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莲不愧为帝师,请得动徐盛明为他拦截一个女人。
好在态真也不是执拗的女子,不然有的热闹可看。
两人到了后园中,但见绿树阴浓,池水送风,燥热顿觉下去不少。
在园中的石凳上落座,常莲说道:
“若那态真不如此招摇而来,老臣也不必兴师动众。在昨日申时末刻,接到她一封拜帖,说要拜访三怀学院,上面落的是观止楼。”
孙乾微微讶异,他还不知道态真做了这么一件事。转念一想,恐怕这封拜帖不是态真自己送的,是观止楼送的。
常莲接着说道:
“老臣绝不会让人攀借三怀学院之名!”
孙乾顿时明白了,观止楼想让楼里的姑娘在三槐街传出一段佳话,这样一来,观止楼的名声越发雅致。
可是对于三槐街来说,未必就是好事。
怪不得常莲很生气!
孙乾微微一笑:
“一个观止楼而已,老师要是不喜欢,朕让人拆了。”
敢打上观止楼的主意,就要准备好付出的代价!
两人正闲谈间,赵公公立在外面禀告,工部尚书郎周连宏求见。
“让他进来吧。”
孙乾有些诧异,这周连宏平日只有发生天大的事,才主动进宫,今儿没出什么事吧?
常莲听闻周连宏的名字,面上冷了一分。
周连宏到了一进后园,看见常太傅也有些诧异。
待他见礼后孙乾询问:
“可有急事?”
周连宏躬身回答:
“并无急事,只是想向陛下回明一事,大庆各州内要新设的学子书院,已经筹集了两百万两白银。”
孙乾顿时大喜,近来他为银钱的事焦虑不已,为何突降横财?
就连常莲也微微惊讶,大庆学子书院的事他一直都在关注,为此也在奔波劳累。但钱可没那么好弄,他又是个正直的人,有些人想双手送钱,他也没收。
周连宏奉上一本册子,孙乾接过一看,原来是为学子堂捐赠银钱之人!
金姚家也在其册,这两家真是太有眼力见了,乾帝在哪里为难,他们就在哪里帮忙!
孙乾看了赵公公一眼,赵公公谄媚一笑。不过顾及常莲在场,他没敢说什么讨好的话。
册上的商贾大户还挺多的,孙乾扫了一眼也没在意。
他不可能每个都去提拔,商人入政,那可是个大麻烦。
“这些人叫内务府赏赐去吧。”
赵公公领命,虽然这些大户并不缺少好东西,可从皇宫里出来的,就不一样了。
孙乾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观止楼捐银一百万两!?
草啊!
他知道观止楼为什么敢让态真去三槐街了,原来早就做了准备!
这一百万两,让孙乾迟疑了。
他将册子放在自己手边,看着周连宏一笑:
“就放在这吧,他们都是大庆的有功之人,朕自会记得。”
周连宏没有说话,想接着听乾帝对观止楼的态度,然而孙乾喝了一口茶,什么都没再说。
常莲在旁侧十分好奇,看了看孙乾手边的册子,说道:
“陛下,请容许老臣也看看这些忠义之士?”
孙乾把册子递过去,常莲翻了片刻后,瞪大了眼睛。周连宏对着常莲笑道:
“太傅一直为此事奔波,往后可好好歇歇了。”
常莲没看他一眼,把册子合上,默默喝自己的茶。
面对这么大一笔银钱,常太傅也没法把册子摔到周连宏脸上。
他要筹到这一百万两,或者等国库拨出来,不知道得到何年何月去。他等得起,大庆的学子们等不起。
孙乾压了压册子,对周连宏说道:
“你且下去吧,这钱收不收,朕还要考虑一二。”
周连宏朝孙乾深深躬身:
“陛下,这几位想禀告陛下,学子书院乃大庆之本。他们既不能文效朝堂又不能武定边疆,唯有以此举略表心意,请陛下成全。”
这也算是跪着请人收银子。
孙乾沉默了片刻:
“朕知道了。”
周连宏偷偷看了一眼乾帝,还是没摸到他的意思,只能暂且退下。待出了园子,他看了一眼送自己出来的赵公公。
赵公公带着点点笑意,朝他点点头。
周连宏见状,舒了口气退了出去。有赵公公在,想必事情会有进展。
赵公公仍旧回园子处伺候着,孙乾和常莲一同看着那本册子。
常莲一叹:
“自古以来,钱都是通路的好东西。”
孙乾笑道:
“钱虽好可也得花在正途上,朕虽然急于书院和水渠之事,但并代表见钱眼开。”
他将册子扔在桌面上,发出啪一声轻响。这声响让赵公公心中颤了一颤,看来乾帝有了自己的判断。
常莲站起来朝孙乾一躬身:
“陛下,老臣一定会尽快筹到银子。”
“老师,不必如此劳累,这事朕交给户部他们去办。”
孙乾微微一笑,看着池子里的莲叶、莲叶接连,两只蛤蟆一前一后的蹦跶。
常莲心中疑惑,不过这筹集银子的事,本来也不是归他所管。
正好近来他烦心事多,正好乐得轻松。
孙乾看了一眼身边伺候的宫婢,对赵公公道:
“下去吧。”
赵公公连忙朝那些侍女暗暗一挥手,带着人下去了。他心中一叹,这一回避,就没法知道乾帝对观止楼的真正态度。
园子里越发静幽,孙乾拿着桌上的糕点喂鱼。
“老师,常婉心还没有消息吗?”
这个名字已经成为常莲的心病,常莲忍不住皱起眉头,思度起来。
孙乾也不催促,想不想说在于常莲,他只是关心问一问。
他捏起一块糕点,砸向那两蛤蟆,蛤蟆受到惊吓,噗通落进水里,两腿一瞪游开了。
常莲低声说道:
“老臣不敢欺瞒陛下,偶有消息来,据说到了戎狄,具体情况不知如何。”
到了戎狄?
那么乱的地方,怎么往那跑了!
孙乾负手看着池子里的波纹,说道:
“她又未犯什么错,过上两年,就让她回来吧。”
常莲心中一热,乾帝对他们常家,已经圣眷荣宠至极。
“是老臣没有管教好她,让她在外面受些颠簸,记记教训也是好的。”
“老师,错的不是她,而是这个时代的观念。”
常莲闻言一怔,继而有些迷茫,观念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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