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史湘云VS贾琏(2)二合一……

终于送走了老祖宗和两位太太, 还有跟着的贾珠和元春。贾琏和两位丫头,这才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两个丫头这回可真是被吓着了, 她们只不过想爬回床,好歹有机会能当上半个主子。

可谁知道, 床没爬成,却差点儿叫爷们出了事儿。

吓破胆的两人再也不敢撩拨贾琏,赶紧的伺候着这位爷, 叫他躺下好好歇着。真怕这位爷要是有个好歹, 老太太和太太们怪罪。

贾琏心里也有些后怕,实在不知道刚才怎么回事儿。

只觉得忽然间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从头到脚一阵的剧烈的酥麻痛。然后就是眼前一黑, 剩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起刚才老太太特意问了今天送殡的事儿,心里有些后怕的想到, 莫不是那表舅和表舅妈在怪罪自己。还是自己在今日无状,这才叫老天爷怪罪下来。

贾琏躺在床上, 心里对表舅和表舅妈以及满天各路神佛挨个儿忏悔了一遍。又发誓, 一定会给表舅服缌麻三月。

心里的誓才立完,贾琏便扬声道:“碧草, 你吩咐下去,就说我要给表舅服三月缌麻孝。以后上来的饭食不要带荤腥。”

虽然两个丫鬟心里也有鬼,也有些赞同给史家夫妻尽一番心意, 但是好歹她们还拦了一下。

先开口的就是这个碧草,就听她说道:“我的爷,历来母族一系叫外亲, 服制只有一世。

除非史家侯爷夫妻过世,两位老爷才给戴孝。安国公跟咱们家算起来,是不用二爷给戴孝的。”

确实是这么回事,贾琏也赞同道:“你说的对,礼制不可违。即如此,那接下来三个月我就自己悄悄的食素,还有平日的衣服也都准备的素净些吧。”

“安国公夫妻已经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二爷就是服缌麻孝,也不用再三个月。”这回说话的是碧柳。

“那就按照日子来,主要咱们把心意尽到就好。以后可不敢再胡闹了。”

说道胡闹,屋里这三个人都不无辜,这会子也都老实了下来。

不过接下来一个多月,贾琏确实老老实实的过了一段吃素的日子。

贾母听了消息后,心里高兴孙子对娘家侄子这份心意。还夸了贾琏一句,‘有心了’,又说他‘即尽了心意,又没违了老祖宗的规矩’。

老太太心里高兴,还特意赏了几样她嫁妆里一直收着的好东西,给贾琏当做奖励。

——

许丽跟梁鹏两口子在系统空间里,就这么看着贾琏这些日子老老实实的样子。

许丽还开玩笑的说道:“看来这古人敬畏鬼神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起码吓唬吓唬他,就能叫他老实些日子。”

梁鹏看着老婆面前那屏幕里,正在乖乖听嬷嬷教导规矩的史湘云。又看看,一直在自己这边看热闹的老婆大人。

再想想两口子当初还在那个世界时,借着系统答应下来给两个孩子用的丹『药』没有限制的便利,给两个孩子吃下去的各种效果的丹『药』。

他忽然发现两个人着这场比赛,根本就不公平。

就连系统给两边发布的任务,也非常不公平。

你瞧瞧,系统给史湘云的第一个任务‘叫史昊、史湘云兄妹俩,每天给史侯夫妻请安。’

这叫什么任务,就是系统不给安排,那俩孩子也一样得给祖父祖母请安。

可是自己这边的任务呢,‘叫贾琏跟九爷攀上关系’。

两个任务的难度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好不好,现在自己落后,还被惩罚不能跟目标人物联系,难道新手不应该给点照顾吗?

许丽看老公怨念的样子,就特别仗义的拍胸脯保证道:“老公你放心,为了公平起见,这次任务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直接跟史湘云沟通。

再说,九爷本来就是贾琏的岳父。

虽然他还没有跟九爷的闺女成亲,但是未来女婿跟未来岳父套套近乎完全合理啊。”

“是啊,拍岳父马屁,这多正常的事儿。怎么就没见这个贾琏往九爷跟前凑呢?”梁鹏也有些纳闷儿道。

“不是他胆小不敢吧?没见他爹在九爷面前都低三下四的。他怕不是压根就不敢往那个九爷跟前凑,或者怕九爷压根就不肯见他。”

意识到这种可能,梁鹏觉得应该想办法给贾琏提个醒。

跟系统要求了半天,系统终于答应可以给目标人物托梦。但是系统说不能跟许丽之前那次任务似的,直接把所有事都在梦里将目标人物知道。

因此梁鹏这次要是想再给人托梦,也只能叫目标人物梦见一样东西。

这就已经知道以前老婆是怎么完成任务的梁鹏,心里直抱怨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然后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挑了一样东西叫贾琏天天梦见。

——

终于吃满了三个月的素,贾琏决定出去给自己好好开个荤。

被丫鬟伺候着穿戴整齐以后,贾琏一边往外走一边跟碧草两人交代道:“爷今日在外头吃,你们就别等我了。要是老太太她们问的时候,就说我出去会朋友。”

“二爷这是又要去找珍大爷吗?”碧草跟着往外送,嘴里还问道。

“今日不去找珍大哥,要是有人问你就说我去见冯大爷他们了。”贾琏随口应承着,其实他心里也不知道今儿能见着谁。他只不过就想出去好好吃一顿,给自己打打牙祭。

不是说在家里吃的不好,而是本来吃素这事儿是因为他自己心虚,才主动要求的。压根就没想起来跟贾珠他们商量。

这么一来,就显得好像贾珠对老太太娘家侄子没那么尽心似的。

所以他就想着既然开始时是悄悄的,那么结束也没声没息的最好。还打算着在外头多吃几天,回来以后,自然而然的恢复成以前的份例。

其实,他这完全就是多虑了。

人家王夫人可是管着府务的当家太太,两房虽然为了还债分了产,可是谁叫贾琏自小儿就一直跟着老太太住的。

所以他往厨房里传了话,王夫人当时就知道了。

王夫人心里自然怨怪贾琏多事。有心想叫自己儿子跟着一块儿吃素吧,又担心她宝贝儿子本就为了读书,天天耗费心血,怕儿子身体吃不消。

既然舍不得儿子身体受罪,就叫儿子悄悄的给安国公夫妻俩抄几卷经供在佛前。等以后安国公夫妻办周年的时候,再一块给烧过去。

对此一无所知的贾琏,已经带着贴身小厮一起上了街。

“二爷今儿想去哪儿?”兴儿在前头牵着马,一边回头问道。

“去迎宾楼,爷今天得好好打打牙祭。这些日子下来,肚子里油水都没有了。”贾琏在马上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随口应道。

“天底下就没有给祖母娘家侄子守孝的,也能二爷这份心意。”兴儿在前头赔笑说道,然后又问贾琏,“二爷今儿就自己吃,还是约哪位爷一块?”

“你这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这一个多月在家里关傻了,把这茬儿给忘了。今儿自己就自己吧,赶明儿个再约他们一块儿热闹热闹。”

说话间,主仆二人来到了一个就楼前。大门上悬着一块乌木描金字的大匾,上书“迎宾楼”三个大字。

贾琏还没下马,早有伙计迎了上来。

“给二爷问安了,可有日子不见您来。”伙计跟贾琏很熟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他之前没少过来。

那伙计见贾琏下了马,马上就吩咐另一个小伙计道:“赶紧给二爷把马牵到后头拴好。”

完了又问贾琏道:“您今日是约了人,还是怎么着。”

不等贾琏答话,他就又接着说道:“我跟您说,您今儿算是来着了。现在正好才将立秋不久,我们这儿有昨天才到的天津卫那边海里捞的鲮鱼。

全都正好斤半,新鲜着呢。那鱼片拿糟一溜,出来保证是脆的。”

贾琏才要开口说那就尝尝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叫“琏二哥”的声音。

抬眼一看,原来冯紫英和柳湘莲俩人正站在里头冲他笑呢。贾琏赶紧几步过去,三人拱手见礼。

“今日倒是巧了,我才说过来打打牙祭,结果就碰见你们俩。”贾琏含笑说道,“怎么着?二位这是也过来聚一聚。”

“之前一直说要请你,只是你总是不出。”冯紫英也笑道,“要是早知道今日你能出来,我早就给你下帖子了。”

“可不是我们也闲着无聊,就说过来聚一聚。”柳湘莲也在一旁搭话道,“琏二哥是约了人还是自己?”

“我可不就自己吗。”

“那正好跟咱们一块儿。”冯紫英说罢又对一边的伙计吩咐道,“来一间上好的包间。”

伙计赶紧躬身往里让,嘴里还说道:“得嘞,几位爷里边请。”

三人跟着伙计走进了一个包间,才一坐定,贾琏便开口对那伙计说道:“刚你说的糟溜鱼片来一个,旁的在有什么好的拿手的只管上。”

旁边俩人不明就里,冯紫英便笑着问道:“琏二哥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自己饿成这样了。”

贾琏叹了口气才说道:“这不是给史家舅爷吃了三个月的素,今日出来解解馋的。”

“难怪。”柳湘莲恍然道,“安国公夫妻俩,可惜了。”

冯紫英也在一旁说道:“可不就是这话,这位安国公可是这个。”说完都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朝两人比了一下。

才又着说道:“满大清去找一找,就没有像这位国公爷这么能干的。除了咱们大清朝那些个开国元勋,人家都是马背上得来的功劳。

结果这位爷在这天下升平的时候,愣是靠自己的本事,给自己挣了个侯爵回来。

要不是为了救驾早早的走了,说不得人家靠着其他功绩,也能升个国公也不一定。”

三人都对安国公早早离世,表示了一番惋惜。然后不免又说起了那场刺杀事件。

“可着实抓了不少人,听说都是那些反清复明的反贼。还有一个什么白莲教的,跟着参与来着。那些砍下来的脑袋,都数不清了。你去看看菜市口那血,现在还没干净呢。”

“安安生生的日子不过,也不知道非得闹什么闹。要不是咱们大清,能叫他们填饱肚子吗。还有那水利、道路,不都是朝廷给修的。”

义愤填膺的讨伐了一回那些反贼,其他的话也不敢说的太多。知道现在风声还没过去,都怕惹上麻烦呢。

贾琏又主动问道:“我这是自己出来解馋的,你们俩今儿怎么凑到一块儿了?”

冯紫英才说道:“这不是家里要给老太太办场堂会,想叫柳兄弟过来串一场。”

“柳兄弟这是也快成了角儿了。”贾琏听了便笑道。

“我不过是闲来无事,凑个热闹。可不敢说什么角儿不角儿的。”

……

说说笑笑一顿饭毕,几人才告别各自离去。

贾琏也没再骑马,就在街上溜达着四处闲逛。才瞧见一个古董铺子,就说要进去看看。

后头跟着的兴儿便开口说道:“二爷,这个铺子就是周瑞家的那个女婿,叫冷子兴的那个开的。”

“原来是他家的买卖,正好我也去看看。也不知道人家这女婿是怎么找的,爷我一个人正经公府的爷们都开不起的买卖,他们家倒是做起来了。”

才要到那铺子跟前,贾琏忽然想起来自己这个小厮好像认识的人挺多的。怕他跟着『露』了身份,便吩咐道:“你就在外面等着我吧,别叫别人瞧见你。”

说完便独自进了那家古董铺子。

其实荣国府的琏二爷,冷子兴还是远远看见过的。毕竟他的买卖都得靠着国公府的庇护,才能这么安稳。所以那府里的主子,他必须都得是知道。

哪怕各位爷们压根就不知道他,他也得保证自己能认出来那些主子爷们。要是连自己背后的靠山都不认识,万一什么时候再冲撞了,他可就完了。

只不过他今天恰巧不在,这铺子里只剩下个大掌柜和几个伙计。

见进来的是位富贵公子,掌柜的带着伙计自然笑脸相迎。

“这位爷里边儿请,您打算看点什么?”

贾琏好歹自幼生长在国公府,他爹又对古玩字画特别的痴『迷』。他自然也跟着有了几分眼力。

进门就这么随便打眼一看,就叫他看出来好几件儿的赝品。

心里头忍不住的骂道,看来周瑞的女婿,可没少挣那黑心钱。现在还能安稳的开着他的买卖,怕是没少借府里的名头。

满腹心思的贾琏随着掌柜的让了坐下,便随口问道:“你们这儿有什么好东西尽管往出拿,让爷也跟着开开眼。”

他这话说的底气十足,谁叫他之前来了运道定了一门好亲事。

之前荣国府两房分了家产,贾赦看着他好歹也是九爷的女婿。怕他出去太寒酸了,叫人看了笑话。便把原配夫人也就是贾琏生母的嫁妆,都交给他自己打理。

贾琏的生母当初也是出身高门大户,嫁妆还是相当的丰厚。至少庄子、铺子、古玩、字画什么的都不少。

他本身又擅长打理这些庶务,因此把这份产业打理得相当不错,手里也着实攒了不少银子。

因此虽然大房背上了荣国府的亏空,甚至大老爷都已经好久没买过什么古董把玩,他还有底气自己买个一件半件的。

掌柜的自然热情的很,亲自给端了茶,又在一旁陪着贾琏说话。

很快就见一个伙计双手捧着个匣子过来,掌柜的亲手把匣子接过来放在贾琏面前的小桌子上。

又自己动手打开盒子,从里边儿取出一尊白玉雕的耄耋老人捧寿像,小心翼翼的放在贾琏面前。

贾琏等掌柜的把那尊雕像放到自己面前并且离了手,他才伸手把东西拿起来直接翻了个个往底座上一看。

果然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刻着一个‘荣’字。

就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果然是自家出来的东西。而且他还能保证,这至少不是他们大房分到的东西。

因为要还债的缘故,当初大房得到的古玩摆件并不多,大多是天地庄子之类的产业。

所以这件很可能出自荣国府府库的摆件,不是被周瑞从二房偷着莫走的,就是分产前就流出来的。

只要一想到可能是分产前就流出来的东西,贾琏就止不住的心疼。只是现在心疼也没有办法,毕竟府里的家产都分完了,现在只能把这个当做是二房丢失的东西。

他心里再想什么那掌柜的可不知道,掌柜的就发现贾琏一直低头在看这尊雕像,以为这位爷看上了想要。

便赶紧热情的介绍道:“这位爷您是识货的。您瞧瞧咱们这个雕像,用的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而且出自前朝大家之手……”

贾琏抬手止住了掌柜的滔滔不绝,然后直接把东西在桌子上放好,本来想问了价格直接买回去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是二房的东西,便是自己花了银子也回不了大房。因此便起身说道:“这东西给爷留好,等爷明儿过来拿。

他这个样子,掌柜的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说这位爷真的要吧,可是人家连价钱都没问。要说他不要吧,人家又说明儿过来拿。

瞧着贾琏的衣着和做派,绝对是大家族出来的爷们,他还真不敢上去拦。只能好言好语的应承了,又恭敬的把贾琏给送出去。

心里想着,大不了再留两天。要是这位爷不过来拿,那就再给别人看看。

出了门的贾琏也没有再继续逛的心思,直接一路打马回府。

到了荣国府门前,他想了想还是先去了东大院见了自己父亲。把今天在冷子兴那个古董铺子看见有自加标记摆件儿这事儿,先说给了大老爷听。

“你可看清楚了,那确实是咱们府里的东西?”

“儿子看的真真的。那个老头儿捧寿的雕像,儿子小时候还在祖父那里看见过。后来祖父不在了,就再也没见过。

谁知今日竟然从周瑞女婿家的铺子里看见了。

儿子怕认错了,特意检查了一下。底座儿确实有咱们家的暗记。”

“老二两口子当的好家!”贾赦听了也不禁有些动怒。

不过他马上又说道:“如今府里产业都分了,他们那边便是被奴才们掏空了,咱们也管不着。

别忘了咱们爷儿俩脑袋上,还顶着好几十万的亏空呢。”

啥意思,那瞧见有人偷了家里东西在外头卖,还假装没看见似的不言语怎么的。贾琏一脸的疑『惑』的盯着自家老爹看。

看自家儿子那样,显然还想管二房的事。因此贾赦十分不耐的挥手道:“想去跟你二叔二婶说一声就去,别站在老子跟前碍眼。”

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先跟老爷禀告一声的贾琏,不敢『露』出委屈的样子,只能恭敬告退。

又绕回到荣禧堂,正好贾珠在这里正跟王夫人说话呢。

贾琏给二太太还有珠大哥都见了礼,才把今天在周日女婿的古董铺子瞧见家里东西的事情说了一遍。

然后又说道:“因为侄儿不知道是不是家里自己把东西拿出去卖的,所以也没声张,就想着先回来问太太一声。”

王夫人闻言登时大怒,原因无他,那个东西她知道。

而她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前一段时间周瑞家的说,库里边损毁了一件白玉雕的摆件已经记在了账上。

当时那奴才可不说的就是什么玉雕的老头捧寿像。

原来根本不是损毁了,而是叫她『摸』了家去给女婿在外头卖银子的。真真是狗胆包天!

盛怒之下的王夫人,立时就要叫人拿了周瑞夫妻,还叫拿帖子找五城兵马司把周瑞女婿的铺子给封了。

“就说他们铺子里卖的是贼赃。”

贾珠见母亲盛怒,赶紧上前给劝住了,“太太息怒,此事切不可声张。还是咱们府里的名声重要。”

看见王夫人好歹冷静了一些,贾珠又继续劝道:“如今琏二弟既然随便看了一眼都能发现,那说明这事很可能不是头一回了。

如今咱们还是好好把家里查查,看到底都少了什么东西。还有那个奴才,也该处置了要紧。

东西追回来倒是其次,主要是今后不能再有此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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