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潘赶紧拿出相机,啪啪啪闪光灯敲个不停,拍完了,又来到外面拍照。
完事后,小潘问老马,是不是把遗像拿下来?
老马点点头。
遗像下面,有个破桌子,上面摆着一些供品,糕点,果子啥的,上面有个很深的小盆,看不到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小潘惊奇过去一看。
“我靠……”
老马过去一看,也大吃一惊,盆里竟然是一个很小的,血淋淋的尸体,血已经凝固了,这应该是兔子……”
老马呆呆看着说。
“太变态了!嘎哈用死兔子祭祀她们?我的妈呀!真是啥人都有啊!”
小潘惊叹道,忽然跑出去了,扶着树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一直吐到水都吐不出来了,快把苦胆吐出来了。脸色难看,拿出手纸擦擦眼泪,拧了拧鼻子,擦擦鼻涕。
老马给他拧开一瓶水。
“这只是刚开始,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老马拍拍他的肩膀说。
小潘喝口水漱漱口,又喝了几口水,瘫坐地上,老马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潘,你记不记得,那个快递员王子刚曾经说过,他晚上看到拾荒者,也就是贶建杀兔子,应该是虐杀兔子,当时,把他吓坏了……”
“哎呀!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看来,这贶建确实心理有问题,那个女孩也不知道是谁?太可怜了!这个变态,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小潘两眼冒火,紧紧握着拳头。
“要想将他绳之以法,必须找到证据,现在咱们没找到证据,又出来一个被害的女孩……案子更复杂了……”
老马义愤填膺的的说,眉头紧锁。
“师父,不对呀!要是这样,那贶建应该不敢告诉咱们这个地方,他既然告诉他家地址,这不是明摆着暴露自已的罪行吗嘛,这不合逻辑啊!按照常理,犯罪嫌疑人都会千方百计的隐瞒自已的罪行,可他……而且,他为啥要杀小动物呢……”
小潘不解看着老马……
“看来,我们还要求助他原籍的警方调查他的情况。有助于我们破案”
老马徐徐说道。
又掏出来的一根烟,二人又开始了喷云吐雾。
过了会,他们俩拿着遗像回去了。
接着审讯贶建,没想到,心理素质不错的贶建看到遗像,忽然变得非常激动,浑身颤抖,两眼冒火,咆哮着:“还给我……把她们还给我……”
他的样子,像一头愤怒的狮子。要不是几个警察拦着他,他就扑过来抢了。
“贶建,你冷静点,你屋里为啥有她们的遗像?小玉是不是你杀的,这个女孩是谁?是不是也被你害死了……”
此时的老马,也变得很是激动,愤怒看着他。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贶建精神恍惚,喃喃自语喊着,忽然哭起来:“呜呜呜……她是我的女神……我怎会害她……不是我……”
时而哭,时而笑……
“到了这时候,你还狡辩,老实交代……”
小潘怒视他。
可此时的贶建和之前判若两人。
老马冲他摆摆手,咳嗽一声说:“他确实不正常,赶紧派人去带他做个身体检查,看看他有没有精神上的毛病,今天他这样的状态,已经不能再问了,天也不早了,明天再说吧”
小潘答应着去办了。
第二天下午,贶建的身体检查结果出来了,身体很正常,没有精神病。
而且,贶建家乡那边警方调查资料也通过电脑传过来了,资料上显示,贶建竟然还有个姐姐,比他大八岁,姐弟俩命苦,他们俩懒惰不堪又喜欢赌博的父亲,因为盗窃严重伤害人判刑二十五年。
家里本来就穷,是村里最穷的人家,村里人瞧不起他们家人,父亲进了监狱后,母亲受不了村里人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一狠心,带着几件衣服晚上偷偷离开了这里,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父亲蹲监狱,母亲又走了,两个可怜的孩子,一夜之间,家没了,那年,贶建的姐姐贶小花刚刚十五岁,贶建七岁,没有了父母,一直受同学欺负的贶小花含泪辍学,回家照顾弟弟。
村里人经常欺负他们俩,亲戚们也没人管。姐弟俩经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有一次,饿急眼了,贶建去别人地里偷土豆回家烤着吃,被特别疼爱的姐姐打了一顿,告诉他,以后不许这样,他不能走父亲的老路,会被人瞧不起,一辈子抬不起来头的。
贶建记住了,此后,日子再苦,也不偷东西了。
一年后,贶建到了上学的年纪,小花跪下来求校长,校长可怜他们,免了学费,贶建高兴的上学了。
为了供弟弟上学,小花拼命干活,种地,养鸡,养鸭子……可每次养大,就被人偷了去,气的直哭。可又无可奈何,在农村就这样,欺软怕硬的事情多了去了。没人为她撑腰。还总是对她们冷嘲热讽的,说他们是罪犯的孩子,经常有人冲他们吐唾沫,姐弟妹不敢惹事,默默忍受着,想着长大了就好了。
没想到,三年后,有一次,贶建在学校受欺负,姐姐去理论的路上,被一只村民养的大狗咬了,第二天就死了。
姐姐死后,村里人再没看到他,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完资料,老马眼睛红了,摸摸索索掏出一根烟,点着,狠狠抽一口。
小潘眼睛湿润了。
“吗的!村里人太无情了……”
他紧紧握着拳头,五味杂陈,二人半天没说话。
此时,有个警察跑进来,兴奋的告诉他们,有证据了,他们在关奎(刀疤脸)厨房里的水杯上,找到了贶建的指纹,经过对比,就是贶建的指纹。
“马上开始审讯贶建……!!”
老马大声说。
“是”
小潘兴奋的出去了。
这次,二人没有像以前一样询问他,而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他家乡发过来的资料念给他听。
这次,让老马和小潘惊呆的是,贶建非常的冷静,听完,眼睛湿润了,用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缓缓流出来。
老马和小潘默默看着,一句话不说。
过了会,贶建拿开手,满脸泪痕的说:“可以给我一支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