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壮力，一个不得好几万，还是白捡的好。”就掏个几百块钱雇人将人带到指定的地方，其他的都不用出。
几百块钱，白白得一个劳力，最主要的是脑子还不清醒，回去之后调教一下，就可以上岗干活了，多划算。
“唉。”长长的叹息一声。
“先撑过这个冬天，明天春天看看什么行情，到时候再决定，你也不要想太多。”青绫一边的男人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这秋天都过了一半了，用煤高峰期就要到了，得尽快出煤，年前狠狠的挣一笔。
车灯划破黑夜，疾驰而去！
青绫靠在椅子上休息，至于他们扯的这些有些没的，她也就听听得了。
要是真觉得不忍心，今天她就不会出现在这辆车上，鳄鱼的眼泪罢了！
车子行驶了差不多有六个小时，这才到目的地，青绫是被人暴力叫醒了，然后抓着捆着的手臂拖下了车子，将其交给已经开始做早饭的中年妇女，“王婶，看着点，别让跑了，我们先去睡一觉，起来再安排。”
青绫蜷缩在灶台旁边，早上还是有些冷的，裹在身上的几层薄薄的衣服不怎么御寒，眼巴巴的盯着刚出锅的白米粥。
“唔唔唔。”当白花花的馒头出锅时，再也坐不住了，向前挪了一下下，目光紧紧的盯着馒头，一副傻子模样。
王婶从门外探了探人，见没有人，拿着馒头走到青绫的跟前，“我给你吃的，你不能叫。”
傻傻的点了点头。
“千万不能叫，要是吵到领导睡觉，以后就吃不上白面馍了。”再次郑重其事的申明。
小心翼翼的将贴在青绫嘴巴上的宽胶带给撕掉，掐了一口冒着热气的馍送到嘴边，“赶紧吃。”
一个喂的快，一个吃的更快，几分钟的时间，手里的馒头就没有了，青绫望了望摆在案板上的馒头，“我要……”
不等话说话，王婶重新贴上了胶带，不过给灶堂里多加了几根柴火，这便继续准备着早饭。
躺在地上的青绫打量着这个天还没亮就做饭的女人，身上穿着衣服是几年前的款式，脚上套着一双黑色布鞋，每个手指关节肿的十分粗大。
或许是察觉到青绫的注视，女人拌好咸菜后走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将青绫的头抬了抬，很是惊讶的摸了两下胸膛，“居然是女的。”
这外表看着可是没有一点女人的模样，回想起那些去煤矿的女人，面色有些纠结，犹豫了几秒对着青绫安排，“要乖乖听话，一会不许胡闹，我就让你到厨房给我帮忙。”
装作没有听懂，目光无神的盯着她，心里想着的却是，不管她闹不闹，多半不会留在厨房，毕竟厨房一个人也能忙的过来，而煤矿却是实打实的死了人，缺人干活。
调整了一下坐姿，半眯着眼睛休息！
七点钟的时候，天灰蒙蒙的凉了起来，外面有人开始活动，青绫身上的绳子被解开送到出去。
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将青绫推到一伙人跟前，“这是给你新招的人，好好带，不要欺负人家。”
满脸横肉还缺了一只眼睛的男的有些嫌弃的扫了眼，“个子这么矮，你不会是找了个小孩子吧。”
“是女的。”强了一下。
毕竟在火车站附近盯了不少的日子，是男是女还是分的清楚的。
独眼听了越发的不乐意的，嫌弃的往侧边让了让，“一个女人能干什么，下到矿上除了哭就是哭，弄的人心烦，放到砖厂去，那里女人多。”
长得好看倒也就认了，这满脸的疹子看一眼都让人起鸡皮疙瘩，越发的不喜欢了。
“她是女的啊。”正在厨房舀饭的王婶从门里往外探了探，用商量的语气说着，“既然是女的，能不能留在厨房，这冬天到了，要准备的东西也挺多的，我有时一个人忙不过来。”
“等忙完这阵子，她要是还活着，就让厨房帮忙。”变相的拒绝了王婶的要求。
这可是他们这几天找到的唯一一个，将她带来的作用就是去煤矿挖碳，至于做饭的事也有人做，只要给他们做好就行了。
外面的人吃猪食他们都无所谓，只要人能活着出力挣钱就行了。
对上独眼，最后询问一下，“要不要，不要的话，今年就没有人给你了，到时候交上来的东西可不能少。”
独眼仔只能不情不愿地将青绫收下了。
望着几十个陌生的人，除了带头的几个人脑子正常外，后面跟着的人被绳子串在一起，全部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不是流着哈喇子，就是衣服穿反着。
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畏畏缩缩的神态一样，有时听到前面人讲话，会条件反射般缩一下身子。
这边的人除了王婶之外，其余全部都是男人，没有一个女的，青绫瘪了瘪嘴，将身上的衣服拢了拢，低声的吵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了。”
“闭嘴。”独眼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抽在青绫脚边，“赶紧吃饭，马上上矿。”
提了提前面的绳子，将后面的一串人带着往厨房门口走，青绫作为新人，被串在了最前面被重点关照。
独眼进了厨房舀了碗粥就着咸菜吃，至于绳子上串着的，连进厨房门都资格都没有，只能站在外面等着王婶挨个的发个馒头吃。
只有馒头，没有菜，也没有粥，渴了门口倒是有一口水窖，上面安装着压水机，可以压水喝。
大夏天从水窖里压出来的水都冰凉凉的，更何况这个时节。
青绫跟在人后面凑在压水井的口上接了一口，简直伤透心凉，压力太大，衣服领口也被水打湿了。
二十来个神志不清的人串在一起，不一会儿绳子交缠在一起，几个跌到在地，疼的不停地揉，可是不敢叫出声音。
就算他们再不清醒，在一次次的暴力调教下，也明白，不能哭，哭了只会更疼。
青绫将剩余的半个馍塞在兜里，仔细的打量着四周，他们处于一个四面环山的地方，索性山都不高。
这边彩钢板搭建着一排简易的房子，场子里停放着几辆轿车和三轮车，大门口拴着一只膘肥体壮的大狼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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