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滩,科里昂庄园。
一辆豪车下缓缓走出来两人,一个高大健硕,体型犹如公牛一般的强壮,他的目光冷厉,嘴角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令人一见到就为肝胆具震。
就这样一个连教父都必须以威严手段震慑的人,一个人杀灭无数黑帮的东部死神缓缓拉开了锃亮的车门,从里面走出一位年轻人。
科里昂家族的一些老佣人都清楚那个年轻人是谁,他是教父的小儿子威廉科里昂,刚从西西里回来了。
一些人好奇,一边打扫花园橄榄,橘子树下掉落的树叶与洁白花朵,一边忍不住打量那位年轻人,他的面孔一如既往的俊朗,只是表情多了几分冷意,身材欣长,服饰一丝不苟的优雅,连袖口处都熨烫的妥帖,经验老道的女佣定然知晓这是有生活经验丰富的女人打理的手笔。
他一定是受到了女人爱护,这种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与气质是瞒不过,但谁都知道他身上那份令人畏惧的冷意来自何方。
佣人暗暗望去,科里昂别墅门口遥遥站在一群人,都是威廉的直系亲属,军师汤姆黑根也在其中,他第一个快步走向威廉。
“抱歉!”
陈俊看着黑根微微垂目低头,拍拍他的肩膀,静静道:“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我....”
“别内疚,他就是那样的人,总有一天要被点燃,家族的事务繁忙我了解。”
“谢谢。”黑根沉默道:“老头子在上面办公室等你。”
“先缓缓吧,我想要见见桑尼。”
黑根没有阻拦,“等下你跟我来吧。”
陈俊点点头,随后与家族中的亲属,例如姐姐康妮,二哥弗雷德等拥抱见面。
“听说你领回来一个女人?”弗雷德挤眉弄眼的拍拍他的胸口。
“她可是个寡妇,我们家族怎么能让她进来,你可以当做情妇玩玩。”康妮嘴角上扬,口吻轻佻。
陈俊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随即被黑根带到庄园当中另一栋楼中,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桑尼。
黑根说:“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尽管医生说他会在长时间修养后逐步恢复,但目前他仍无苏醒的迹象,只是能对外界声音做出意识性反馈。”
“嗯。”
他习惯性的无语意应了一声,坐在桑尼病床边,给他整理整理被子或调整呼吸器的位置,许久后,房间骤然变得安静,“宽恕是上帝的事情,我的任务是送他们见到上帝,我保证!”
细微的声音如惊雷落下,黑根一刹间剧颤,但立马平稳下来,“走吧,老头该等急了。”
还是那间古旧的有些斑驳历史痕迹的红木办公室,陈俊推门而进,教父维托科里昂坐在沙发椅上,前面那厚实的摆放文件的办公桌与旁边的椅子空放。
“见过家人与桑尼了吗?“
“都看望过了。”
“不要着急复仇,哪怕这是一件你必须坚定执行的事情。永远不要恨你的敌人,这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教父摸了摸头,灰白的脸色有些疲倦:“尽量不要威胁,因为最好的威胁是不采取行动,一旦采取了行动而没有收到效果,人们就不再怕威胁了。”
“这些我都清楚。”陈俊静默不动说。
“我知道你明白,你与桑尼是不同的,他听不进去这些....”教父轻轻呼出一个口气,“请别怪我啰嗦,你可以理解成这是一个老头子的絮叨,我总是喜欢给你们讲这些道理。”
“你的道理我很受用,在西西里曾经给我很大帮助。”
“听说我曾经的朋友克罗切.卡洛选择背叛了我的友谊,能给我讲讲详细的经过吗?”
陈俊轻点点头,一一将详细的经过讲述出来。
“生活是美丽的,这很可惜。”
“我相信友谊,并且愿意首先向他人表示出我的友谊,我坚信友谊可以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克罗切就是信奉我这一理念的人,但人的命运多变,那个西西里人老了也不得不为后裔计较。”
“威廉。”
“希望你从中能够得到教训,友谊是必须的,没人可以孤独的面对所有事情,但是绝不要把友谊强加给不需要友谊——认为你无足轻重的人,尤其是在你以后面对那些上层的人物时候。”
教父一下子讲述了许多他的伦理理念,其中一个个道出真实的权势人物人名令人咋舌。
他像个古板的小老头,时不时拿起旁边的女巫黄铜酒壶,倒上一杯琥珀色的酒,没有多喝,只是润润喉咙。
暗沉昏黄的房间里,窗帘只透着微微光,陈俊安静的倾听着,理念的灌输已经开始。
“准备好了吗?”教父指了指前方的空座位,“坐上去试试?”
“这.....是不是太早了。”
“还早吗?”教父张开嘴大笑,“那你想等到什么时候,我可不想等我见到撒旦的时候你再来继位。”
“上去吧,我想看看。之前你不是坐上去过吗?那时候我没看到,现在你看上去应该比我年轻的时候更加帅气。”
在教父的坚持之下,陈俊坐上了那张办公桌旁的位置,感觉是什么是没有感觉的,有点硬,软一点会更加舒服。
“在那边西西里的时候,想过科里昂家族的未来吗?”教父问道:“现在你已经坐上了这个位置,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你的手里,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我会完成你的愿望。”
“不,我没什么愿望,我只是希望科里昂家族能够走在光明当中,你成为俯瞰众生的大人物,当然我更加希望你能开心,家人能够幸福,这比一切所谓的目标都更加重要。”
“我先来说说,我对你的规划吧。”
“在这段时间,我会将毕生收获的友谊都交给你,那些在司法,政治,金融方面的友谊要远比五大家族的权势要更加庞大与重要,这份财产也是科里昂家族当中最为重要,最宝贵,也是最令人觊觎与忌惮的。”
陈俊凛然一肃,诚如教父所言,那些确实对于科里昂家族来说至关重要。
“你呢,你有什么计划?”
教父略显好奇的问道,他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在于生意方面有着敏锐的嗅觉,对于每一件事物都能理性分析,用自我独特的思路剖析全局。
陈俊静静说:“老实说,我的计划与之前在医院与你说的没有什么差别,是老生常谈,只不过在这趟西西里的旅途增加了相应的一些思路。”
“目前,首先主要是针对家族产业的合法化,要脱离纽约五大家族的圈子,在保证实力的同时与他们做出切割,进行产业转型,抛售那些黑色产业转型并投资新兴有潜力的行业。”
“在比如公会,律法,政治等诸多方面我们不能放弃,并且要进一步扩大这种影响力。”
“我们要移居科里昂家族,实体基础建设与新兴行业同步发展,积极融入社会,塑造良好公众形象.....详细计划方案是.....”
磁性清亮的声音渐渐填满整个房间,教父静默的听着,时不时点头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