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嘉贵人却像是自动屏蔽了这些话,直接扑过去,一把将孩子给抢了过去。
抱在怀里,左右摇晃,柔声哄着:“好孩子,我的好孩子真乖,母妃在这里呢,不哭哦,真乖,是不是饿了呀,母妃喂你喝奶好不好?”
看到这一幕的人,没有不动容的,嘉贵人千辛万苦,搭上了半条命,好不容易才把孩子给生了下来,结果一生下来就没了气息,这事儿搁谁的身上都会承受不住。
谢皇后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见嘉贵人真的要给孩子喂奶,马上吩咐道:“嘉贵人受了打击,头脑糊涂了,去把小皇子抱回来,好生安排后事。”
宫婢上去想把孩子抱过去,但嘉贵人却像是一只受惊的母鸡,牢牢地把孩子护在自己的怀里,不准任何人碰。
“滚开,都滚开,不许碰我的孩子!坏人,你们都是坏人,都是来抢我的孩子的!”
因为嘉贵人死命护着,怎么都不肯松手,宫婢抱不过来,只能求助的目光看向谢皇后。
谢皇后也是做母亲的,虽然知道嘉贵人一时之间无法承受,但孩子已经死了,必须要尽早入土为安。
所以谢皇后对魏帝说道:“陛下,嘉贵人眼下怕是只能听进您说的话了。”
魏帝看嘉贵人这副样子,哪怕他对嘉贵人并没有多少感情,但毕竟也是自己的妃子,看她这样子魏帝的心里也是不大好受的。
而魏帝靠过去的时候,嘉贵人却并没有乱喊乱叫,也没有再躲开,和刚才宫婢一靠近就退到角落里完全不一样。
魏帝伸出一只手,用非常温柔的声音说道:“嘉贵人,听话,把孩子给朕。”
嘉贵人抬起头,一行清泪滑下了脸颊,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魏帝:“陛下,我们的小皇子还好好的活着的对吗,他们是在和臣妾开玩笑的,对不对?”
“对,我们的孩子只是睡着了,你把孩子给朕抱抱,他从出生到现在,朕都还没有瞧过他。”
一听到这话,嘉贵人立马就绽放出一个笑容主动把孩子放到了魏帝的怀里,一边说道:“陛下您看,我们的孩子多好看呀,他的眼睛,还有嘴巴和鼻子,都和您特别像呢,是不是?”
怀里的孩子已经是浑身冰凉了,紧闭着双眼,甚至都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彻底闭上了双眼。
“嘉贵人你辛苦了,好好休息,朕让奶妈将孩子抱下去喂奶。”
对于魏帝的话,嘉贵人深信不疑,但目光却是始终黏在孩子的身上,“那等孩子喝饱了,就再抱回臣妾的身边,臣妾想要亲自照顾他,可以吗?”
“你刚生完,身子还虚,等你把身子养好了,再考虑这件事。”
嘉贵人马上躺了回去,甚至还主动盖上了被子,“臣妾一定好好养身子,对了,陛下还没有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呢。”
魏帝想了想,道:“就叫魏默吧。”
一出生连哭一生都没有机会,就默默的离开人世,取默字最为贴切。
安抚好嘉贵人之后,魏帝沉着脸走了出去。
一出殿门,魏帝就冷声道:“把这个贱人给朕拖出去,砍了!”
胡姬魂都被吓飞了,被侍卫抓住的时候,挣扎得特别厉害,大喊大叫着求魏帝放过她,“陛下,臣妾没有想害嘉贵人,臣妾真的没有,臣妾是冤枉的,陛下……”
而在这个时候,苏软软忽然开了口:“皇姨父,胡姬有没有害嘉贵人且不提,她所用的香包里的药草,陈太医检查过后也说了,每一样都是极其名贵的珍贵药草,而胡姬在入宫之前,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民女,她又是哪儿来的银子和本事,可以弄到这些药草的呢?”
因为嘉贵人孩子的死,魏帝也是被气糊涂了,一时之间忘记了还有香包的事儿。
胡姬害死了嘉贵人的孩子是一回事儿,而她更胆大包天的是,竟然制造害人的异香,让魏帝沉迷上瘾,损害了魏帝的龙体康健。
眼下苏软软提出来,魏帝这才想起来,谢今朝不急不缓地在后面提醒:“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胡姬是从豫亲王府出来的吧?”
苏软软马上用一种看似为魏蹇开脱的语气说道:“豫亲王是皇姨父的亲弟弟,而这香包里的味道可是害人的东西,豫亲王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害皇姨父呢,再者他就是个闲散王爷,如果真的费尽心思做什么,能图什么呢?”
谢今朝摇晃着折扇接道:“豫亲王现在可不是个闲散王爷了,如今赈灾这么大一桩事儿,可是由他全权负责,倘若他办好了,为朝廷解决了最为棘手的麻烦,定然会得到重赏,到时候他的地位不也跟着水涨船高,谁还敢拿他当闲散王爷看呀?”
魏帝越听脸越黑,而且顺着苏软软和谢今朝的话往下这么一想,不由得心惊。
别看魏蹇表面上不争不抢的,但仔细这么回想起来,魏蹇做过的事情可也不少。
比如说大齐太子毒害一案,再加上将胡姬献给他,以及最近还在办的赈灾一事,如果真是一心想做个闲散王爷,哪儿会在背后做这么多?
苏软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这么说来,这胡姬就是一枚棋子了?好可怜哦,哪怕豫亲王真的做错了事儿,但他的身上流着的是皇家的血脉,又是皇姨父的亲弟弟,皇姨父就算是再生气,总不会真的要了他的命,但身为一枚棋子就不一样了,毕竟,棋子倘若没了价值,是可以随手抛弃的嘛。”
谢今朝在旁边又加上一个筹码:“胡姬害得嘉贵人落水早产,小皇子一出生便没了气,残害皇嗣,用异香影响皇姨父的龙体康健,每一样罪责都足够将她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如果说胡姬刚才还在犹豫要不要供出魏蹇,那么现在,被苏软软和谢今朝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给吓得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一把挣开侍卫的桎梏,扑到魏帝的脚边,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都给吐了个一干二净:“是豫亲王,都是豫亲王让我这么干的,香包是他给我的,也是他命令我每天都必须要用这种香包来沐浴,以此来保证身上随时会有异香,可以蛊惑住陛下的心,让陛下再也离不开我,都是豫亲王,这些都是豫亲王的诡计,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求陛下饶了罪妇一命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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