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顼崇,顼崇。”凌竹加速跑了上百米,才在顼崇原来龙头所在位置找到了变成兽人的他。
她想要将他抱起来,但想到归虚之前说的话,又不敢随意上手触碰了。她怕自己莽撞之下,让顼崇的伤势加重了。
“背着他,跟我走。”归虚再次出现,看到变成兽人的顼崇,心里也是极为惊讶,这个雌性,居然这么能耐,将这个就差一口气升天的兽人给救了回来,连伤势都好了大半。
“这会儿移动他,不会有事吗?”凌竹还是不放心。
“他最严重的伤已经没问题了,可以移动。”归虚说完就走,也没有半点等待的意思。
凌竹小心而费力地将顼崇移动到自己的背上,还没等将他背着站起来,整个人便被他压到在地,起也起不来。
“好重啊。”凌竹一只手向前伸着,面色涨得通红,平日里她和顼崇做羞羞的事,他压在自己身上也没觉得重啊,怎么这会儿像是身上压了一座大山?她都喘不过气来了。
“啊,我忘了,你不是上古遗族的雌性,背不动他。”走出去几步的归虚停住脚步折返回来,将凌竹从顼崇身下解救出来。
“你别看他现在只是个普通兽人的样子,他真实的体重是长达百米的龙身的重量,你居然没被他压死,也算是命大了。”
这话让凌竹很是无语,居然还有这样的奇葩事?
“走吧,看来还得我来扶他了。”归虚说着,一把拉起地上昏迷的顼崇,扶着他就往前走,凌竹赶忙跟了上去。
归虚住的地方几乎就是在冰层里开凿出来的,他随意将顼崇扔到一个冰洞里,然后就不打算管了。
“想要彻底医好你的兽侣,你今天得到的能量晶还不够。”归虚看着给顼崇又是穿衣服又是铺垫子盖被子的凌竹,一阵牙酸。这俩还真是腻歪啊,他的兽侣当初怎么就不愿意这么对他呢?
“前辈的意思是,我还需要继续去找一些?”凌竹想到那个鬼气森森的地方,当时担心顼崇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再回想起来,那就是个修罗场,能吓死个人。
“对,有多少拿多少,不用留着。反正也没有兽人能如你们这般幸运,掉到底下还能安然无恙。他们掉下来就是个死,也用不上这些。”要不是归虚自己也用不到,他早就一颗不留全给搜罗了。
“好。”凌竹愣愣地点点头,对于那个鬼气森森的地方,还是很排斥的,但为了顼崇,她还是要硬着头皮去一趟才行。
“能量晶镶嵌在兽人头骨中,你是怎么取下来的?”归虚忽然问道。
而他这一问,也让凌竹瞬间一惊,她险些忘了,那些骷髅,还在自己的空间里!
她赶紧查看空间的情况,在看清楚以后,忽然就愣住了。
“怎么了,有问题?”归虚挑了挑眉。
“那些骷髅在我的空间里。”凌竹一脸呆滞地道。
“然后呢?”
“它们都变成了蛋,石头一样的蛋。”凌竹是真的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她取了二十多颗能量晶,结果二十多具巨兽骷髅在她的空间里变成了石头蛋。
“有这种事?”归虚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沉思一番,很快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凌竹的存在,可以净化黑雾,而那些因为黑雾污染沦为厄兽人的上古遗族,死后没办法用被污染的血脉留下后代,只能满怀遗憾和不甘化作白骨。
而如今,凌竹取走了凝集着他们力量的能量晶,又将他们的骸骨带进了空间,这样,他们便得到了净化,也有了一线生机,变成了石蛋。
等到有朝一日,石蛋变成富有生机的兽蛋,便能破壳而出,获得新生。
涅槃重生,这是传说中远古时代兽神赐予祂所偏爱的子民的一项福祉。
“原来是这样。”凌竹听了归虚的解释,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拿走了他们的能量晶,作为回报,就要帮助他们获得重生,认真说起来,她确实也欠了他们。
“剩下的能量晶,你还取不取?”归虚问道。
“取。”凌竹点点头,按照古话怎么说来着,这即是缘分,也是因果。她不能光想着得到什么,而不想着付出代价。
“很好,我没看错你。”归虚忽然大笑了几声,将一个质地莹润的方形玉牌递到了凌竹手中。
“这是?”凌竹拿着玉珮观察,这精雕细琢的图案,以及玉牌上篆刻的古文字,都在表明,这不是兽世里该有的东西。
“这是我兽侣留下的遗物。”归虚看着这块玉牌,眼中满是怀念:“里面也有一方小天地,就是你所拥有的的空间。”
他的伴侣死后,他梦到了她,她在梦里告诉他,这块玉佩的作用,要他利用玉牌,复活她的两个孩子,否则她做鬼也不放过他。
可是归虚尝试了很多次,滴血便能认主的玉牌,根本不愿意认他为主。但只要有玉牌在,变成两颗龙蛋的幼崽就有着生机,但也无法被孵化出来。
他待在这里一万多年,不仅是因为诅咒不能出去,也是因为这里,既是最大最可怕的死亡之地,但同时也是生机之地。两颗龙蛋在这里,能保持最大的生机。
“滴血认主,你现在就尝试,若成了,它就是你的了。”尽管不舍得兽侣留下的遗物,归虚还是开口了。
两颗龙蛋的生机近来有减弱的迹象,他必须提前打算。
“这是你伴侣留下的遗物。”凌竹觉得自己拿了一块烫手山芋,宝贝没人不喜欢,但这可是穿越者老前辈的遗物,她怎么能占为己有?
“在我手中,它也只能是遗物。”归虚说着,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两个龙蛋,和顼崇当初变成的龙蛋相比,这两颗显然要小很多,光是看着,就会发现上面的光泽很黯淡,生机不足。
“而在你手中,或许还能用来救活我的两个孩子。”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归墟又何尝愿意将爱侣的遗物给别人?
如此,凌竹也算是归虚的意思,她拿着玉牌犹豫了许久,终于刺破手指,将自己的一滴血滴了上去。
就在凌竹的血液滴到玉牌上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再次睁眼,已是在一方全然不同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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