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康也没想到,竟然被赵景泰当场撞见。
随即也不再遮遮掩掩了,直接重重一拳砸在墙上。
墙面开裂,露出嵌入墙体的一个小保险柜。
乐康也顾不得动静大不大了,反正已经被发现了,直接粗暴的一拽。
“轰”
墙面又塌了一部分,保险柜被他用蛮力拽了出来。
赵景泰大声喝道:“把东西放下。”
乐康无所谓的笑了笑,根本不搭理。
赵景泰沉声说道:“你这是违法犯罪。”
“违法犯罪?”
乐康笑了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名单,是刚才搜索时无意发现的。
“这是你们赵家豢养杀手的名单,大部分已经死了,活着的几个,应该就藏在这庄园里,你赵家违法犯罪又怎么算?”
他将名册扔到赵景泰脚边,抱着保险柜走向窗户,这里是二楼,直接跳下去就可以了。
“我父亲,是不是你害的?”赵景泰突然问道。
他也不清楚,自己怀疑的依据何在,但就是感觉,对方脱不了干系。
乐康诧异的回头,嘴角邪邪的勾了起来:“你猜。”
纵身一跃,从书房窗户跳了出去,很快隐没在黑暗之中。
赵景泰狠狠攥紧了拳头:“他没有否认。”
家中保镖听见动静赶了过来:“少爷,发生了什么事?”
赵景泰看了眼脚下的名册,连忙将书房门关闭,打发走保镖之后,他坐在父亲的椅子上,一份份浏览屋里的文件。
越看越心惊。
父亲真的有培养杀手,都是一些逃犯或者亡命之徒。
还有那些死掉或出意外的竞争对手,照片全都收集在册。
此外还有地下赌场之类的违法经营证据。
他有些担心,被乐康抢走的保险柜里,究竟又存放着什么重要物件,若只是钱财黄金之类的,反倒是好事。
要不要向治安署举报?
赵景泰环视一圈,书房里大部分东西都见不得光。
“可恶。”
还有父亲遇害这事,乐康绝对有嫌疑。
他想起,父亲与一个位高权重的叔叔时常联系,或许可以找那人帮忙。
一则调查乐康杀害父亲的嫌疑,二则想办法夺回保险箱。
乐康带着保险箱回到公寓楼,略带担忧的说道:“抢这个的时候,竟然被赵景泰撞见了,会不会有麻烦?”
唐雪菲嘴角一勾:“现在有麻烦的是赵家,以及所有跟赵家有纠葛的人,这次轮到我们反击了。”
“这里面装的啥?”
“赵家贿赂别人的证据。”
“啧啧啧,邺城要变天了。”乐康瞬间放下心来,只要赵家的靠山都倒了,自己犯的这点事根本没人追究。
赵景泰要是告他抢劫,他就把贿赂的证据一甩,看谁害怕。
“变不了天。”唐雪菲扶了下眼镜,笑吟吟的说道:“小鱼敲掉几个,杀鸡儆猴,大鱼留着慢慢养,看那些人还敢给我甩脸色不。”
第二天,赵景泰来到熟人办公的地方。
“张叔叔好,有一件事想麻烦您。”
张斯年听完赵景泰告状后,将秘书唤进办公室:“去把天下集团的唐雪菲叫过来,让她把一个叫乐康的男孩也一起带来。”
转过头,客气的让赵景泰在办公室休息一下,很快就会替他做主。
没多久,唐雪菲和乐康进到办公室,一看赵景泰也在,心里就猜到怎么回事了。
张斯年毫不客气的指责道:“唐雪菲,有人指控你买凶杀害赵宪宗,凶手就是你身边这个叫乐康的,你承认不承认?”
虽然赵景泰举报,是乐康害了他父亲。
但稍微一调查就知道,这个乐康也只是个高三学生,不太可能是凶手,又抢了赵景泰喜欢的女生,这里多少夹杂着私人恩怨。
至于真凶是谁,目前依然没有线索,但是幕后主谋,肯定是天下集团。
唐雪菲作为天下集团邺城分部的负责人,敲打一下还是必要的,省的无法无天。
至于那个乐康,直接定罪也不错,既能当做人情交好赵家,又可以把赵宪宗遇害的案子立刻结案,一石二鸟。
张斯年的目光咄咄逼人,好似已经掌握了关键证据似的。
唐雪菲面不改色的回道:“张厅,你们抓不到凶手,也不能拿我出气吧。”
张斯年脸色一沉:“还狡辩,昨晚这个乐康潜入赵家宅邸,偷走一个保险箱,是不是你指使的。”
他决定把这个罪名先坐实,只要进了牢里,其他‘事实’也就自然能交待出来。
天下集团虽然资本雄厚,但是在邺城这地界,可不是他们耍横的地方。
“咯咯咯~,您说那个保险箱啊。”唐雪菲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推到了张斯年面前:
“张厅可以先看看这个,全都是从保险箱里翻出来的呦。”
张斯年狐疑的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些照片以及清单类的文件,但他却大惊失色。
连忙将文件袋收进抽屉,慌忙辩解道:“这是污蔑,是陷害!”
唐雪菲托了下眼镜笑道:“我也是这么觉得,张厅奉公守法清明廉洁,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一定是赵家有意栽赃。”
“对,他们陷害我。”
“所以啊,我发现了赵家的阴谋,担心张厅这样的好人被害,所以才出此下策,把所有‘伪造’的证据全部偷走,这样赵家就没办法血口喷人了。”
“...唐小姐深明大义,我得谢谢你啊。”
“张厅客气了,话说我们天下集团在邺城建分部的事情,好多流程都还卡着呢,您是否想想办法?”
“好说好说,手底下人办事不尽心,我给您赔个不是。天下集团这样的大企业入驻,既能带动经济发展,又可以提供就业岗位,对邺城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啊,唐小姐有任何问题,尽管来找我。”
“那就多谢张厅啦。”
“应该的,应该的。”
赵景泰脸色煞白,突然明白那个保险柜里放着什么了,如此重要的东西竟然被抢走了。
他浑浑噩噩走出大楼,感觉浑身冰凉,仿佛坠入深渊一般。
眼下局面艰难,但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不对,还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