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幻化出来一把长枪,刺死一只二阶丧尸,随即退了出来,又姜小果接替我空出来的位置,躺在装甲车上,我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于是抬头看去,却并没有看到什么。
摇了摇头,似乎是劳累过度,都产生了幻觉,而我刚刚随意一瞥之后,许晨曦被杨峥带着离开了这里。
傍晚时分,觉醒者的休息场所设立在已经清空的一处居民楼处。
精疲力尽的我们吸收着化神晶的能量,不停的吐纳着元气,姜小果率先睁开眼睛,看着其他的人都紧闭双眼,于是摇了摇正在补充的我。
我睁开眼,看着一眼兴奋的姜小果,不由郁闷道:“大姐,为啥就喊我一个人”
姜小果赶忙捂住我的嘴,生怕我打扰到其他人,拉着我走出房门。
“因为你好欺负,所以无可厚非就是你了”
听到姜小果的话,我翻了翻白眼,还没来得及抱怨,便被姜小果拉上了楼,一边暴力的开门,一边高兴的说道:
“我跟你说,窥看别人的隐私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你可以去一些人的卧室里找到他们的经历”
我点了点头,虽然是有点缺德,但是这些主人大都离去,还不如满足满足姜小果的好奇心。
寻找了两栋楼,并没有发现什么像样的笔记,只有两本还是记账单子,诚然,现在的人很少写日记或者自述,一旦死去,在这个世界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
“走,去那”
我顺着姜小果,爬到了楼顶,坐在天台上,姜小果唱了一首粤语歌:“当我无情无恨忘过去,还是笑中带泪,抓紧爱侣只靠宽容不靠泪水,无奈要被你抛去后,先了解我是谁,如若那天我大几岁,这一刻也许,还是一双好爱侣………”
姜小果的声音很空灵,此时却唱的十分低沉,这使得她原本清秀的脸,多了一些阴郁,看着她仰头看天,泪水从眼角滑落,我故作轻松地说道:“功夫了得,唱功也好,谁娶了你谁享福喽”
姜小果摇了摇头,问我取了一支烟,我很怀疑我现在是不是烟草公司的销售,凡是我身边的人,都开始问我取烟。
姜小果点上一根烟,却并没有熟悉吞云吐雾,不停的咳嗽,我赶紧把她手中的烟拿了过来,本着节俭的心态,暗自抽了起来。
姜小果神情复杂的说道:“抽我抽过的烟,你是第二个男人”
“哦”
“你不关心第一个人是谁吗?”
“我为什么要关心”
面对我的反问,姜小果沉默了,片刻之后说:
“对不起,因为以前除了他,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被我折腾的时候,还能不动怒”
我实在有些不太喜欢这样压抑的聊天,打趣道:“我是因为害怕,我打不过你”
姜小果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讲起了她那段刻骨铭心的故事。
“我是个家境优越的女孩子,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对所有人都存在着看不起他们的心思,虽然我看不起那些因为金钱让人分成三六九等的想法,但是我这样的想法说到底不也是势利眼吗?后来我遇到了一个男生,他以一种流氓式的方法入侵了我的生活,随后又呵护我,照顾我,惯着我,可我当时不懂珍惜,我仍然记得在那个冷冰冰的夜晚,下着大雨,我要他冒着雨去对面给我买一瓶牛奶,他横穿马路,来了一辆大货车,因为下雨天,视线不清,他倒在了血泊里,我当时才18岁,我因为害怕,直接跑回了家,直到第二天警察来传唤,问我当时的情形时,我才知道他已经去世了,我们在一起了两年,我抽烟喝酒纹身,他从来没有说过我,可直到离别,我也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
姜小果终于忍不住埋头哽咽起来,就在这座居民楼顶,过了一会,她擦了擦眼泪,又说道:“他答应给我写一封信,他说会藏在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等到结婚那天,他会在婚礼现场念出来,所以我每到一处,都会去寻找,哪怕希望渺茫,在一起两年,我甚至不知道,他家在哪里,我只知道他叫顾洛鸿,与我一样的年纪,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抽烟,喝酒,洗了身上的纹身,而他的父母因为恨我,所以至今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葬在哪里”
我吐出一口烟圈,郑重的说道:“你放心,以后我们一起寻找那封不知道在哪的信,一起去找他的墓地,这个忙,我一定帮你”
姜小果轻轻的嗯了一声,我躺了下来,看着满天闪烁的星星,想起我曾经很喜欢的一段话,于是便背了出来:
“出了楼,仰望三十多万千米外的月亮,无数光年外的星辰,想到无数银河分散在横跨几百亿光年的宇宙中,旋转了一百多亿年,而我们流转在银河微小尘粒中。星际之外会有何样的世外桃源,会有多少瑰丽壮阔的神秘奇观。你我生于星辰,起源于炽热之光,短暂一生,最终归宿于无尽的宇宙。蚍蜉之世,何以言悲。”
姜小果默念了几遍,抬起头,擦干眼泪,红着眼说道:“宋天书,没想到,你还是个文艺青年,不过还是谢谢你。”
我摆了摆手,于是我们一夜无眠,聊了很多,从人文历史聊到人生经历,甚至国家大事,再想想如今丧尸爆发,人性泯灭,美好的爱情在和平年代都少见,更别说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代,于是,在太阳初升之际,我们站起身来,对视一眼,冲着遥远的地方,大声的吼道:
“蜉蝣之世,何以言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