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神谷济世堂月娇仙子的大婚,成为了佳话,万民传颂,那种旷世之景色也成为了说书人乐此不疲的话题,百姓们也都在憧憬和议论着,那场婚礼也成为了所有女子心中的梦,而此时故事中的主人公却开心不起来。
“欢儿姐,来吃药。”月娇端着一碗熬好的药,坐在床边喂着欢儿吃药。
欢儿看着月娇红肿的眼睛乖巧的一口一口喝着药,喝完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说道:“娇儿,姐姐还很好啊,姐姐觉得很幸福。”
“可是,你的肺病已经很严重了,都怪我,把药王山的神药都用光了,不过姐姐你别害怕,我已经要阿喜去药王山寻药了。”月娇说道。
欢儿突然笑了,笑的很美,对着月娇淡淡的说道:“寻不到的,这世间已经没有可医我的药了。”
月娇抱着欢儿,泪水入珠哽咽的说道:“可是姐姐,我舍不得你,我不像你离开。”
欢儿摸着月娇的头,慢慢的说道:“姐姐也舍不得你,可是姐姐真的累了。”
“姐姐......”
月娇慢慢将欢儿放躺在床上,慢步走出房间,本来应为济世堂的存在落神谷长年四季如春,而今日却无比反常,微风袭来,枯黄的树叶随风摇曳而下,月娇感到一丝凉意,抬头看向四周金黄的山体,洒落而下堆叠起伏的树叶,因为突变的天气匆忙而行的众人,一幕幕在月娇眼前播放,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喃喃道:“你也不舍嘛?”
站了许久的月娇,转身跑向尘所在的房间,连门都没有敲直接推门而入,大吼道:“你不舍的,为何不救她?”
尘坐在圆桌前,手里拿着一盏茶,静静看着月娇的嘶吼。
“你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
月娇慢慢的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泪流不止,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救她...”
尘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茶杯慢慢放下,起身来到月娇的身边,蹲下身擦拭着月娇的眼泪:“她承受的太多了,离去或许是最好的结果,那是一种解脱亦或是一种属于她的幸福。”
“可是我不想,我舍不得,我不想失去姐姐,我不想一个人。”月娇泪眼婆娑的看着尘说道。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不是可以删除人的记忆嘛?你可以把姐姐的记忆删除了,哪怕她不在记得我了也没关系,我只想她活着,我可以照顾她,像她呵护我一般呵护她。好不好?”月娇又说道。
尘转头看了看床边趴着的笨笨,没有说话。
这是月娇慢慢站起身,擦拭了一下眼泪,对着尘说道:“师父,你知道嘛,我从来没有因为拥有你这位绝世强者的师父而开心过半分,我这一生只因为有你和有姐姐而快乐,你一开始让我叫你尘叔叔,后来让我拜你为师父,可是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父亲,而姐姐就是我的母亲,我真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出现意外,您常说因果,如果可以能不能用我的命来换姐姐的命?”
尘心头一震,他万万没有想到月娇会说出此话,尘若有所思的看向月娇说道:“这是她选择的路,并非因果。”
月娇呵的一声笑了,通红的脸红肿的双眼展现出一丝无奈的说道:“你可真是个笨蛋,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傻,这种事你为什么非要听她的?你真的舍得就这样失去她嘛?她对你难道不重要嘛?那可是你的妹妹!!!”
尘被月娇突如其来的训斥搞得一愣,然后内心浮现出自己妹妹沐雨嘉的面孔,然后又慢慢幻化成为了欢儿的脸颊,心中不断的回荡着月娇的话:“那可是你的妹妹,难道她对你不重要嘛?”
尘没有说话,带着心中不断回响的话慢慢朝着欢儿的房间走去。
月娇刚准备跟出去,笨笨起身叫住了她,看着外面皎洁的月色说道:“让他去吧,我们不要去打扰了,相信他,他从不是一个绝情之人。”
尘来到欢儿的房门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推门而入,看着躺在床上的欢儿说道:“娇儿的药怎么样?会觉得舒服一些嘛?”
欢儿看着尘听到他说道话噗嗤一笑:“你可真的是不懂如何讨好女孩子啊,哪有进来这样问的。”
尘尴尬的一笑,走到欢儿面前:“今日的月亮很圆,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想去那座山”
“好”
尘挥手一缕暗红色的火苗融入欢儿眉心处,欢儿顿时觉得浑身一热,充满了无穷的力气,精神力也在不断恢复,呼吸也变得无比通畅,欢儿带着询问的表情看向尘,尘开口说道:“这可助你三日内无恙。”说罢尘也不在掩饰自己的实力,右手撕裂空间,抱起欢儿,消失在房间之中。
长生山桃树下,欢儿站在许妈等人的坟前,淡淡的说道:“许妈,欢儿马上就来陪你们了,你们想欢儿了嘛?一定想了,对不对?你们的欢儿已经长大了,等我去了好好和你们讲讲我这些年发生的事,你们一定会很感兴趣的。”又转身看向尘说:“等我死后,你一定要把我葬在许妈边上哦。”
然后拉起尘的手,顺着小路慢慢想山顶走去,二人来到山崖边,欢儿说道:“还记得嘛?就是在这里,你成为了我的哥哥。”
“嗯,记得。”
“你可以讲讲她嘛?”
尘抬头看向天空那轮圆月,淡淡的说道:“她强大且善良,温柔且果断,聪慧且淡然,我于第一见她就被她吸引,她也为了保护我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她好伟大,也好幸福啊。”
“我为她带来了不幸,也是我间接害死了她。”
“不会的,她幸之有你。”
尘没有答话,望着月亮穿越千年,眼前浮现了她的模样。
欢儿静静看着尘的侧脸,然后踮起脚在尘的侧脸轻轻亲了一下,然后也抬起头望向月亮说道:“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孤儿,在街上被许妈捡了回来,她们把我当做亲生孩子一般呵护,包容我的所有任性,哪怕她们因为保护我而受到了许多屈辱....
后来我遇到了你,我最开始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傻子。一个连钱都不认识的人,你虽然很冷漠,可是长期相处下来我发现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看着对所有事漠不关心,可我知道你已经为许妈们报了仇,你也为了保护我的情绪,做了好多的事,其实我可以偷偷告诉你,当初在药王山药王传承之地,我已经见过她了,她好美啊,她像是一个将军,你们好般配啊。
我有时候在想,我喜欢你是不是仅仅就是因为你第一个走进我人生的男子呢?我也曾时长幻想如果我是她,又会是怎么样的心境呢?不过呢,我也觉得我很幸福,你给我带来月娇,也带给我陪伴,我知道你们都在想进办法让我活下来,可是我真的不想了,我真的想许妈了。”
欢儿拉起尘的手,盯着尘的双眼郑重的说道:“谢谢你,带给我这绚烂多彩不同常人的人生。”
尘看着无比认真的欢儿:“我可以救你的。”
欢儿笑了,月色下的她是那样的美,那样开心:“不必了,有你这句话我就很开心了,我真的累了。我这辈子很幸福,也很开心。”
尘转身看向月亮说道:“看,今晚的月亮多美啊。”
“是啊,好美啊!”
“在这万物寂灭的秋季,一轮孤月悬于空中照耀着凋零的万物,可是呢哪怕群星也不敢与之争辉,但这圆月之下依旧有着相同的人在遥望着它,而此时他们双方便也不在孤独。许妈或许此时也在某地遥望着这轮圆月,期盼着你好好的活下去。”
欢儿盯着月亮,没有说话,只是脸颊上一滴滴泪点点落入崖底。
“居天地之中,渡万物之秋,这是自然的轮回,留下陪着娇儿吧。”尘轻声说道。
欢儿犹豫了许久,看着尘微笑道:“活下去,更痛苦不是嘛?你可以让我不死你可以让娇儿不死,可是娇儿会有孩子,她的孩子还会有孩子,活的越久,不久越是痛苦嘛?”
尘伸手抚摸着她的头,缓缓的说道:“对不起!”
只见欢儿眉心处一抹暗红色的火焰疯狂的跳动起来,而后拓展到全身发出浅蓝色的幽火持续了一会后随风而散,欢儿径直的倒入尘的怀里。
尘看着怀中的欢儿,抱着她朝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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