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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是山东兖州府汝南庄,有坐地分赃总瓢把子铁面判官尤通的名字。秦琼看了几篇

就不看了,暗地琢磨:单雄信把这本绿林大帐扔给我是什么意思呢?这种东西是绿林人

的命根子,平时绝对不让外人知道,如果落到官人之手,按姓名地点抓捕、剿山,岂非

自取其祸?噢!我明白了。单二弟大概是对我多心了。他知道我姑父是隋朝的北平王,

我就是北平王的表少爷啦。我还有许多朋友都是隋朝官员,这些人都是绿林人的对头。

单二弟故意把绿林大帐扔给我,这是试探于我,看我秦琼是否出卖朋友?对!是这么回

事。二弟呀二弟!你错看我秦琼了。我秦琼倘和绿林人作对,岂能绕道千里,前来探望?

秦琼为了表明心迹,随把那本绿林大帐撕毁,打火焚烧,直至成灰,然后转身上马,挥

泪离开八里二贤庄。他又押着骡驮队,骑着黄骠马,择路奔山东而去。这一天,他们走

到直隶河间府任丘县管辖地界的小王庄。天已黄昏,遂住在一家王家老店内。伙计把他

们迎接进店,把秦琼的黄骠马和骡驮队赶到跨院。秦琼命赶脚的伙计轮流换班看守。吃

过晚饭,就听见店房伙计在院中大声叫喊:“各位住店的老客们听着,现在咱们任丘县

地面十分不安静,盗贼四起,众位没事的话早早歇息,自己的东西自己照管好,咱们丑

话说在前头,如果出了事儿本店可概不负责!”伙计一连喊了三遍,秦琼听得真切。秦

琼也怕出了意外,又命伙计把褥套搬到外屋,轮流看管,不得松懈。呆了一会儿,秦琼

心里烦闷,看看天尚未黑,就信步走出跨院,来到店房门口。这个小王庄并不太热闹,

此时街上已经寂静无人,冷冷清清,甚是荒凉。秦琼站了一会儿,觉着没有意思,转身

刚要回店,突然听见街上有人大喊:“救命啊!救命!”秦琼是个热心肠人,听见喊声,

哪有不管之理。他忙停步观看,见从东边跑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头前跑的是个老人,

六十来岁,把鞋都跑掉啦,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后边追的是个小伙子,二十多岁,手里

掂着一很大棍。老人光顾跑啦,没注意脚下,摔了一个跟头,离秦琼站的地方只有五六

步远。那个小伙子追了上来,举棍就打。秦琼一看,这一棍要是打在老人头上,马上就

要毙命。秦琼向来都爱打抱不平,如今哪有见死不救之理?他赶紧往前一纵,飞起一脚

踢在小伙子的胯骨上,把小伙子踢出去足有一丈多远,然后“咕咚”一声仰面摔倒。秦

琼伸手把这个老人搀起来:“你们这是为什么?他是你的什么人?”“哎哟!好汉爷!

我是他爹,他是我儿!”“啊!”秦琼一听儿子打爹,不由怒火就撞上来啦。“他为什

么打你?”“好汉爷!他不学好,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家里的钱都让他偷光了。我说他

他还不服,举起棍子就打我。我跑出来他还没完,非要把我打死不可!好汉爷,您救救

命吧!”秦琼听罢,再也压不住怒火,直奔那个小伙子扑去。小伙子一看不好,站起来

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说:“好小子!你是什么人敢管闲事,我愿意打我爹,你管

得着吗?你别跑,我回头找人来和你算帐。”秦琼一听更火儿啦,在后边就追,一直追

到庄子外边。这个小伙儿跑的还真快,这时天又黑了,秦琼追了半天,也没有把他追上,

只好气愤地往回走。回到店房门前时,那个挨打的老头儿已经不知去向。秦琼想这才不

值得呢,闹了半天,打人的跑了,挨打的也没有了,让自己白生一场气,白白跑了腿。

他一边想一边走进店房,回到自己屋里,只见伙计们一个个哭丧着脸,谁也不说话。秦

琼感到气氛不对,忙问:“这是怎么啦?”“秦爷!您上哪儿去啦?咱们的东西和马匹

都让人家抢走了。”“什么?谁抢的?”“刚才您出去啦,就进来一伙响马,各拿刀枪

棍棒把我们逼住,不准喊叫。他们把行囊、褥套、马匹都抢跑了。”这时,秦琼才明白

刚才门口打架是响马用的调虎离山计,自己上当了,忙问:“响马走了多大工夫啦?”

“刚走一会儿,都从店房后门跑的。”秦琼听罢,把店房伙计找来质问。店房伙计苦笑

一下说:“客爷!我早就和大家打过招呼啦!我说出了事本店概不负责,谁让您出去了

呢?”“我且问你,你们这里附近有没有贼窝子?”“那谁知道哇!小人可不敢胡说。”

秦琼一听,知道问不出个长短来,就回到屋里找兵刃,一看自己的双锏也丢了。只好空

手,叫伙计们看家,自己出了店房后门就追下去了。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一点

月光。这真是大海里捞针,上哪里找去呀?可是不找怎么办,秦琼也只好漫无目的地到

处乱走,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天亮以后,走到一个地方,前边不远有一片密林,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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