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往回走了,好在这次做了记号,身上带着那块带血的布条,一边走,一边默念金刚经,顺利回去了,
我刚回去,老冯头看到我回来,张张嘴,刚要说什么,张二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些吃的,有压缩饼干,面包,火腿肠……
我兴奋的过去……老冯头也迫不及待的跟过来……
张二赖分给我们,我和老冯头也不客气了,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香!真是饿了吃糠甜如蜜。
吃到一半,我们俩才发现,他们几个竟然呆呆看着,我和老冯头对视一眼,不由自主的停下来。
“你……你们不吃?”
老冯头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了,惊奇的问他们。
“食物快没有了,我们少吃点吧。”
张二赖舔舔嘴唇。
啊!
瞬间,我和老冯头心头一热,我的眼睛湿润了,这个时候,他们为了节省食物,竟然……
“来来来……吃我的……。”
老冯头赶紧把吃了一半的面包递给他们。
我意犹未尽的看着已经快吃没的饼干,使劲咽口口水,只好不情愿递给他们。
可几个人呆呆看着,没有接。
“你们吃吧,我们还不饿。”
鸡窝头幽幽说。
话音刚落,我迫不及待的像狼一样把饼干吞下去了。老冯头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把面包咽下去了。
填饱肚子,我心里愧疚不安,为刚才自已的举动而羞愧,到了他们的地盘,人家都把东西给我们俩吃,而我……感叹不已,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说啥了。
老冯头打开瓶子,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再喝第二口,把水瓶递给我。我接过来,虽然很渴,可也忍住,只喝了一小口。
几个人还是默默看着。
老冯头清清嗓子说:“你们这样节省……不……不吃东西……身体怎么能扛得住。”
因为激动,他说话结巴了。
“没事,我们都习惯了,只要你们能带我们出去就好。”
张二赖期待看着我说。
“嗯哪呗,只要带我们出去,能见到我们的家人,我们万分感谢……。”
那个特别想孩子,望眼欲穿的盼望着回家给孩子过生日的人激动的说。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我信誓旦旦的说。
“唉!说的好,可怎么出去……。”
老冯头一脸的愁云苦雾。
我再没有说话,我虽然嘴上说的气昂昂的,可心里快愁死了。食物不多了,几个人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了,可想而知,我的压力山大。我决定还是寻找出口和通道,上面的洞口太高了,要想从这里出去,除非飞出去。
几个人同意了,我为了不再迷路,让张二赖带路,他带着几个人和我一起寻找出口,我们说干就干,开始行动了。
虽然是大白天的,可因为矿洞大,深,洞口照进来可怜的一点点光,整个矿洞里还是幽暗,只靠那几个矿工的矿灯和我的手电筒,手电筒我都不敢用了,我怕没电了。
因为空气不好,我和老冯头始终捂着嘴唇,奇怪的是,几个矿工却没事,几个矿工戴着安全帽,防尘口罩,防护手套,工矿靴。
而张二赖和我们一样,啥也没有,却没有像我们俩一样捂住口鼻,老冯头善意提醒他这空气有毒,用衣服捂着口鼻,可他笑着说自已习惯了,真是佩服。
“鸡窝头”打头,我和老冯头在最后面,我们小心翼翼的走着……为了节省资源,我把手电筒关了,靠那几个矿工的头灯照亮前行。
我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矿石,想起那个惨死的路人,还有那个像脱骨鸡一样的手,虽然有这么多人,可还是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身子有点微微颤栗着。
此时,我忽然想起什么,难道那只手是……我忍着恐惧,极力仔细回忆着那个路人,也就是腿部肉被刀刮下去的那个人样子。
当时因为特别害怕,没有仔细观察。
一路上,我都在观察着,既害怕再看到那个恐怖的情景,又渴望看到那一幕。
我停下来,问二赖还能找到那个可怕的死人吗?
“啥玩意啊!你疯了吗?”
老冯头奇怪看着我。
二赖也是一惊,“你要嘎哈?”他惊奇的问我。
所有人都怪怪看着我。
我就是觉得他可怜,死的太惨了!我觉得出于人道主义,咱们是不是拜一拜,把尸体埋了。要不然,就那样……看着让人难受。”
除了老冯头,剩下的人都淡然如水的看着我。
“你真的想看?”
张二赖问我。
我点点头。
他叹口气说:“好吧,我带你过去看看。”
他忽然调头往回走……
我们紧跟过来……
他带着我们往右走……走的飞快……
我和老冯头快跟不上了,很是佩服他在这个潮湿阴冷地方,竟然还这么有精神头。
想着就快要看到那个人了,我的心砰砰砰跳的厉害,快跳出来了,忽然间又后悔了,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真是好奇害死猫,我心里骂自已。
正胡思乱想的,前面的张二赖停下来了,我们过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哪来的尸体,我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摸摸索索的掏出手电筒,战战兢兢的乱晃着。
放尸体的矿石上血迹斑斑,地上的那些肉屑依然还在,旁边不远处有一团浓郁的毛发,地上到处都是毛发,还有很醒目的拖痕,我看的触目惊心,蹲下身子,一点点顺着拖痕走……
“他……他奶奶的,……死人还没了……不会……不会真有那玩意儿吧……。”
老冯头和几个人跟在后面,他带着颤音说,听出来,他也害怕了。
我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虽然我不是什么法医,但敢肯定,这不是鬼干的,鬼不背这个黑锅,是人……
瞬间,我后背都是冷汗,手抖动的厉害,快拿不住手电筒了,乱晃着。
“梁先生你没事吧。”
张二赖淡定问我。
几个矿工也波澜不惊的默默看着,就像在看和他们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看来,他们在这个地方待的已经麻木了,这样可怕的情景已经见的多了,见怪不怪了。我心里感叹。
我小心翼翼的一点点走着……看着,这个时候,多么希望有个照相机,把这样恐怖的情景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