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
然然。
莫无咎一声一声唤着。
他扯掉领带,重获光明,房门紧锁,牢不可破。
莫无咎猩红的眸子充血,不断寻找慕安然遗留的痕迹。
但除了雪白床单上点点红梅,什么都没有。
她走得彻彻底底。
莫无咎眸子充血,一声一声咳嗽着,几乎要咳出血来。
此时此刻,莫无咎跪倒在地板上,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以及,如果慕安然没有察觉红酒的异样,而是毫无防备地喝掉那杯红酒,被自己囚禁在锦苑,她会怎么样?
这条锁链就是给慕安然准备的,但因为对慕安然的了解,他准备得更充分。
堪称天网恢恢。
如果慕安然被这样对待,她会是怎么样的心情?她会多么愤怒?她会多么失望?和难过?
莫无咎扯出一抹苦笑,竟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成功。
他的然然,他的然然是云是风,无拘无束,他凭什么将云与风留在身边?
慕安然浑身带刺,但莫无咎从不像余笙那样,从不认为她是什么花,荆棘花也不行,配不上她。
只要是花都可以在有养分的地方被养活,大部分花需要的,也仅仅是养分而已。
但她不是。
慕安然向往更多,无拘无束,他却差点毁掉她,为了自己那恶心、卑劣、令人窒息的占有欲,差点毁掉她。
如果成功了,莫无咎可能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莫无咎跪倒在地,大手紧紧攥着雪白床单的一角,一下比一下用力地咳嗽着,几乎要咳出血来。
良久,莫无咎终于爬起来。
他身上还残留着暧昧的痕迹,但已经无心去清理,勉强披了件衣服,寻找出去这间房间的破绽,未果。
不知过了多久,莫无咎听到房门那里传来一声轻盈脚步。
慕安然端着一碗莲子芡实粥走进来,莲子芡实都补肾。
见到这一幕,有些无奈,轻叹口气。
莫无咎眼里却徒然爆发出强光,踉踉跄跄站起来。
“我没走。”
只要望着那双眸子,慕安然就会情不自禁心软一点,自己真是越来越心软了。
她不记得是哪个开始的,反正不是这个位面。
真是奇怪,慕安然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如果讨厌那她在察觉的第一瞬间就会抽身离去了。
“我不走。”慕安然看眼满室的狼藉,选择性无视了:“好了,洗漱吧,洗好了出来喝粥。”现在有点烫,洗漱完出来喝就刚好。
莫无咎到底是莫无咎,大脑停转了一秒,一秒之后,反应过来,他忍住咳嗽,忍住强烈的激动,沐着清晨的灿金日光,执着慕安然指尖,重重一吻。
“快去。”慕安然转瞬就恢复了冷血无情:“另外别想太美,因为在我不想帮你开锁之前,我不会让锁链离开你的手哪怕是一秒。”
谁让他想给她下药来着!
如果当时莫无咎没有悬崖勒马,慕安然都不保证,现在会是怎么样?
听着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慕安然拉开窗帘,对着外面的天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