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来的一堆零钱里竟然有纸灰,当时,其中一个人说谢谢他,不能白坐车,硬是塞给他一些钱。两口子呆若木鸡的看着,吓坏了,三根觉得很膈应,又惊又怕,病倒了,浑身发烧说胡话。
我去了一看,床上躺着一个一脸沧桑的中年人,眉间有黑气,看样子,身上阴气很重,我拿出来一张符咒烧了,放进水里让他喝了,开始做法。
做法后,告诉他们,他昨晚撞到的脏东西是托生鬼,它们赶时间托生,可是在野外被土地庙挡路,不敢过去了,可只有这一条路,所以在那里徘徊着,看到三根,求他帮忙。他们是鬼,三根去赵二家没看到人很正常,因为他们俩托生为猪了,那两个白猪仔就是他们俩托生的。三根看到它们,他的魂魄就会出窍,在野外游荡,有可能会被晚上出来拘鬼的鬼役拘走……人的魂魄没了,人就会……
一家人听完,更加害怕,他婆娘吓得掉眼泪,担心的问我,都说人看到鬼就不能活了,她男人看到鬼了怎么办?求我救救他。
我让她不要着急,他男人没事,只是吓得魂出窍,晚上给他叫魂。
我面上虽然安慰她,可心里也没底,正常情况下,人要是在晚上看到鬼,十有八九会没命的,幸好师父教我一手很厉害的叫魂法。给他扎个替身,能不能行,只能试试看,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让小根他们准备好一只公鸡,香蜡纸烛,茅草,水豆腐,米饭……下午,我开始躲在厢房里,告诉他们不许打扰我,直到我自己出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恭恭敬敬,点头哈腰的答应着。
我躲在屋里,开始亲自制造茅人。茅草人有二十公分高,有头有手有脚的,头是用白纸糊上的,上面画了眼睛,鼻子,嘴巴……然后,再给它做一套服饰给它穿上,外面再给它套上三根撞鬼那天晚上穿的衣服,把茅草人捆绑在一块石头上,把茅草人放在堂屋正中央地上。
这个时候,也黑天了,我开始做法事……默念叫魂咒:“老祖传牌令,金刚两面排,千里拘魂快如本性来,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三魂七魄归本身,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完毕,我和周洪军带着茅草人,公鸡,香蜡纸烛,米饭,熟猪肉出去,今晚有月亮,青白的月光撒在大地上,把大地照的亮如白昼,来到三根撞鬼的野外在十字路口把茅草人烧了,把公鸡身上绳子解开,放出去了……公鸡扑棱棱进入草丛里去了……又摆上米饭,熟猪肉,香烛,焚烧纸钱……青烟袅袅……
做完这一切,我也累了,坐在一棵树下打算歇歇气。
周洪军开始抽烟了?忽然有个东西掉在他脸上,本就处在紧张中的他吓了一大跳,呼的站起来,我也吓了一跳,原来是个枯叶,我拿起来,打开手电筒仔细端详。又站起来,拿着手电筒照着旁边这棵大树,陷入深思。
“”师父,一个枯叶,有啥看的?”
周洪军笑着说,又抽了一口烟,喷出一口白雾。
怎么有枯叶?
我自言自语的,像是对自己说,又好像对他说。
“”师父,您没事吧,这有啥大惊小怪的,现在是夏末,快到秋天了,有个黄叶子不是正常吗?”
周洪军哭笑不得的看着我说。
“”不对,虽然快到秋天了,可这是南方,你看好了,周围还都是绿叶,所有的树木,都很茂盛的,一片黄叶没有,而这棵树却和别的树木格格不入,已经枯萎了,快死了。”
“”我的妈呀!师父您这是看事看的走火入魔了吧,不会说野外一棵树也成了气候了……这是密林,这么多树,死了一棵不是正常嘛,山里经常看到枯木的……咱们回去吧,看看那个三根叔醒过来了吗?”
周洪军拉我一下。
我又用手电筒照了照那棵树,和他回去了。
回去一看,三根叔醒过来了,喊着饿。他婆娘喜极而泣,擦擦眼泪去做饭了,给他做了一碗鸡蛋面,笑吟吟看他吃光了。
一家人对我是千恩万谢的,三根叔给我一些钱答谢。
第二天,又让他弟弟小根杀了一只鸭子招待我们。吃完饭回去路上,我心事重重走着……冯波问我,这下可以回去了吧?都出来这么多天了,他想家了。
我没有说话,直奔野外而去……
“”啥意思啊?师父怎么又去野外了?”
冯波挠挠头看着周洪军。
“”完了,肯定又走不了了……”
周洪军追上来……
“不是,你啥意思啊?”
冯波也追上来了。
凭着记忆,我来到野外,找了好久,才找到那棵枯萎的大槐树,一眼望去,这棵槐树叶子都黄了,一阵风吹过,树叶纷纷落下来了。这是白天,我来到树下仔细观察。发现树下没有草木,还有新土,不易被人发现的杂乱的脚印儿,心里一紧。
那两个二货张大嘴,一头雾水看着我。
“”师父,您在这树下嘎哈,找金子呢……”
冯波笑着调侃我。
我没有说话,又看了一会,回去了。
一路上,两个二货不停的问我,我也不说话。
走了一会,来到村口,看到村口那个人家,一怔,放眼望去,这个村里稀稀拉拉的只有五六十户人家,这个村子是个偏远地区,地方偏僻,地势险恶,周围都是大山。虽然已经是八十年代了,大多数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可这个地方还是一个字,穷。我在村里住了几天,包括村长家,房子都是瓦盖土墙的破房子,最穷的人家甚至是破旧不堪的土房子,篱笆大多都是用石头垒墙,有的人家都没有院子,一目了然。
万万没想到,村口竟然矗立着三间新瓦房,在农村,大白天的都开着门,可他家却紧闭门户,我好奇过去,趴在门缝里看,院子很是宽敞,院里散养着鸡鸭鹅,拴着一只狗,可能听到我们的声音了,那只黑狗汪汪汪汪汪汪凶恶的狂叫起来,拴着它的铁链子被它挣的哗啦哗啦直响。
“”大黑,叫啥呢?别叫了……”
屋里有人呵斥那只黑狗。
只听其声不见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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