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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坐在方才秦琼坐的那把椅子上。张公瑾赶紧给他满了一杯酒。杜义一看:“我说,

方才谁在这儿坐啦?怎么吃碟筷子都是现成的?”张公瑾急忙解释说:“没有别人,这

是特为您老人家准备的。我们准知道您老非来不可!”杜文忠把头一摇:“不对!你小

子别跟我耍花腔,你怎么知道我非来不可呢?说实话,到底请谁在这儿吃饭啦?”

“这……”张公瑾有点张口结舌,一时答不上话来。杜文忠一看准知道这里边有事,就

更怀疑啦!把眼一瞪:“张公瑾,难道你们有事背着我不成?”张公瑾知道杜义性情暴

躁,说翻脸就翻脸,一着急,忙说:“您别生气,我……我们请一个朋友吃饭。”“什

么朋友?”“是、是、是一个过命的朋友!”“哈、哈、哈!”杜义大笑起来:“过命

的朋友,也不是我小瞧你们,你们还懂得交朋友?”白显道壮了壮胆子,说:“中军大

人!我们可不敢说会交朋友,不过这个朋友确实是……”还没等白显道说完,杜文忠一

拍桌子,说:“别说了,我说你们不懂得交朋友,你们还不服气儿,今天擂台也结束了,

也没有别的事儿啦,我给你们讲讲什么叫交朋友,也叫你们听听我的朋友是个什么样子,

你们也开开耳光。”“是!是!是!”这时候杜义没有开讲先站起来吩咐一声:“来人

哪!给我准备净面水、漱口水。”大家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毛病。只见杜义洗漱已毕,

又整衣掸尘,然后面向东边说道:“二哥,恕小弟杜义之罪,我可要说您的名字啦!”

说完,这才对张公瑾、白显道众人把大拇指一挑,说:“提起我的这位朋友,家住山东

济南府历城县,人称孝母似专诸,交友赛孟尝。跨下一匹黄骤马,马踏黄河两岸;掌中

一对熟铜锏,威镇山东三州六府半边天。此人姓秦名琼字叔主。”这时张公瑾把大腿一

拍:“哎呀!您也认识秦琼秦叔宝?”杜义把眼一瞪:“住嘴!你漱口了吗?没漱口竟

敢呼唤我秦二哥的名字!真是大大的不敬。”“是!我这就漱口。”张公瑾漱完了口:

“我说中军大人,您认识秦二爷?”“不但认识,还是过命的朋友呢!”“我说大人!

假如您的这个朋友要是贪了官司,发配到北平府来啦,您怎么办呢?”“放屁!你的朋

友才充军发配呢!你小子竟敢咒骂我的恩公!”“小子不敢,小子不敢,我不过是打个

比方。”杜文忠说:“比方说吧,假如我秦二哥真的贪了官司,哪怕是贪了人命官司,

我姓杜的豁出脑袋不要了,也要设法搭救我的哥哥!”张公瑾一把抓住杜义的手:“您

说的这是真的?”“我姓杜的多咱说过空话?”张公瑾忙沖里屋喊道:“二哥!快请出

来。”里屋门一开,走出个秦琼来。兄弟见面,究竟如何搭救秦琼,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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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救秦琼弟兄划策 求王妃内宅托情

张公瑾一听杜文忠认识秦琼,真是喜出望外,赶忙把秦琼从屋里请出来,金甲、童

环也跟出来啦!杜文忠一见秦琼,“哎呀”一声,双膝跪倒:“二哥呀!您可把小弟我

想死啦!”其实秦琼在屋里都听见了。现在与杜义相见,仔细一看愣住了。不认识这个

人呀,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说:“壮士请起,请起!恕在下眼拙,怎么想不起您是哪位

来啦?”张公瑾众人暗笑,这倒好,说了半天,人家还不认识他。杜文忠的脸臊得通红:

“二哥!难道您真把小弟记了不成?”秦琼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二哥!您可真把

小弟急死了,这叫贵人多忘事啊!我给您提个醒吧!您还记得当年摔缸的事吗?”

“噢!”秦琼忽然想起来啦。

原来,杜义当年没有正业,四处流浪,有一年到了山东济南府,住到店里,依靠打

把式卖艺为生。那年秋天,杜文忠忽然得了外感伤寒,一病不起,衣物当卖一空,欠了

店里不少的钱,万般无奈,带着病到街上去卖功夫。天气越来越冷啦,杜义还穿着一套

破烂的单衣服,来到码头上,在人群里一蹲,等着有人雇用。可是等了一天也没有人雇

他,因为人家都看着他瘦弱。眼看天要黑了,杜义一天也没有吃东西,心里像刀扎的那

么难过。心说:杜义呀杜义!看来今年冬天我是混不过去啦!要是这么受罪,我还不如

一头扎到黄河里淹死呢!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码头上一艘船靠岸,船头上站立一人正

是秦琼。秦琼的老娘喜爱养金鱼,缺少一口养鱼缸,秦琼托朋友从外地花了六十两白银

买来一口养鱼缸。这口缸五龙透花,十分精细。船靠岸后,秦琼想雇个人扛回家去。正

好杜义在这,三言两语把价钱讲好,杜义上船把这口养鱼缸扛下来,拐弯抹角直奔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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