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吓得一激灵,慌乱点头,急忙往外奔去。
府医被禾苗拖着跑的气喘吁吁,紧赶慢赶终于跪在了柔则面前。
片刻后府医开口“侧福晋,怀孕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心绪波动过大,您这是情绪激动动了胎气,奴才会给您开一副药,吃上三天便可,但往后切忌出现这种情况。”
柔则已经恢复平静神色“多谢府医了,禾苗,替我送府医。”
柔则闭目靠在软枕上,想着钱氏信中所言,心中忍不住的无名火起“贱人,既然你非想卷入这旋涡,那我就成全你,死活可就跟我无关了。”
一早,宜修用完早膳,把弘晖放在榻上。
四个月的弘晖已经能够发出声音,虽还不能站立,但小腿极为有劲儿,有时宜修都被他蹬的有些抱不住他。
捏了捏弘晖肉嘟嘟的小脸,弘晖脸上立时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可爱笑容,宜修乐呵呵看着“臭小子,还是你最自在。”
剪秋端着一杯红枣茶进来“主子,小厨房刚烹好的桂圆红枣茶,没另外加糖,林师傅说喝着清爽的很,主子可要试试?”
“嗯,放着吧。”宜修逗儿子的空隙转头看了一眼,笑道。
“主子。”剪秋放下茶盏,并未离开“昨日湘雅院请了府医,奴婢打探了下,听说是侧福晋心绪不宁动了胎气。”
“何事让她这么沉不住气,怀着孩子也这么急躁?”
“主子恕罪,府医去的时候房内只有侧福晋与禾苗两人,具体原因没能打探出来。”
“罢了,总归跟咱们青岚院无关便是了,对了,云贝的事问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云贝怕是反了,咱们的人跟她接触了四五次,都未能撬开她的嘴。”
“咱们没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吧?”
“主子放心,咱们只是让她看着湘雅院,还从未让她做过什么事情。”
“如此便罢了,顺其自然吧。”说罢又转头逗起儿子来。
当日晚间,胤禛陪着柔则用了晚膳,二人靠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胤禛没见到,柔则低头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m..nět
“四郎,过几日就是中秋了。”
胤禛握着柔则的手轻轻摩挲“是,那日你也跟宜修一起进宫,身子可还受的住?”
“四郎放心,婉婉一切都好。”说罢顿了片刻“四郎,我记得府上还有个钱格格?”
“嗯?怎得好端端提起她?”
“好几次去福晋处请安都没有见到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胤禛沉默片刻“齐氏与宋氏的糕点中被加了害人的东西,查出来是从她院里出来的。”
“害人的东西?我记得钱氏是从江南来的?长得很是温婉呢,怎么做这样的事?”
“没有查出来是她动的手,只是线索都指向她,爷不好无动于衷。”
“四郎,婉婉有孕,见不得这样的事,既然没有证据证明是钱妹妹所为,不如将她放出来吧,毕竟中秋可是团圆的日子,怎么好让她一人独自过呢。”
胤禛闻言一愣,没想到对方会给钱氏求情,下意识就想拒绝,一低头却对上了柔则水汪汪的大眼睛,心中一软“好吧,就听你的。”
隔天一早,云微领完早膳回来,就看到桐馆外一个小太监等着。
心中一动,走上前笑吟吟道“这位公公,不知您有何事?”
转过身,却是苏培盛身边的小安子,见了云微立刻露出一副笑脸“云姑娘,我来传贝勒爷的话,中秋将近,侧福晋体恤钱格格一人孤身,特地求了贝勒爷,放钱格格出来,请钱格格往后还是住到扶玉院去。”
云微闻言惊讶,她没想到那封信竟真的能将钱格格就出去,急忙给小安子行了一礼“多谢公公,奴婢这就去通知格格。”
说罢也等不及小安子回话,拎着食盒就冲进了桐馆。
不多时,身着粗布衫的钱氏便被云微扶了出来,含笑道“这是安公公吧,多谢你了。”
“钱格格客气,奴才也只是传个话,您收拾妥当了,就赶快回扶玉院吧,那边儿侧福晋已经派人收拾好了。”
钱氏点点头,从袖口掏出一个荷包“劳烦公公跑这一趟,这点子心意就当请公公喝茶了。”
这送上门的钱,小安子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喜滋滋的伸手从云微手上接过“多谢格格,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钱氏看着小安子远去的背影,转头对云微笑道“云微,往后便由你伺候在本格格身边吧。”
云微惊喜抬头“是,奴婢多谢主子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