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仙人传承

“多谢郎君。”

曹淑满脸激动,方才她以为已经是要失去自己的儿子了,没想到现在又失而复得了。

这心中对赵越自然是有感激之情的。

王导脸上也是满是兴奋之色,但除了兴奋之色外,还有疑惑。

这满天下医者都束手无策的病例,怎么到了这孺子手上,反倒是成功了。

“不想小郎君居然有如此医术,实在是叫人刮目相看。”

赵越轻轻一笑,说道:“小手段罢了。”

小手段?

王导无言以对,如果你这算是小手段的话,那整个健康的医者,小仙翁、鲍靓仙师他们如何自处?

“不知我儿是何种病症,又要如何医治方才能够痊愈不再复发?”

“令郎何种病症,还需我讲个故事给司徒,司徒自然就明白了。”

“且说太行山下有个济州城,城里有家“济生堂“药店,这店里前些日子新聘了位坐堂医生。那坐堂的虽说新来乍到,治病配药颇具神通,特别精于内科诸症。

一天,济州城里有一家出殡,看那将将就就的殡仪,就猜得出是个贫寒之家。那口薄板棺材从济生堂抬过时,沥下几点鲜血。

正在柜台前坐堂的先生,瞥见血迹,陡然一惊,再定睛细看就大叫:“那出殡的,如何将活人往外抬?“

出殡队里哀哭的,哀歌的,吹打的,各司其职,无人理会。

坐堂先生一急,上前拉住拉灵幡的半大孩子不放行,一连声地嚷道:“棺里是活人,棺里人没死!“

出殡的队伍乱了套,几个后生以为他有意胡弄,扯住他就要打。吹鼓手是个老者,见多识广,看坐堂先生不象作恶的,止住年轻人,唤过一位中年汉子叫他裁夺。

中年汉子姓午名逢生,棺里殓的正是他的妻子贾氏,年仅二十八岁,因产中血崩脱阳暴亡。当地风俗,年轻女人死于流血等症,统称“血光之灾“,为不连累家人街坊,须及早入殓安葬。

当日贾氏刚刚昏死,族中长者便硬张罗出殡。这午逢生中年丧妻,无限悲伤,听坐堂先生一说竟也异想天开,甘愿开棺验尸。

此言一出,几个愣小子一拥上前,“嘎吱“一声把棺盖撬开。

坐堂先生抓起死者的人中、关元等穴,顷刻之间,那贾氏时而换气,继而呻吟,再而略睁双目,半欠身子意欲起动。这一件医案,倾刻轰动了济州城。

一打听坐堂先生的姓名,才知道是太行山上的王叔和,于是稍知其情者,又绘声绘色地讲起王先生当年在家乡行医,医运不济将活不愣腾的店铺伙计“诊”死的事。

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把王叔和传成了当今扁鹊、再世华佗。种种奇异传闻,传到了都城许昌,王公大臣们便三聘五请,硬把王叔和弄到京都里当了太医令。”

赵越讲这个故事,真比说书还要好听,不仅王导曹淑被他吸引了注意力,连病重在床,尚未痊愈的王悦心神也是被吸引过去了。

“郎君的意思是,我如那贾氏一般,是假死?”

“不错。”

赵越轻轻点头。

“深度昏迷,又称假死,是一种严重昏迷状态,病人像死一样。心跳和呼吸难以用人手测量。由于呼吸、心跳等生命指征十分衰微,从表面看几乎完全和死人一样,如果不仔细检查,很容易当作误认为已经死亡;甚至将“尸体”处理或埋葬,只是其呼吸、心跳、脉搏、血压十分微弱,用一般方法查不出,这种状态称作假死。”

“假死是脑缺氧的结果,病人的呼吸和心跳极其微弱,所以往往被认为已经死亡。假死常见于各种损伤,如缢死、扼死、溺死等等。”

“诸位还记得我诊断令郎病情的时候,用到的手段吗?”

王导愣了一下,说道:“用绳扎结病人手指,用手指压迫病人的眼球,用纤细的鸡毛放在病人鼻孔前?”

当时王导以为这是邪门歪道的手段,当场就要阻止了。

但最后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才止住了这个念头。

“不错。”

赵越微微颔首。

“用手指压迫病人的眼球,瞳孔变形,松开手指后,瞳孔能恢复的,说明病人没有死亡;用纤细的鸡毛放在病人鼻孔前,如果鸡毛飘动,说明病人有呼吸;用绳扎结病人手指,如指端出现青紫肿胀,说明病人有血液循环,并不是真的死亡。”

赵越脸上带着微笑,说道:“是故,我才敢断定,令郎是假死,并非是真的药石无救了。”

“原来如此。”

王导轻轻点头,对于赵越之前的手段也有了一定的理解。

“不想小郎君年纪轻轻,不仅有一手好书法,会写诗,如今居然还有这一手绝妙的医术,连整个建康医者都不会治的病都能治好,若非你就在我面前,我当真要以为你是天人转世了。”

“哈哈哈~”

赵越哈哈大笑,说道:“何来天人转世?无非是多读了些书罢了,在小子年幼的时候,有一道人赠书与我,转而驾鹤西去,当时我见他如此潇洒,便将书拿来细看了,结果只是医书罢了。”

“哦?”

王导脸上惊诧之色更浓郁了。

“不想郎君还有如此际遇?”

若是换在平时,赵越说他得仙人青睐,王导肯定是嗤之以鼻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治好了王悦的病,而这病,是全天下医者都治不好的。

若这小子没有仙人指点,如何有这种本事?

王悦在曹淑的搀扶之下,也是缓缓起身,对着赵越拱手行礼道:“多谢郎君的救命之恩。”

“好说好说。”

赵越将头瞥向王导,后者倒也是坦荡,说道:“放心,我王导也是知恩图报之人,你今日救了我家大郎的性命,这尚公主的事情,我自然不会横加干预,不过...之前与你说的话,你还是要多加考虑一番,娶我王家女,拜我为师,对你是有利而无一弊的。”

赵越轻轻点头,也是对王导行了一礼,说道:“这个小子自然清楚,不过当下之局,跟着中书令,是好过于司徒的,待此局之后,再来拜见也不迟。”

“这小子。”

王导摇头苦笑。

什么时候,他王导收徒,都可以被人拒绝了?

而且还是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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