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殷纣夏桀,现如今普天之下民不聊生,怨生载道,各地揭竿而起的到处都是。兄弟不
才,也略晓忠奸二字。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间,不乘此乱世,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更
待何时?”程咬金听得好不痛快!说:“好!兄弟你说得对!你再往下说!”尤俊达端
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说:“就说咱们山东吧!老匹夫靠山王杨林,为了给他侄子杨
广晋献礼物,在山东增捐加税,人丁地亩赋税加倍,只逼得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听说这个老贼共收得银子四十八万两,要送往长安。这是一笔不义之财,不能叫山东老
百姓的血汗流进隋炀帝的腰里去,所以兄弟打算把它劫下来,也不入咱们的腰包,再把
它还给山东老百姓。只是,兄弟在这里居住多年,官府人等对我都已熟悉,如果由我领
头去劫,易被官府察觉。我正谋算另找一位英雄豪杰,领着人把这笔不义之财劫下来。
我查访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今日遇到哥哥你,英雄无比,胆略过人,我想
请哥哥你领头劫皇纲,把这四十八万两银子抢夺过来,这就是我要和您相交的用意。”
程咬金听罢,手拍桌案:“啊呀!兄弟!这你就算找对了。为了穷哥儿们,我程咬金掉
了脑袋也不说二话。就这么办,咱们一言为定。”尤俊达一听,多少天来提熘的心放下
啦,心里更是高兴。他叫人添酒加菜。程咬金又问:“说了半天,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日期还没有一定,我已经派人到登州去打探,听说皇纲六月份起程,估计要从我们兖
州路过。”“好吧!什么时候动手你告诉我一声就行。”尤俊达问:“哥哥您都会什么
武艺?”“武艺?我什么也不会!”尤俊达有点不信:“您真的不会?”“真不会。再
说也没有人教我。会不会能怎么的,反正我胆子大不怕死就行呗!”尤俊达连连摇头:
“那可不行,光胆子大不会武艺,打起仗来要吃亏。”程咬金摸摸脑袋:“那就学呗!
我脑子快,你一教我就会。”尤俊达还以为真的一教他就会呢,当下,引他到兵器房去
选兵器。程咬金一看,这屋里的兵器可真全。刀枪剑戟,斧钺钩钗,架棒钂棍,应有尽
有。尤俊达用手一指:“哥哥!你看你用什么兵器合适?”程咬金背着手在兵器前边来
回遛了几趟:“哎,我看这斧子不坏,就使斧子吧!”尤俊达忙把大斧从兵器架上取下
来交给程咬金。程咬金用手一掂:“不行,不行,这太轻了,跟拿着个草棍儿差不多。”
尤俊达说:“这个容易。”马上派人在自家的铁匠炉上,命良匠打把大斧。几天以后,
送来大斧,程咬金用手一掂:“哎!这一回还差不多,就是它吧!”尤俊达把程咬金领
到跨院演武厅,一个教,一个学。这大斧的招数共有三十二路。两个人除了吃饭睡觉以
外,就是教斧学斧,累得满身大汗。十几天过去了,程咬金是一招也没学会。尤俊达暗
自着急。又过了十几天,程咬金还是不会。尤俊达有点泄气,心说:我的哥哥你也太笨
了!程咬金也着急,心说这玩艺儿还真难,我怎么就记不住呢?光阴似箭,转眼来到了
六月初十。这一天,尤俊达正在前厅闷坐,大总管飞毛腿朱能从外边进来。尤俊达又惊
又喜,忙问:“你回来了?”“回来了!”“消息如何?”“有了准信儿,皇纲共四十
八万两,六月十二从登州起程,大概六月二十三可到兖州府。”“这消息可靠吗?”
“回庄主,千真万确,这是买通王府一个旗牌官,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好吧!你先
下去歇息,明日把原定的人马聚齐,所用之物也都要齐备,听候调遣。”“是!”朱能
走了。尤俊达带了几个人,骑马到兖州府和济南府交界处的长叶林小孤山,察看了地形。
次日返回汝南庄,忙问下人:“大员外何在?”“回庄主,大员外还在演武厅练斧子
呢。”尤俊达来到演武厅,程咬金放下斧子,擦了擦汗,问道:“你上哪儿去了?”尤
俊达就把朱能报告的消息说了一遍。程咬金一算计:“哎呀!快啦!还有十多天就到
了。”“可不是吗?您还得紧着练呀!”程咬金提起斧子就比划,尤俊达一看满不对,
不由心里堵了个大疙瘩。当天晚上,尤俊达睡不着,信步来到院里,仰观星斗,心乱如
麻。他想到六月二十三就要到了,也不知能不能把皇纲劫下来。劫不下来怎么办?原来
指望程咬金,现在看他中看不中吃,什么武艺也不会,这可如何是好?尤俊达正在胡思
乱想,忽听见演武厅的院子里有人又吵又嚷。他赶忙来到院子门口,借着月光观看,只
见程咬金光着膀子,穿着裤衩,骑着一条长板凳,手舞大斧,好像疯了一样,嘴里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