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小妮子稚嫩清甜的嗓音没有丝毫杂质,一边唱一边做着动作,在小小的台子上兜着圈子跑,宛若娇嫩的小白兔。
“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白皙的小指头捂住耳朵,再捂住屁股,小妮子歪着小脑袋笑得甜腻而清纯,嗓音都透着笑意。
好吧,她承认,这首歌灰常滴短。
那就再唱一遍吧。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粉嫩的小丫头,笑得跟过年似得,不知疲倦地在台上面蹦跶蹦跶,娇美的小酒窝里盛满欣喜,可爱娇俏的小模样让殿堂上那威严的帝王心脏被柔软地触动了!
楚夜阑屏住了呼吸,幽深的黑瞳凝视着那一抹勾魂摄魄的妖娆。
她笑得那样甜,毫不畏惧地跳着,唱着,歪着小脑袋看他,澄澈如水的眼眸里盛满他的倒影。
修长的手指在锦袍内缓缓攥紧,楚夜阑眼眸变得深邃,很很压抑着下腹疯狂翻涌起来的欲火……他真想冲过去揽住她,将她揉进怀里亲吻宠溺,永不餍足地逗弄索要……那的火焰,快要将他吞噬了!
而旁边坐着的荆王,紫眸里却瞬间闪过一丝惊诧的光。
这样离奇的曲调,这样清如明镜般的小人儿,在奢华幽深的皇宫内,如一缕晨曦,撕破了黑夜,照射进来。
钟离夜有着瞬间的错觉。
那寻找已久的东西……原来竟是遗落在楚国吗?
他锋利的薄唇抿紧,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
太难证实了……钟离夜有股凝重的感觉,只看那帝王瞧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是这宫里碰都碰不得的人……
而此刻,在筵席上落座着的诸位臣子和女眷,却华丽丽地被震住鸟……
众人的脸已经从刚开始的惊诧变为了领悟,再然后,那恍悟的神情就有些僵硬,直至最后开始抽搐起来。
——丫滴,哪个能数清,这妮子唱了第几遍了?
她不知疲倦地蹦跶着,笑得整个殿堂都璀璨起来,小脸泛红,澄澈的眼眸也有了些迷蒙……
而只有楚歌知道,是那杯烈酒,将她娇嫩的小身子折腾得有些醉了。
他微微蹙眉,有些担心。
小丫头嗓音都变得飘飘忽忽,脚步也狼狈了些,却还是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捂着屁股,笑得可爱到爆。
再这样下去,人家会觉得花熙熙不正常……
“大胆!!”一个尖锐而暴戾的女声,瞬间在气氛僵硬的殿堂内响起。
正乐呵呵笑着唱歌的花熙熙被惊吓到,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浑身的燥热难耐让花熙熙恍惚起来,稚嫩的嗓音停止了歌唱,迷迷糊糊地站稳,小脸微红,煞是无辜地瞧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竟然是……是猛地从团铺上站立起来的花语嫣。
“熙儿……你居然,你居然公开侮辱皇上!还侮辱荆王殿下!!”花语嫣气得浑身发颤,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手臂直指那台上晶莹剔透的小丫头,另一只手捂着胸口,万分地痛心疾首!
花熙熙被她高亢尖锐的嗓音震住了,小身子吓得一颤,险些一个踉跄瘫倒下来。
——侮辱皇上!侮辱荆王殿下!
这破口而出的罪名,让殿堂中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惊得眼眸瞪大,而那站在小小台子中央的小人儿,更是脸蛋潮红脚步不稳,小胸膛起伏着,那清甜惑人的嗓音被吼得一颤,如同受到惊吓的猫咪……
“熙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花语嫣痛心疾首地从座位上起来,泫然欲泣,纤手紧紧攥着丝绢,桃花般嫣红的脸上满是激愤,“皇上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这般诅咒皇上!这歌,这曲调,在座的各位有谁曾听过?这分明……分明就是花熙熙一个人编造出来,借以诅咒皇室!其狠毒用心,天理不容啊!!”
那绝美得动人心魄的女人,喊得彻心彻骨,犹如死了妈一般。
殿堂内的众人,经过瞬间的愣神,终于恍然大悟——
那词……那歌词!!
一首简单轻快的歌谣,一个清甜萦绕的嗓音,被那稚嫩玲珑的小东西演绎出来,竟被认作是大逆不道的颠覆之作!!
在案台边上慵懒侧坐着的楚歌,眉头倏然紧蹙!
犹如一声惊雷炸响在殿堂里,如此昭然若揭的言论,让众人惊得不能动弹——
以歌抒情,以词达意,任谁都没有想到,这样天真烂漫的小丫头,会有这样阴霾而狠毒的深意!
站在台上的花熙熙,瞬间就慌了。
虽然不知道花语嫣究竟是在说什么,虽然她实在不懂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可是那一句,她是真真切切地听懂了!侮辱皇上……花熙熙澄澈见底的双眸里瞬间就溢满了晶莹的泪,嫣红的小嘴微微张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灼热的酒精在她小脑袋里燃烧着,快要将她仅剩的意识都焚烧干净……
小妮子急得要哭出来,心慌地看着灯火通明的大殿。
花语嫣一个箭步上前,眼泪汪汪地跪下:“皇上!”
“熙儿年幼不懂事,家父和语嫣都未曾想过她有污蔑皇室的居心,实属无心之过,才让她留在皇上身边!”娇媚的脸抬起,煞是悔恨交加,“还请皇上不要错怪熙儿,有什么错,语嫣愿替她承担,只是……只是不要将这样的妖孽再留在身边,免得将来真的惹出什么事情,伤到皇上啊!!”
柔美的嗓音,里面却藏着带刺的毒箭,射向那殿堂中央的小人儿。
精灵般的花熙熙,刚刚还是如花蕊般娇嫩清甜的笑靥,瞬间变得迷糊而委屈,那浓郁的酸涩充溢在胸膛里,她哭不出声,只能带着哭腔轻启小嘴:“不是……不是这样的……”
花熙熙努力摇着小脑袋,眼眸里晃动的晶莹让人心疼无比……
殿堂上的楚夜阑,恍然发狠地捏住了掌心里的酒杯!
他深邃的眼眸抬起,凝视住了那垂着头如泣如诉的女人,胸膛里燃烧着的火焰,瞬间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