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默笑,他的笑容比起战爷的要温暖很多,看在若晴的眼里,这个小叔子就是个阳光大男孩。
“大嫂若是不喜欢绵羊,可以跟大哥说说,这马场里面最烈性的马便是烈风,那是我大哥的爱马,只有我大哥才能驯服它,连我这个养着它的人,也只能摸几把,想翻身坐在它的马背上都不行。”
听了战默的话,若晴知道跟他抗议是没有用的,他不过是奉他大哥之命。
说到底还是她家爷担心她,怕她骑术不行,会被马从马背上摔下来。
考虑到自己也很长时间没有骑过马了,若晴最终接受了绵羊。
十分钟后。
若晴等人都牵着她们的马,离开了马厩。
等她们走后,战默一边朝远处的那栋五层楼走去,那是马场的办公大楼。
此刻,他大哥二哥都在那里等着他。
大哥是行动不便,二哥则是躲避着未来的大嫂,说是躲避吧,又非要凑到窗前,拿副望远镜,装模作样地看着远方的某道风景。
战默对于二哥,颇为无语。
位于办公大楼的五楼总经理办公室里,战亭站在窗前,手拿着一副望远镜,这个高度恰好能让他的视线越过那些枝繁叶茂的大树,能看到赛马场上的境况。
战博是刚进来的。
一进来看到战亭那样子,战博冷哼一声。
“大哥,你来了。”
战亭放下望远镜,扭头说了句。
“大哥怎么不多陪陪大嫂,看看大嫂骑马时的飒爽英姿。”
战博淡淡地道“我在场,怕她分心,别人也玩得不尽兴。”
他自己滑动着轮椅至窗前,伸手就向战亭要望远镜。
战亭有点不想给,被大哥一瞪,他的脑子里还在抗拒,手却不受脑子控制,巴巴地把望远镜递给了大哥。
“想看,就去赛场上看,在这里拿着望远镜看得也不过瘾,连喊声加油她都听不到。”
战博拿到了望远镜,他也就是看了两眼,还没有看到他心中的那道倩影,便没有了兴趣。
转身,他往回走,望远镜当然还在他的手里。
“我又不看她。”
战亭嘴硬地道,“她也不需要我帮她喊加油,就她那拼命三娘的劲儿,大嫂她们必定会输给她的。”
连闻人腾他们都未必能比得过宁婉儿呢。
那丫头,明明是豪门出身,却混得像个太妹似的,浑身都是缺点,啥都会。
一句话,就是宁婉儿活得恣意,她不必惺惺作态,不必考虑得罪人的事。
战宁都没有她活得那样恣意,战宁考虑得太多了。
“大哥,你不用望远镜,给我用吧,我看看阿宁她们出来了没有?”
战亭很快就窜到了战博的身边,俊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手伸得长长的,向兄长讨要望远镜。
战博抬头瞪他,他便悻悻地缩回了手,嘴里嘀咕着“这副望远镜还是我的。”
“有意见?”
“没有。”
“没有就别在这里嘀嘀咕咕的,去给大哥倒杯水来,大哥渴了。”
战亭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去帮大哥倒水了。
战博把望远镜放在茶几上,人跟着扶住轮椅,然后慢慢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战默推门进来看到大哥这样子,他几乎是箭步窜过来,嘴里叫着“大哥,你怎么不叫二哥扶你?初一他们也都在外面,你叫一声,他们马上就能进来的。”
他扶着战博坐下。
“大哥最近拼了命地做复健,不坐轮椅也能走上几米远的路了。”
战亭端着一杯温开水出来,说了句让战默不必担心的话。
“大哥,是吗?”
战默惊喜地问。
他平时都是留在马场,鲜少会回家,只知道大哥跟大嫂悄悄地领了结婚证,不久前才官宣的,其他的,他没有关注,也没有过问。
大哥的私事,大哥会处理好,他们这些当弟弟的,最好就别问,就算问了,大哥不愿意说,也是白问。
“嗯,能勉强走上十一二步了。”
若晴刚嫁他的时候,他勉强能走上两三步,还很费劲,走一步就觉得双腿钻心的痛,痛得他脸色青白,直冒冷汗。
自认是硬汉的他,都很难承受那种痛苦折磨。
很多时候,他都不愿意自己站起来走路,一是痛苦,二是自尊作怪。
若晴嫁给他后,在她的劝说下,不知不觉间,他就开始做复健。
他想,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他能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
他想,成为她的撑天大树,当她的靠山。
他想,站着拥她入怀,喜欢她小鸟似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爱情能改变一个人。
能让人变坏,也能让人变好。
战博是属于被爱情改变,还是变好的那种。
“真好,大哥坚持做复健,肯定能站起来的,医生也说过的,只要大哥肯做复健,就能像正常人那样走路。”
大哥在他们这些弟弟的眼里,也是顶天立地的,他们习惯了仰望大哥。
自大哥出事后,曾经自暴自弃过,让他们这些当弟弟的也很心疼。
劝解,宽慰,都没有用。
让大哥对生活重拾信心的还是公司曾经出现过一次小危机,那是明枫联合其他人坑战氏。
二哥三哥他们都不是明枫的对手。
最终大哥坐着轮椅重新回公司掌舵,未让明氏得逞,这也让他们这些当弟弟的明白,哪怕大哥残了,也不是他们这些弟弟能够超越的。
战博黑眸闪烁,有柔情在他的眼眸里转动。
向来紧绷着的俊脸也柔和了几分,看得战默诧异不已。
与母亲通电话的时候,曾听母亲提过一嘴,慕家二小姐是个会妖术的,把大哥迷得神魂颠倒,连战家的家规都不用她守。
从母亲的话里,战默能听出母亲的羡慕及嫉妒。
打小在战家长大,战默很清楚自己家里的家规对女性的约束有多重。
父辈的男性个个都自恃是宠妻的,却没有一个为了妻子与家规抗争,让自己的妻子能够多一点自由。
现在大哥为了大嫂强硬地与家规抗争,还是赢的那一方,让大嫂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然就成了战家诸位贵太太们嫉妒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