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设扮演中》全本免费阅读
幻境内众人前尘尽忘,幻境外也无法将幻境中人与其真实身份对应起来,除了织阵者,以及被试者——
青宁。
阵已成,宿兰时望向乔林秋,她笑着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乔林秋心头不禁一跳,却也无法阻止。
宿兰时天生眉眼便盈满愁绪,此时眉目间的哀愁尽数凝练成冰,她以指划开手腕,截出一节漆黑的尺骨。
“嘶,真疼。”
似嗤似叹。
黑气涌动,尺骨的空洞处飞速复原,手腕的皮肉洁白无瑕,半分也不像有伤的样子。
宿兰时向前迈出一步,递出尺骨。
“使命已达,你可离开了,镜妘。”
刚生产完,镜妘看着身旁的两个孩子,与寻常人族刚出生的样子截然不同,女婴们粉雕玉琢,其中一人,下半身更是与人族截然不同的粉蓝色鱼尾。
镜妘面无表情地以手点了点鱼尾女婴的额头:“竟当真是……魇杀。”
“你既为她们的母亲,便由你来决定她们的命运吧。”
宿兰时也即镜兰时催促道。
镜妘的手指抖了一抖,她知此番不过使命而已,即使这是她的两个女儿,也万万不能有丝毫动情。
她一手抱起鱼尾女婴,手拖着她的后背,对着镜兰时伸出手,合理化自己的行为:“虽说你是妹妹,但既为魇杀,比起你的姐姐,想必更加能……”
“受此苦楚。”
镜妘接过镜兰时的尺骨抵在女婴的脖颈处,颤抖着手送入,与女婴的脊椎融合。
女婴的鱼尾迅速消退,成为藕节般的人腿。
与此同时,她睁开眼睛。
灰色的,无神的,盲眼。
镜妘怀抱女婴的手终于肉眼可见地颤抖起来。
镜兰时自她手中接过女婴,看着女婴无神的灰眼:“看来运气不太好。”
她抬眼看向镜妘:“你该走了。”
不过片刻,镜妘的神情已重归平静:“是,大人。”
她化作光点消散。
床上的女婴似有所觉,哭闹起来。
镜兰时怀中的盲眼女婴似是觉得吵闹,于是也闭上眼睛。
镜兰时点了点她的后背,自相矛盾:“运气还不错。”
一男子走了进来,他看向镜兰时:“如何?”
镜兰时点点头:“虽说是任务使然,但你到底也是她们的父亲,不妨给她们起个名字。”
胥扶风闻言点点头,他看向镜兰时怀中的女婴:“双鱼。”
“明珠。”他走到床边,在说出口的刹那,神情如冰雪消融,女婴感觉到有人靠近,睁开黑白分明的眼,止住哭泣,露出无齿的牙龈来。
“这是姐姐还是妹妹?”
“姐姐。”
胥扶风并无偏向,只是随口一问。
他抱着女婴走了出去,不过片刻,便泪流满面。
镜兰时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床,又看着胥扶风的背影:“真虚伪啊。”
胥扶风并未收到影响,他的声音颤抖,怀中的婴孩也啼哭起来,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悲痛。
“皇后,崩。”
好吵。
一片扭曲的黑。
人声被扭曲成尖锐又无状的样子。
脊背被撕开,又合拢。
塞进的东西像是在腐蚀骨髓,腿撕裂般地疼。
青宁睁开眼,眼前是浓稠的颜色汇成的人形黑团。
视线中的一切都扭曲。
我是谁?
青宁忍痛想着,听闻人有宿慧,出生即可记事。
莫不是我这样的?
青宁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人声虽扭曲刺耳,但努力犹可辨别。
如此看来,她的出生只是利益交换,且大抵是鲛人一族,至于在体内让她五内俱焚的东西,大抵便是交换的关键。
周围人对她的态度大抵也非善意,她生理学意义上的爹倒是给了她一个名字。
胥双鱼对胥扶风对另一个婴儿赐名明珠并无什么不平之心,毕竟人要有自知之明。
双鱼,两条鱼……
定位确实很清晰。
“皇后崩……”
看来这个父亲倒是身份不凡,可惜大抵与她无关了。
胥双鱼无法理解这种拿自己的身体作为交易的人,不管是她所谓的母后还是父皇,她不会赞成,但也无力反对。
背后以及腿面的疼痛无时无刻,婴儿的承受能力实在太弱,她晕了过去。
意识彻底消失前,胥双鱼听到镜兰时的自言自语:“竟当真失去了记忆……你们师姐妹,可真是有缘。”
什么师姐妹?是胥明珠吗?父辈的不平衡,总会有人心态失衡,这样的缘分,大抵是孽缘吧。
镜妘使命完成离开,鲛人族与胥扶风的合作并不能宣之于口,对外便称皇后难缠而亡,只留下双生子二人。
双子本是吉兆1,但皇后因此去世,却无论如何也吉不起来了。
更何况帝王态度也早有定论,“明珠”“双鱼”,只是从名字便能看出帝王对姐妹俩的态度。
这些倒只是其次,最让人讳莫如深的,反倒是双鱼公主本人——
分明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却须发皆白、双目灰茫,异于常人。
帝王是明君,对内却可以说是严苛,宫人虽不至于拜高踩低,但对自出生后就再未见过帝王一面的、不受重视的公主有所疏漏再理所当然不过。
更何况双鱼公主克死皇后的流言屡禁不止。
帝王深情,皇后在时只皇后一人,皇后崩后后宫亦虚置,子嗣亦只有皇后所诞二人,一人盛宠一人却分外寥落,更加坐实了双鱼公主克亲的流言。
饶是如此,长公主也时常拜托宫人照顾小公主。
是的,拜托。
长公主活泼可爱又善良,对待宫人也没什么架子。
对比起死气沉沉的小公主,大家喜欢长公主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被分在小公主身边服饰的宫人心里不平衡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即使恶语相向,小公主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最多只是用那双灰色又无神的盲眼“看”着宫人,只是看着,便足以让人汗流浃背。
她一人好似就是一个世界。
如此,便过了十四年。
“双鱼双鱼,我来找你啦。”
胥双鱼摸着怀中狐狸的手顿了顿,狐是白狐,耳尖一抹红,尾巴尖也花瓣似地绽开了红色。
狐狸颇有灵性,甫一见面便极为亲人,若只是亲人便罢,胥双鱼也不会带回。
她这人界限分明,占有欲也强,自己的东西,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