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杖毙吧……
接杖毙吧……
杖毙吧……
毙吧……
吧……
“不能!你不能!公主!”
赵元晏脸上青筋暴起,眼球也凸着,眼里都是血丝,用尽全力往前爬:“公主,公主你不能这么做,你忘了吗?我是你的驸马,我是你的夫君啊公主……”
周围众人还没从慕安然这么轻描淡写说出杖毙的惊讶中回过神,又被赵元晏这几句话震懵了。
所有人只有一个想法:果然是疯了啊。
否则怎么敢,怎么敢在公主新婚之时,当着驸马面说自己才是驸马?
河悦县主脸上火辣辣的,自己夫君是个疯子,立马蹦得离赵元晏三丈远。
锦衣卫迟疑道:“公主,马上到吉时了,真若杖毙恐怕不吉利。”
“本驸马与公主皆不介意,你们就不必多想了。”封肆骑着踏云,淡淡道。
封肆看了自家公主一眼。
陪伴公主多年,封肆自然是知道,公主不喜赵元晏的。
“不,不……”赵元晏被捂住嘴带下去了,眼里都是恐慌、不可置信与绝望,指甲深深抠着地面,硬是抠出几道狰狞的血痕,拼命摇着头。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安然温柔体贴,怎么会杖毙自己?怎么会嫁给别人?
还有自己,怎么会变成这副阴郁不得志的鬼样子?娶了河悦县主那个女人,不许纳妾不说,还天天被打骂被虐待。
还有封肆,他怎么可能尚主?他现在应该还在泥泞里辛苦挣扎才对。
这一定是梦,这一定是噩梦!
一切都和记忆里不一样,安然也和记忆里的安然不一样!
慕安然却觉得,这和原主在赵家被杖毙时神色,倒是一模一样!
桃花眼闪过一丝冷淡,所谓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便是如此了吧。
沉闷的、木板落在肉体的声音响起,带着拼命想要发出的绝望哀鸣与痛苦悲歌,一下一下,直至咽气。
挑了挑眉头,慕安然笑着重新放下纱帘。
赵元晏的血和原主被杖毙时的血一样红呢。
河悦县主什么都没说,有眼色地退下了。
赵元晏死了最好,她可不想要一个疯疯癫癫得罪了长公主的夫君。
至于为什么赵元晏张目什么的……哈,笑话,不是还有赵家吗?哪用得着她?
踏着赵元晏的惨叫与悲鸣,慕安然一步一步,走向了她的驸马,她的新郎。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前面三拜没有太大波动的封肆,听到最后一句,耳尖立时红了。
佳偶天成拜玉堂,谁家娇女配仙郎?
尊前合成调鹦鹉,台上吹箫引凤凰。
红唇吹灭小儿臂粗的龙凤花烛,桃花眼被映出了满目的、刺目的红,光彩灼灼。
“驸马,歇息吧。”
那人艰涩地滚动了一下喉结,答道:“好。”
男将及冠,女正笄年,翻红滚浪,情思无限。
封肆战场上磨炼出来的好体力在这里发挥了力量,精瘦的背上被慕安然挠出了道道血痕。
岁月静好。
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