视线中,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身后的门缓缓打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出来。
李茜玉蓦然回神,爬起来,甚至不敢往里面看,只将目光落到厌酒脸上,“怎……”
“没什么大碍了。”厌酒此刻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她的目光在空旷的楼道中扫过,忽然叫住想要进监护室的李茜玉,“你见到我弟了吗?”
李茜玉顿了下,摇头,“抱歉,我没有注意。”
厌酒没说什么,毕竟她并没有帮她看孩子的义务,而且心慌意乱下,忽略周围的东西很正常,“没事,我们自己去找。”
她没再管李茜玉,和司雾往前面走。
厌酒有点后悔没在安屿身上留一枚常春藤种子。
路上碰到之前出现在李烈阳监护室的两个医生,问他们,他们也摇头说没看见。
“真奇怪,高医生也不见了。”其中一个医生嘀咕道。
厌酒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问了一个无厘头的问题,“这里,会允许家属探视吗?”
“当然。”那位医生看了眼表,“晚上十一点可以探视,时间一小时,现在已经过了。”
“不过,也会有一些家属在休息室打地铺,方便看望病人。”另外一位医生补充。
厌酒立刻礼貌询问,“请问休息室在哪儿?”
两位医生指了个方向,“走到尽头,左拐看见配药室,再左拐,走过一条长走廊,厕所旁边的就是,上面标着‘休息室’仨字。”
“谢谢。”
厌酒道了谢就和司雾往那个方向走。
看着他们的背影,背后两位医生面面相觑,“他们出来了,难道说……”
两人眼眸瞬间瞪大,立刻往李烈阳监护室的方向跑。
司雾修长的手指推开一扇门,看了眼后退出来,问道:“阿酒,你认为安屿的消失和那位医生有关?”
“反正现在也没有头绪,随便找找。”
一路走过去,将所有的空房间找了一遍,没人。
休息室内家属横七竖八的躺着,也没有人。
厌酒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旁边不远,闻安屿甩着湿漉漉的手,从厕所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