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顺猜测，之所以她死活不说，应该就是为了保护之前逃走的那个中间人。
但奇怪的是，警方查找了医院所有的监控，竟都没有发现这个人的踪迹。
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
难道医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密道？
现在的问题是，张素霞死活不交代自己的同伙，也不说孩子卖哪了。
但她又交代了那二十六个孩子的信息，警方也凭着她给的信息找到了那二十六个孩子的家长。
张素霞很聪明，她就是故意的。
按照她的罪行，加上现在国家对拐卖儿童的严惩，一旦判决，她绝对死几次都够了。
但只要她不说出孩子下落，那一旦自己被枪毙，那些孩子的家长就再也没了找到自己亲生骨肉的可能。
如此一来，这二十六个家长直接会给警方压力，检察院也不敢轻易判处她死刑了。
换句话说，张素霞就是想用婴儿的下落做为威胁，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狗日的太毒了！！”李果亲自审讯了几次，气得几次都想打人。
“妈的，要是能给她用刑就好了，直接千刀万剐，看她说不说。”周刚也是捏紧了拳头。
的确，你已经让这么多的家庭失去孩子，有几对夫妻还为此生了隔阂，导致后面感情破裂而离婚。
这不就是让人妻离子散吗？
犯下如此天怒人怨的罪行，现在竟还用孩子的下落来威胁保命。
这样的人，真是可谓是将人性的‘恶’发挥到了极点，千刀万剐都是便宜了她。
郝顺抓住机会，主动请缨：“所长，让我试试，也许我能让她交代。”
“你？”李果望着郝顺，将信将疑。
“我手段多着呢。”郝顺邪魅一笑。
李果愣住了：“顺子，你可搞清楚了，你现在是警察，一切得按照规矩来，我们可不能刑讯逼供。”
“那你告诉我，什么属于刑讯逼供？”郝顺问。
李果想了想：“说简单点，就是不能采用肉刑或者精神折磨等残酷方式，获取犯罪分子供述。”
“那不就行了嘛。”郝顺道：“我保证不会动他手指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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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顺决定，先简单的会会这个张医生。
当然在这之前，郝顺给所里提了一个要求。
那就是把陈轩然跟自己编成一个小组，并且自己还是这个小组的组长。
换句话说，他就是要当陈轩然的上级。
这种小事，所长当然不会介意，毕竟现在这个拐卖案，就是郝顺和陈轩然一起发现的。
陈轩然当然不愿意了，自己虽然还只是见习警员，但也是正式编制的警察。
郝顺算什么？一个编外辅警而已。
哪有正式警察给辅警打下手的！
她虽然不愿意，但也架不住上面的安排。
“姐，我对不起你。”陈轩然只能对着空气给姐姐道歉。
明明是想给姐姐报仇的，现在把自己也搭上了。
还成了郝顺那二流子的手下。
陈轩然简直是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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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该叫我郝师兄了吧？”
当了老大的郝顺当然得意洋洋。
“想得美，我就叫你顺子，顺子，顺子，顺子。”陈轩然故意气他。
郝顺也拿她没办法，只求她别叫成孙子就行了。
这次审讯，郝顺当然叫上了自己的好搭档陈轩然。
二人和张素霞面对面的看了半天，郝顺都没问话。
其实郝顺一直在看张素霞的心跳血条，他发现这女人比起之前那个偷电瓶的，完全高了一个等级。
因为从自己进来到现在，她的心跳都在80到83左右徘徊。
换句话说，这女人不但心跳慢，而且还相当平稳。
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波澜不惊’。
不愧是当了十几年妇产科的主任，都身陷囹圄了，领导的架子都还在。
根据她自己的交代，第一个被她拐卖的婴儿都已经五岁了，她说起这事，甚至还有几分得意。
这女人算得上泯灭人性了。
这种人，自然没什么事情能让她激动的。
“小警官，你看够了没有？”最后反倒是张素霞主动说话。
“差不多了，我在思考一个问题。”郝顺笑道。
“什么问题？”张素霞问。
“我听说你整过容，这整容不奇怪，奇怪的是你为什么没有起诉他们？”郝顺嘿嘿一笑。
“为什么要起诉？”张素霞不明白。
“把你整成这个鬼样子，丑不拉基的，你看看我旁边的这位，这才叫美女，你那整的啥啊，我这么不挑剔的人看了都没胃口。”
他的话，让旁边的陈轩然都听懵了。
怎么把我也带上了。
一个爱美的女人被说丑，连一直波澜不惊的张素霞脸色也变得难看。
然而郝顺却发现，就算张素霞有些发怒，心跳却只增加了三个数字。从82变成了85。
这离120的临界值还差足足35。
看来要攻克这个女人，不容易啊！！
“你到底是来审讯的还是来干嘛的？”张素霞反问。
“谁说我是来审讯的？”
郝顺道：“我就是来看看，是怎样一个丧尽天良的女人，才能做出拐卖儿童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
“呵呵。”张素霞笑道：“灭绝人性？我可不这么想。”
“难道不是？”郝顺问。
“你知道我拐卖的儿童，都是些什么家庭吗？”张素霞反问。
“你说说看。”
张素霞直了直身子：“我告诉你，我选的，都是一些社会底层，一些连一千多的无痛都舍不得打，VIP病房都住不起的人。”
他的话，让郝顺听得当场愣住了。
“这些人，大多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甚至有的还是连自己都养不活的残疾人，那些孩子投胎在他们那样的家庭，你觉得是他们自己愿意吗？”
“这就是你拐卖他们的理由？”郝顺都惊了。
“我只是给了他们另外一种选择而已。”张素霞居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怕告诉你，找我买孩子的，都是一些有知识，有文化，条件优越的大学教授或者做生意的老板，资产很多都在千万以上。
他们所处的阶层，是那些底层老百姓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孩子去了他们那，不管是今后受的教育还是生长环境，是他们那些所谓的亲生父母能够给予的？
再说，他们一个孩子没了再生一个就行了，最起码能让自己其中一个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有更好的未来，难道不好吗？”
郝顺都没想到，她居然能有这种歪理邪说。
“拥有如此扭曲的价值观，还真不愧是领导啊！”郝顺道：
“你以为我会真的相信，你是为了孩子好？你选择那些有钱人，不过就是为了把孩子的价格卖得更贵一些，说得那么高尚，你怎么不把自己的孩子卖给他们？”
“呵呵。”张素霞冷笑道：“你不用废话了，我看你应该也是新手吧？别拐弯抹角，我知道你想问关于那26个孩子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但我有一个要求。”
此话让陈轩然当场一惊。
张素霞居然愿意交代？
“你说，什么要求？”郝顺问。
“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张素霞说完很是挑衅的盯着郝顺：
“只要你磕，我就告诉你所有孩子的下落。”
这句话让监控室的李果和周刚都张大了嘴巴。
看来是刚才郝顺的话，让张素霞感受到了侮辱。
现在才故意这样反击郝顺。
“要我给你下跪？”
郝顺也很是意外，这女人都这样了，竟然还敢如此挑衅自己。
“可以啊！”
郝顺也笑道：“不过我郝顺只跪天地父母，或者是给我吃过奶的女人，你要是现在就脱了衣服给我吃一回，我可以满足你！”
郝顺的回答，也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陈轩然也是听得面红耳赤，瞠目结舌。
“你———”这次张素霞明显被气到了，心跳也从85，一下到了90。
这哪是警察啊，这不就一流氓吗？
“呵呵，跟我耍嘴皮子！”
郝顺淫笑道：“老子睡过的女人，比你摸过的男人都多，你不说就不说，老子又不求你，居然敢让我给你下跪？怎么，还想我舔你啊？”
张素霞也怒了：“你个小王八蛋！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根本就不是警察。
告诉你，如果今天是别人，我一高兴也许就交代了，但因为是你，我死都不会吐出一个字。”
郝顺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嚣张，还真是领导当习惯，都这个时候了，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见郝顺盯着自己不说话，张素霞更是得意了：“怎么？看我不爽是不是？想打我？来啊来啊，有本事你打我啊！”
“哟呵，我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有这种要求！”郝顺哈哈一笑。
接着他直接站起来，抓起张素霞的头发，啪啪啪就给了他几个大嘴巴子。
这一幕把陈轩然都看懵了。
监控室的李果也看得惊呆了，不是说好不动她一根手指头的吗？
这几巴掌郝顺几乎用了全力。
张素霞左右两边的脸上都出现了清晰无比的手指印，当场就嚎叫了起来。
“你特么敢打我，刑讯逼供，警察刑讯逼供啊！！”
“我逼你妈的供。”郝顺骂道：“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我又没让你交代什么事情，逼什么供了？”
“律师，我要见我的律师！！”张素霞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