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不信?
她要是没看错的话,方才,他站在梨花树旁说那些话时的神情与语气,确实是认真而郑重的。
可是,当初,她在璃王府的时候,他同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同样也是这样认真而郑重的样子。
郁嘉宁越想,脑子里越是混乱一片。
“四姑娘,咱们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
郁嘉宁立刻就从狭小的马车里跳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再一口一口吐出浊气,像是要将所有的烦心事,全都吐出去一般。
等到她快步快走到听风院院门口的时候,远远就瞧见画棠和红藕两个人神色一片焦急。
见她回来了,画棠立马就走了过来,“姑娘!舒冬和伏夏走了!她们还将三宝也给带走了!婢子都没能将她们给拦下!”
两位姐姐也不知怎么了,本好好同她们在院子里等消息,可忽然间,院子外面响起了几声哨响,舒冬和伏夏二话不说直接就收拾包袱要走。
她和红藕想问到底怎么了,好好的,她们为何要走。
可舒冬和伏夏却连半句解释的话也没有。
还将三宝也给带走了。
“都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郁嘉宁心里情绪愈发复杂起来。
今日,她去永芳斋找元凤修,就是想让他没事儿别再找她,让他将舒冬和伏夏带回去,别留在她这儿。
没想到,她一去一回,两个人就真走了。
郁嘉宁走到舒冬和伏夏的屋子里。
收拾得干净利落,一根头发丝儿也没有留下,就像是屋子里从来就没有人住过一般,空空荡荡的……
而这些天,一直在院子里东串西串的三宝,也没了影子。
不过是少了两个丫头和一只猫,整个院子却莫名冷清了不少。
即使,这就是她一开始想要的,可现在,她这心里好像也并没有觉得多舒坦。
“姑娘,舒冬她们……”
画棠忍不住想问问清楚,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而且,怎么她感觉姑娘从永芳斋回来了之后,整个人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儿啊?
但,郁嘉宁却唇角往上一勾,浅浅道:“她们本就是来帮忙的,事情解决了,自然就该回去了,没事,你们再收拾收拾屋子。”
“……”
画棠和红藕相互对视一眼。
彼此都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出了:姑娘果然不对劲!
舒冬和伏夏都将屋子收拾得这么干净了,姑娘怎么还让她们收拾?
姑娘她今个儿到底是怎么了?
画棠、红藕颇为担心。
但,郁嘉宁却只说自己身子有些累了,转身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将门窗给关得紧紧的,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可现在,分明才刚到正午。
哪有这么早就困乏了的啊?!
两个丫头去问郁平宴,但郁平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样子,只能等姑娘想说了,他们才能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
郁嘉宁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梦里,她又回到了璃王府,又成了璃王妃。
王府里的人,虽明面上都尊敬她、敬重她,可是,她总是能从他们的眼中读出轻慢与鄙夷。
那样的目光,似一条条有毒的藤蔓,毒蛇一般,蜿蜒着爬上她的身体,将她缠住,要将她整个吞噬掉……
“唔……唔……走开!”
她不是自己想要待在璃王府的,她也是被人逼着嫁进来的!
梦越来越深,郁嘉宁似乎也被梦给越困越深……
……
千里之外
七根巨型石柱阵法中的玄色宝珠,光芒越来越亮。
周围,几位长老的眸色也闪烁着灼灼的光亮。
这些天,神谕越发明显。
“我们的人走了也有大半个月了,想来,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我们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