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才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要是他们来晚一些,命都要跟着没了。
但在才缓和了一些之后,却是第一时间去关心燕璟的情况,或许连小姑娘自己都没有发现,燕璟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燕璟那边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是十一来宫里找我,说是有人将你带走了,我第一时间跑出来寻人,也没来得及多问,不过他武功那般强,应当不会有什么事的。”
虽然谢今朝这么说,但苏软软还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抓她的人没有在第一时间杀了她,而是用这种方式把她给埋了。
如今谢今朝和秦钰楼都在这儿,也就是说燕璟那边是没有人看着的,她这种预感非常不好,直觉催促着赶紧回去。
这么想着,苏软软猛地站了起来,结果站的太快,再加上缺氧太久,以至于一站起来便是一阵头晕目眩。
谢今朝赶忙抱住她,又是无奈又是气,“燕璟一个成年男人,又一身高强武艺,能出什么事儿,站都站不稳,还不肯安分。”
“大哥,咱们赶紧回大理寺,璟哥哥那边可能出事了。”
苏软软揪着谢今朝的衣角,不断地催促着他赶紧走。
见小姑娘如此着急,大有如果谢今朝不带她去,她便要自己去的架势。
没法子,自己从小放在掌心里宠着长大的小姑娘是什么样的性子,谢今朝比任何人都了解,只能依着她,将她给抱了起来往回走。
在转身的时候,谢今朝不由多看了秦钰楼两眼。
方才是秦钰楼第一个找到苏软软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出了苏软软被埋的地方。
因为来得及,而周围又没有什么工具,所以在救苏软软出来的过程中,秦钰楼全程是在用自己的双手在挖土。
而此刻,他一双手没有一根手指头是完好的,破皮算是轻的,大部分都已经是血淋淋的,再加上他肩膀上的伤因为他方才挖土时的剧烈动作又崩裂开了,后背的半边肩膀在不知觉中已被鲜血给染透。
一身泥土,半身鲜血,再加上血淋淋的双手,哪儿还有半点儿世家公子的优雅?
只是此刻,谢今朝看着秦钰楼的视线倒不是像之前那般冷漠了。
到底也是他救了苏软软,还弄得一手伤,而苏软软从始至终只惦记着燕璟那边的安危,压根儿就没注意到秦钰楼身上的状况。
苏软软没瞧见,谢今朝自然也不打算多说,哪怕秦钰楼救了苏软软,哪怕他对苏软软再好,谢今朝也是不会将自己的妹妹交到这个男人的手里的。
所以谢今朝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抱着苏软软上马离开了。
而秦钰楼则是站在原地,方才在挖土的时候精神一直处于紧绷之中,眼下苏软软平安无事,放松下来之后,肩上手上的伤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
可是这些肉体上的疼痛,却远远不及心脏那撕心裂肺般的疼。
他满心在意,豁出了命救下的小姑娘,却自始至终不曾看过他一眼,却一心惦记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安危。
秦钰楼知道如今的这一切,都是他的罪有应得,可是心脏的疼痛却是无法受大脑控制的。
望着苏软软远去的背影,秦钰楼多么希望她能回一下头,可是直到再也瞧不见了,也没有看到奢望的目光。
而在苏软软他们赶到之前,一行人比他们快了一步,那就是刚赶回帝都的武平侯一行。
武平侯原本也就在返京的路上了,因为他得知大金的九公主竟然敢当众要招燕璟为驸马,虽然被燕璟给拒绝了,但想到帝都那些对燕璟虎视眈眈的人,武平侯还是决定提前班师回朝。
一路还在和狄军师他们商量着,要不要瞒着燕璟,先去相府提个亲。
虽然苏软软眼下还未及笄,但是可以先把婚事给定下来,这样不仅可以叫那些对燕璟蠢蠢欲动的女人断了念想,也不怕苏软软会被别人给抢走了。
而且武平侯非常有信心,凭燕璟这些年为苏软软所付出的,苏家和谢家定然都是看在眼里,他若上门提亲,苏丞相应当是不会拒绝的。
武平侯想得很美好,结果到了帝都之后,却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燕璟出事了,金曼姝被杀害在番坊,而燕璟被当成嫌疑犯抓进了大理寺。
第一时间赶到大理寺,这大理寺的衙役自然是认得武平侯的,赶忙迎了上来,“见过侯爷……”
行礼的话还没说完,武平侯已经不耐烦地打断:“璟儿呢?你们把璟儿关在哪里,马上带本侯过去!”
“这……方才宫里的田公公来了,说是要单独审问世子殿下,所以眼下世子殿下应该在……哎侯爷您等等!”
武平侯前脚跨进审讯室,就瞧见门口站了两个禁卫军,就这架势,可是一点儿也不像是单纯的审问。
尤其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武平侯第一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几大步走上去。
守在门口的禁卫军自然不会不认得武平侯,但在武平侯走过来的时候,他们马上抬起手中的佩刀拦住,“侯爷请止步,田公公奉太后娘娘懿旨,正在审问犯人……”
话还没说完,武平侯就直接拔剑,一剑便干脆利落地劈了下去,“放屁,大理寺审讯,何时轮得着太后来插这个手,她管得未免也太宽了,都给本侯滚开,否则本侯不介意剑下再多两颗人头。”
武平侯一身戾气,大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而在两个禁卫军被他的气势给震慑到想去禀报的时候,罗副将已经没了耐心,直接拿着大刀砍过去。
“不想死的就给老子滚开,老子的刀可是不长眼!侯爷您赶紧进去,这两个废物交给末将就成。”
武平侯眼不斜视,大步垮进去,结果一推开门,眼前的一步让他险先没有站稳身子,一股怒火直接就冲上了天灵盖。
因为此刻,燕璟被捆绑在木架上,浑身上下都是血,低垂着头,殷红的鲜血从身上各处溢出。
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地上,晕开了一圈又一圈的血滩。
而正对面的行刑的田公公,手持着鞭子,这鞭子还是带着倒刺的,不知道这鞭子抽打在燕璟身上多少次,以至于半条鞭子上都浸透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