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被苏婳夸,顾北弦唇角扬起,眉眼含笑,牵起她的手,上车。
保镖刚要关车门,沈鸢挤了进来,紧挨着苏婳坐下。
顾北弦上扬的唇角,垂下。
侧眸瞥一眼沈鸢。
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好不容易抽个空,来见苏婳一面,她还要当电灯泡。
顾北弦不动声色,对沈鸢说:“沈小姐,你去后面那辆车坐吧。”
沈鸢大咧咧道:“坐哪辆车不是坐?我有事要问婳姐。”
她拍拍苏婳的胳膊,“婳姐,那个防狼喷雾是怎么做的?为什么那女人痒成那样?”
苏婳隔着车窗玻璃,瞥了眼正蜷在地上痒得打滚的华棋柔,说:“主要成分是漆树汁和桃毛,痒不死人,但是活受罪。”
上次在加州,被劫匪持枪抢劫。
回来,她就想办法搞了个防狼喷雾,防身用。
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沈鸢问:“还有多余的吗?给我一个,万一遇到色狼,可以防身。”
“有。”苏婳从包里掏出来,“这个先给你。”
“谢谢婳姐。”沈鸢接过来,凑到苏婳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婳姐真好。”
顾北弦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从车门储物格里,抽出一片消毒湿巾,在苏婳脸上擦了擦。
苏婳哭笑不得。
这男人,没治了。
连女人的醋也吃。
她把手伸过去,暗暗握住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带着爱意的温度。
顾北弦唇角情不自禁地勾了勾。
心里仿佛盛开了一个春天。
心情一好,连带着看沈鸢都没那么讨厌了。
抵达凤起潮鸣,苏婳下车。
顾北弦跟着她下了车。
他牵着她的手,朝门口走去。
沈鸢又跟了上来。
看在顾北弦眼里,只觉得她阴魂不散。
已经忍了她一路,他耐心尽失,问:“沈小姐,你打算一直黏着苏婳吗?”
沈鸢一脸懵逼,“我最近帮婳姐修画,也住在凤起潮鸣,有问题吗?”
顾北弦暗暗磨了磨牙根,吩咐身后的保镖:“送沈小姐去酒店住。”
“好的,顾总。”
保镖对沈鸢说:“沈小姐,请跟我们上车吧。”
沈鸢嘿了一声,“干嘛去酒店啊,多浪费钱。你们俩想过二人世界,过就是。我晚上睡得死,啥都听不到,只要你俩别把房顶干塌,我绝对醒不过来。”
顾北弦从未见过如此不见外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从西裤兜里掏出手机,拨给周占,“在哪?”
“在江边吃烧烤,你要来吗?弦哥。”
“来凤起潮鸣一趟,现在,立刻,马上过来。”
周占头一蒙,“啥事啊,弦哥。”
“来把沈鸢带走。”
周占更蒙了,“不是,那只老鹰跟我啥关系都没有,这大半夜的,我把她弄走不太好吧。”
“书香名苑楼盘预售活动火爆,还想以后合作,就马上过来。”
言外之意:想赚钱,别磨叽。
周占别看平时吊儿郎当,大事上却很精明。
一听不来,有损利益,马上应道:“好好好,我现在就过去,十分钟后到。”
顾北弦淡嗯一声,挂了电话。
沈鸢不乐意了,“顾总,你太霸道了,想赶我走,直接说就是,干嘛要把我推给那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啊?万一他对我动手动脚怎么办?我可是个黄花大闺女。”
顾北弦垂眸扫她一眼,视线落在她手臂的肌肉上,淡淡道:“你别非礼周占就算好的。”
沈鸢一脸嫌弃,“我才不会非礼他呢,我对他不感冒。”我喜欢你这型的。
当然,后半句她没说出来。
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夫不可抚。
这点数,她有。
苏婳推推顾北弦,“太晚了,沈鸢毕竟是个女孩子。”
顾北弦抬手摸摸她的头,“放心,周占看外表不靠谱,做事却极有分寸,不会怎么着她的。你不觉得这俩人挺配吗?”
苏婳也觉得这俩人有那么点奇奇怪怪的cp感。
说不出的微妙感觉。
十分钟后,周占急匆匆地来了。
苏婳对他说:“你陪沈鸢去吃个夜宵,十二点前把她送回来。”
沈鸢情商其实不算低,就是没把苏婳当外人。
当然,她也有私心,想和顾北弦多待会儿。
男神么,不能占有,还不能近观了?
如今被顾北弦这么一明示,她自尊心就有点受挫,“不用了,婳姐,你们俩好好玩,我回家。”
苏婳又叮嘱周占:“你别欺负她。”
周占白了沈鸢一眼,抬手抹抹额头的汗,“放心,我不好她这口,脱光了,我都不会碰她。”
沈鸢捏起他胳膊上的一块肉,用力拧了一圈。
拧得周占呲牙咧嘴。
两人出了苏婳的别墅。
上了周占的车。
车子发动。
周占把着方向盘,瞟一眼副驾上的沈鸢,语气有点嫌弃,“你怎么招惹弦哥了,大半夜把我拎过来,遭这个罪。”
沈鸢啧了一声,“想跟本姑娘约会的,从京都排到罗马,你就别占了便宜还卖乖了。”
周占切了一声,那意思,鬼才信呢。
前面红灯。
周占踩了刹车,趴在方向盘上端详她几眼,“单独看你,长得也还行。怎么一跟苏婳站一块,就成丑小鸭了?”
沈鸢嫌弃地斜他一眼,“单独看你,长得也凑合。一跟顾北弦站一块,就像个屎饼子似的,丑得不堪入目。”
说完两人彼此嫌弃地收回视线,看向前方。
其实,沈鸢虽然手臂上有点肌肉,人长得还是蛮清秀的。
只要不开口,谁都不知道她是个女汉子。
周占虽然打扮得纨绔了点,模样也挺帅。
痞帅痞帅的。
奈何沈鸢第一眼看中的是顾北弦。
周占第一眼看中的是苏婳。
那两人模样、气质,都是顶级,就把这两人衬得有点逊色了。
凤起潮鸣这边。
顾北弦和苏婳在洗鸳鸯浴。
泡在满是玫瑰花瓣的浴缸里,苏婳有点担心沈鸢。
一个电话打过去。
手机里人声鼎沸。
沈鸢大着嗓门说:“我和周狗子在撸串儿呢,放心地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只有我欺负他的份,他不敢欺负我。姐姐我可是会跆拳道的,还有你给的防狼喷雾可以护身。撸完串儿,我就回家,你不用管我。”
苏婳抿唇笑了笑。
沈鸢真挺自来熟的。
对周占的称呼,已经变成周狗子了。
一个老鹰,一个狗子。
这俩人有戏。
她厌烦周品品,不知怎么的,对周占却挺有好感。
把手机放到旁边的支架上。
顾北弦把她拉到身下,薄唇凑到她的唇上,亲亲浅浅地吻起来,越吻越欲。
两人从浴缸辗转到了卧室,干柴烈火,只恨春宵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