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隆这一声让整个皇宫都变得喧嚣起来,听到的太监宫女都疯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陪葬啊!
“杀人者,杭州方严、方慈,济南夏紫薇是也,同旁人无关!想报仇就到江宁来找我吧!”沈隆亮明了身份,随即带着紫薇和小燕子跳上屋顶,在无数太监宫女、大内侍卫的注视下几个腾跃便出了皇宫。
那些太监宫女见刺客跑了,只能去通知皇后、皇太后等人,还有些机灵的,赶紧想办法去通知乾隆的儿子们,老皇帝既然死了,新皇帝就该继位,若是能提前卖个好,那前途可是一片光明啊!只是如今还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继承者,于是就只能乱蒙了。
“皇上,皇上啊!”不一会儿,容嬷嬷就馋着皇后过来了,看着乾隆凄惨的样子,皇后那拉氏不仅悲从中来,当时就哭晕了。
一连哭晕了三次之后,才有人提醒皇后,眼下还不是哭的时候,皇上既然已经驾崩,那就得赶紧把最要紧的事情给处理了啊,容嬷嬷也赶紧在皇后耳边小声说道,“皇后,赶紧把十二阿哥叫过来啊,若是晚了就来不及了!”
皇后那拉氏生有两子一女,幼子皇十三子爱新觉罗-永璟,乾隆二十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出生,乾隆二十二年七月二十四日去世;女儿是乾隆的皇五女,乾隆十八年六月二十三日出生,乾隆二十年四月二十二日去世。
现如今只剩下长子皇十二子爱新觉罗-永璂一根独苗了,乾隆十七年四月二十五日出生,今年才七岁,尚未出宫;
“可是……可是……”那拉氏听了也有所冲动,那个当娘的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当皇帝呢?这可不仅仅富贵的事儿,身为皇子,而且又是皇后的儿子,要是让别人当了皇帝,那还会有他的好下场?但雍正建立的秘密建储制度又让那拉氏犹豫起来。
或许是吃够了当年九龙夺嫡的苦,,雍正在继位之后于乾清宫西暖阁召见王公大臣时宣布,“今朕诸子尚幼,建储一事,必须详加审慎,此事虽不可举行,然不得不预为之计。今朕特将此事,亲写密封,藏于匣内,置之乾清宫正中,世祖章皇帝御书‘正大光明’匾额之后,乃宫中最高之处,以备不虞,诸王大臣咸宜知之。”
雍正帝命诸王大臣共议这种做法,诸王大臣均无异议,雍正帝遂命诸臣退下,只留总理事务王大臣当面将密封的锦匣收藏于“正大光明”匾后,乾隆就是在雍正死后,依靠群臣从“正大光明”匾后取出的密诏顺利登基的。
乾隆登基之后自然要沿用这一惯例,所以也在正大光明匾后面藏下了密诏,这事儿那拉氏也知道,要是自己把永璂喊过来,最后密诏上却不是他的名字,那不是害了他吗?
正犹豫间,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大声通报,“崇庆皇太后到!”看来已经有人通知了乾隆的生母钮钴禄氏,那拉氏等人连忙到门口迎接。
钮钴禄氏今年已经六十七了,可身子骨依然硬朗,原历史中,这位可是活了八十四岁才过世,不过现在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还能活多久就真不好说了。
“现在都这个时候了,还讲究这么干嘛!”老太太从轿子里下来,眼泪当时就出来了,在太监宫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到乾隆跟前,看了几眼他的死状,“好我的儿啊,你怎么丢下额娘就走了啊,你让额娘还怎么活啊!”
哭了一阵儿,钮钴禄氏强忍住心痛,转过来问那拉氏,“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孩儿现在心乱如麻、疼痛难当,还请皇太后做主!”那拉氏还能说什么呢?难道说她想把自己的儿子拉过来登基么?只能任由钮钴禄氏安排了。
“你心疼,难道我就不心疼么?不过现在可不是我们娘儿俩哭天喊地的时候,皇上已经驾崩,然国不可一日无君,立刻召集在京的王公重臣入宫,去‘正大光明’匾后面取出密诏,扶立新皇登基!”她不在乎谁当皇帝,反正都是她的孙子,她该有的荣耀一点儿都不会少。
那拉氏可就不一样了,要是其它妃子的孩子当了皇帝,以后她在宫里的地位可就一落千丈了,然则她总是心中不情愿,也只能任由钮钴禄氏操办。
钮钴禄氏先喊来大内侍卫统领,严加呵斥一番后让他戴罪立功,皇帝在宫里被杀,侍卫统领便知道自己肯定完了,现如今能有赎罪的机会肯定要把握住,于是派出手下侍卫将宫门守得死死地,除了皇太后的亲笔旨意,谁的命令都不认。
皇太后派出太监侍卫,连夜召集所有重臣皇子入宫,这些人匆匆忙忙入宫后,见到躺在龙床上已经没了呼吸的乾隆,再次哭成一片,钮钴禄氏和那拉氏也跟着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之后,钮钴禄氏说道,“好了,将来有的是你们给皇上尽孝的时候,不过眼下,还是先取出密诏,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了吧!”
于是众人又一齐来到了乾清宫中,太监取来梯子,在无数人的瞩目下爬了上次,伸手从“正大光明”匾后面摸出一个匣子来,正要打开,太监忽然变了脸色,“启禀…….启禀皇太后,这匾额后面的匣子不止一个,都……都取出来么?”
“啊?”这下不管是后妃皇子,还是王公大臣都慌了,这正大光明匾后面,立储的密诏向来只有一份,就算是途中换了皇储,那也是用新密诏取代老的,怎么会有多个匣子?
“都……都取出来吧!”皇太后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既然太监已经说出来,那就只能拿出来挨个打开看了。
“须得记好先后顺序,取出来的时候贴好序号!”有大臣提醒道,皇太后点点头,吩咐太监照做。
然后这些人一个个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好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向上提着,看着太监取出了一个又一个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