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兄弟城,冒险家协会。
罗本从协会大厅走出,将刚刚领到的任务奖励塞进口袋,撑开雨伞走入连绵不绝的细雨之中。
雨势不大,但被风卷起的水珠却足以打湿雨伞庇护不及的裤脚,这就是罗本极为讨厌雨天的原因。
即使是深夜,一些场所也不会停业,比如酒馆。灯火通明的酒馆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一丝人间烟火气。佣兵、帮工、冒险者,各行各业的人会在结束一天的劳作后来到这里,舒缓自己的压力。
“已经晋升黄金级冒险者了,是时候离开这座城市了。”罗本在心里盘算着未来的打算。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冒险家协会,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三年了。
由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现在的游刃有余,罗本已经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突然,一辆马车从罗本身后疾驰而过,马蹄与车轮带起的泥浆高高溅起,如果不是罗本反应迅捷,他刚买的新衣服就废了。
【你如鹰眼般的眼睛看清了马车的身份,它是文森特从男爵家的马车,这个落魄的小贵族并不是什么“铁板”,是你可以随意揉捏的家伙。上吧!给这只急躁的狒狒一个教训,毕竟他已经有了取死之道!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浮现在你脑海里,最近哈帕斯之矛的家伙们很不安分,他们是个很好的嫁祸对象……】
“够了!”罗本猛地晃了晃头,打断了脑海中那个喋喋不休的声音。自打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他脑子里就多了这么个声音。比起金手指,罗本更愿意称它为心魔,毕竟这玩意儿简直和他穿越前看的某些网文小说的主角一样,动辄就要杀人全家。真要是按它说的做,罗本早就人生重开了。
“你这心魔,休想乱我心智!”
【心魔?笑死个人,你之所以不听我的,只是因为你太弱小了,你害怕文森特从男爵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后台,毕竟他的妻子和施耐德家的长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如果你是传说中的精金级冒险者——】
罗本无视了心魔的胡言乱语,他的精力被酒馆那边的动静吸引了:一个穿着巫师袍的少女似乎被几个街面上的混混围住了。
“谢谢你们请我喝酒,嗯、今天就……”
“小姐姐,你看天都这么黑了,还是让我们送你回家吧!”
罗本仔细一看,那少女看起来醉得不轻,浑身瘫软无力,只能将半边身子倚在一只酒桶上,而围住她的那些混混,显然没抱什么好心,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目光。
那少女身上袍子所用的面料极好,袖口与领口上还绣着金丝,一看就价值不菲,也难怪这帮混混把她当成了猎物,一旦成功,那可是一举两得。
罗本哼了一声,握住了手中的环首刀,他决定把少女救下来。
【未经世事的少女,被酒馆的混混灌得烂醉如泥,所有人都清楚她接下来要面对什么,肮脏卑贱的混混在高贵的魔法师那雪白的身子上耸动……魔法学院里那些贵公子,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们朝思暮想的美人儿已经变成了别人的形状。顺便问个问题,你喜欢泡芙吗?】
神踏马的泡芙!罗本很生气——他本来很喜欢吃泡芙的,这心魔指定是有点副业!
【女巫の堕としかた】
罗本:……
努力清空脑子里的杂念后,罗本拔出战刀,出现在混混们身前。
“滚。”他的话非常简短,但配合着领口别着的黄金级冒险家徽章,却格外有说服力。
“这事儿没完!”
混混们满脸不甘,但在罗本的威逼下,他们也只能把到手的猎物拱手相让,然后满腹怨怼的离去了。
在罗本赶走混混时,少女已经瘫倒在木桶上了。
罗本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这是一个极漂亮的女孩,女巫帽下露出的头发如天鹅绒一般顺滑,巴掌大小的脸颊上,精致的五官与白皙温润的皮肤仿佛古希腊的石雕。或许是夜里的寒气,又或许是酒意微醺,她脸颊上还浮现出一抹潮红。
少女上半身裹着一件精致的黑色巫师袍,宽大的巫师袍并不能遮掩住她那玲珑的曲线与傲人的凸起,那纤细的腰身和紧俏的臀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冲击罗本的神经。
小女巫醉的厉害,根本没法在木桶上保持坐姿,罗本只是稍微发了一下呆,她就烂泥似的从桶边滑了下去。一个翘起的钉子还勾住了袍子的下摆,将最后的防线暴露了出来。
黑色的,非常精美,工艺非凡。
罗本连忙搂住她,将那一抹春光用巫师袍遮住。在“恰独食”时,罗本注意到小女巫那对标准的超模腿上套着一双黑色长筒袜,脚上蹬着棕色皮靴,靴子侧面还有金色蛛网状装饰。从色泽上来看,很可能是黄金制品。
穿着打扮如此体面,这姑娘出身肯定不差,不知道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喝的烂醉。
【现在她属于你了,你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等回去后,你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是时候让少女感受破瓜的痛楚,也是时候让自己毕业了……】
该死的心魔!
罗本揉了揉脸,强行让自己那躁动的内心平静下来。
他晃动着女孩的上半身,试图让她清醒一点,他要问出女孩住在哪里,然后把她送回去。奈何她醉的实在厉害,根本叫不醒——可能也不是单纯的醉酒,而是被下了药,这非常符合那帮混混的风格。
既然女孩无法叫醒,那罗本只能先把她带回自己家,等她醒了再做处置。把她留在这里,和任她被混混们带走是一个结果。
罗本背过身,先是让女孩伏在自己背上,她的双臂自然垂落,绕过他的脖子,然后罗本将女孩的双腿岔开,夹住自己的腰,自己的双手则是紧紧地缠在一起,托住了她的屁股。
这是最省力的背人方法,因为成功将重心压在自己上本身,不容易跌倒,但也带来了一个后果——女孩直接压在了罗本背上。
该死的心魔!
心魔的话刺激到了罗本,他反手将雨伞伞柄插在两人之间的缝隙处,快步朝自己家跑去。
一路飞奔,不出五分钟罗本就赶回了自己从冒险家协会那里租来的房子。
与专精于打打杀杀的佣兵协会不同,冒险家协会什么委托都有,上至探索上古遗迹,下至帮忙找走失的猫咪,只要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冒险家们什么都做,“中介”自然也不例外。城里的冒险家协会就承担了现代社会里中介的职能,从武馆学徒到房屋租售,没有协会办不到的。和发布任务的接待小姐姐混熟后,罗本也成功租到了一间采光良好,交通便利,租金还不贵的好房子。
穿过小巷,打开铁闸门,登上狭窄的楼梯,罗本最终回到了自己家中。
没工夫点蜡烛,罗本摸着黑走到自己床前,将女孩卸货一样丢到了自己床上,老旧的床板不堪重负,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
看着安详入梦,嘴角甚至有一丝晶莹的女孩,罗本心里腹诽:这一路折腾都没醒,这酒里到底添了什么猛料?
黑暗的环境没有给他的活动带来任何阻挠,罗本驾轻就熟的来到烛台前,从怀里掏出火石,点亮了烛台里的蜡烛。在点蜡烛的时候,罗本还顺手把边上的壁炉也烧起来了。蜡烛和炭火带来了光明,也让女孩的脸变得更为清晰。
即使已经看过几次,罗本还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丫头可真漂亮!
他将女孩的女巫帽摘下,随手搁在床头柜上,被雨水弄得有些潮湿的巫师袍自然也被剥了下来,挂到壁炉边烘干。女孩的巫师袍下,是一件白色针织衫,针织衫的下摆刚好包裹住了那两瓣浑圆,裹住了那抹春光与那道防线。做完这些后,罗本的目光落在了女孩的脚丫上。再漂亮的女孩子的脚,裹在靴子里闷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也会变得难以下咽,更何况罗本不会允许哪个人穿着鞋上自己的床。
于是他弯下腰,拉开靴子上的拉链,把靴子从女孩的脚上拽了下来,露出了那双套着黑色长筒袜的小脚丫。女孩的脚并不大,可能还不到35码,突然暴露出来后,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即使有袜子的阻隔,也无法遮掩那对玉足的玲珑可爱。
【凑上去,好好的把玩把玩,莫说是吃上一口,就是闻上一闻也是延年益寿啊!你不要否认,这确确实实是你内心所想。】
罗本:……
好气啊,但又无法反驳,我一定是被该死的心魔带坏了!
罗本被心魔的话说得僵立在原地,手里拎着少女的靴子,感受着靴筒内的温热柔软的触感,他手足无措。
【不会有人知道的,你在等什么呢?捧起她那对完美的艺术品,让脚心并拢在一起,看见中间那个小窝了吗?放进去,轻轻的摩擦、摩擦——你可以先玩玩那双靴子,以增加攻速。嗯,下雨天,袜子或者鞋子上沾点脏东西不是很正常吗?你只是在帮她清理罢了。】
罗本的心跳在加速,少女的气息在他鼻尖萦绕,心魔几乎冲垮了他的意志。
不可以!我罗本是正人君子,小小心魔,安敢乱我心志?!
他把靴子丢在地上,抓住少女的脚踝,将那双可爱的小脚丫塞进了被子里,连袜子都来不及脱——罗本可不敢保证,袜子脱下来后会被放到正确的地方。
一股脑做完这些事情后,罗本随手扯了一条毯子,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
【她不是我的孩子】
这是艾玛·勒沙的亲生父亲卡西姆·迪比利斯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莫茜兰王国内贵族无数,其中有四家贵族最具权势,艾玛的父亲就出身于其中的迪比利斯家族,还是下一代家主的继承人之一,艾玛的母亲则是一位美丽的精灵。
艾玛随的是她母亲的姓,这和莫茜兰王国的习俗截然相反,但谁让她的母亲是一位精灵呢?
莫茜兰的贵族们尊崇血统,以“纯血”为尊贵。在这种氛围下,和精灵搞在一起,还生下了一个孩子的人绝不可能成为迪比利斯家的家主。还好小艾玛没有继承精灵们那极具特色的尖耳,不然她刚出生就会被溺死在脸盆里。
但毫无疑问,艾玛母子也成为了她父亲的累赘以及最大的软肋,所以她的母亲在给自己的女儿留下了一大笔财产后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她也成为了寄宿在迪比利斯家的“卡西姆朋友的孩子”。
在外人看来,卡西姆·迪比利斯先生真讲义气,十年如一日的照顾友人的孤女。
没有人在意过艾玛的想法。
她不能称自己的父亲为父亲。七岁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她只想成为伟大的魔法师,然后为自己的母亲还有自己正名。
艾玛在香甜的睡梦中,无数次看见过这样的未来……
第二天一早,躺在床上的少女鼻子抽动了两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间,空气中还散步着奇怪的味道。
她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瞪着大大的眼睛,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艾玛认真的回想,却只记得昨晚自己为了寻找可以带自己进入翡翠之森的向导而走进了城里的小酒馆,结果向导没找到,倒是和酒馆里热情又友善的青年聊了很久的天,青年们主动给她点了一杯这里的特产酒……然后她就出现在这里了。
艾玛垂下头,发现虽然巫师袍和巫师帽被脱了下来,靴子也不见踪影了,但其他的衣服都还完好无损,针织衫没有被翻动的迹象,身上除了些许酸痛外也没有不适感。发现一切正常后,女孩心中对陌生环境的不安消散了大半,她开始环顾四周,打量周围的环境:是一间非常普通,在她看来颇为寒酸的小屋。在观察四周环境的同时,她找到了自己的帽子和袍子,只是不知道她的靴子在哪里。
等她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翻下来后,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看见一个黑发青年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而充当他的枕头的,正是自己那双不翼而飞的靴子。
艾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