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章修改了一下。)
作为蚩最先出生的子嗣,他的感受无疑最为深刻。
他曾经亲自跟着蚩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他很清楚那把武器的恐怖,在巨兽之牙之下,不知道饮了多少部落首领的鲜血……
在烁看来,那已经不能单纯的算做是武器了。
“大哥,父亲已经老了,走路都费劲,哪怕是有巨兽之牙傍身,也不可能是我们这么多兄弟的对手。”
紧接着开口的是蚩的三儿子,他一头白发,身材佝偻,仿佛一阵风就会被风刮到,虽然排行老三,但看起来似乎比蚩还要更加苍老,甚至连烁都不如。
“父亲年轻时是个雄主,一统中原大地,丰功伟绩我辈不敢妄想,但老年却昏庸不堪。
尤其是偏欲修建那几面破围墙,弄的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我等身为上位者,亦身为父亲的子嗣后代,应当为天下的百姓请命,更应当让父亲迷途知返,千万不能一错再错。”
这次开口的是人群中长相最俊美的年轻人。
那是一个青年古猿。
他容貌不凡,长相已经无限接近于现代人,身穿用各种蔬菜叶制作而成的简易衣物,身材挺拔,虽然年领不大,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是要比他的哥哥更加成熟,稳重。
“十八弟说的没错,我们不仅是父亲的子嗣,更是这天下的主人之一,今天咱们大家不一定能让父亲立马迷途知返,但最起码,我们要让父亲结束那满足天气又劳民伤财的围墙修建,否则,这泱泱大黎,早晚有崩塌的一天……”
人群中,不断的有附和声出现,群声鼎沸。
众人短暂的达成共识,一同进了蚩的专属宫殿,阐明了想让蚩停止修建围墙的想法。
“好啊你们,恐怕你们的真正意思不是想让为父停止修建围墙,而是想让为父退位,好将权力交给你们吧!”
蚩头戴数十种鲜花藤条编织而成的奢华王冠,高坐于王座之上,一脸暴怒。
长达半个世纪的独断专行,使得蚩养成了喜怒无常并且极其易怒的性格。
“父亲,您如果非要这样理解的话也不错,您已经老了,不如趁早退位让贤,好好享受晚年。”
蚩的三儿子开口,他手持苔藓枝制作而成的拐杖,一脸阴翳,死死的盯着蚩。
眼前这个男人,虽说是他名义和生理上父亲,却终生不肯放权,不仅霸占了王国近乎一个世纪的权力,而且,还抢走了属于他的女人!!!
对于蚩,他只有无尽的恨。
“老?”
王座之上,蚩冷笑一声。
他突然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小巧精致的木盒,木盒打开,露出了一枚饱满圆润的红色椭圆物体。
是枸杞圣药。
从老古猿手中遗失的枸杞全都被他找到,加上之前已经用掉的,正好两枚。
在漫长的沧海桑田中,这枚枸杞依旧如当初那般,饱满圆润,看不出半点时间留下的痕迹痕迹。
枸杞圣药露出的一瞬间。
空气中,顿时充斥着一股莫名的芳香气味。
嗅到这股味,在场众人的精神不由的瞬间一震。
几乎所有人的瞳孔都不由的一缩。
他们之中并没有谁见过圣药,只是在悠久的传说中听说几次关于圣药的只言片语而已,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第一时间便察觉出了这椭圆形物品的真实身份。
一枚,只需要吃一枚便可以瞬间拥有将三代人的漫长寿命。
没有什么,能够比长生不死更加具有吸引力。
“父亲,若您放下手中的圣药和权力,我们可给您一条生路,”
有人迫不及待的喊道,神色中的贪婪之意丝毫不加以掩饰。
“生路?哈哈哈,刚刚还说让为父安度晚年,现在却直接变成了生路……真不愧是本王的子嗣,继承了本王的血脉,你们说起满嘴仁义道德的话来也是张嘴就会……”
蚩冷笑连连。
“也罢,今天,为父就给你们上一堂人生课……生路……向来都只有孤给别人生路,还从来没有人敢说给孤生路。”
蚩仰天大笑,一脸张狂,抽出的别在腰间的巨兽之牙。
他已经足足十几年都没有动过这件杀器,其中的血污早就已经浸透了蜈蚣牙的内在,随着微光,隐约能看见刺眼的红色血茫一闪而过。
不过。
被血水浸泡过的蜈蚣牙不仅没有变得糙钝,反而更加的锋利。
“来来来,你们一起上,孤倒要看看,孤的亲儿子们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蚩并没有吃这枚枸杞圣药,而是放到了一旁。
他狂妄自大,自以为有巨兽之牙在,哪怕已经重新步入迟暮之年,仍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世勇猛。
并且。
蚩极度的冷酷无情,哪怕子嗣,他也可以做到照杀不误。
可蚩太高估了自己,同样,也太低估了他的这群子嗣,更低估了圣药的诱惑。
他败了,被称作十八的古猿击败,那个容貌俊美,唯一一个继承了他千斤巨力的子嗣后代……
“哈哈哈,你们可知为为什么孤劳如此民伤财也要建造那巍峨如山一般的城墙?!”
蚩这一次是真的步入了迟暮之年,虽然有巨兽之牙傍身,但他依旧被耗尽了体力,被打败。
他浑身布满血水,瘫倒了自己几乎坐了半个世纪的王座之上,一双早就已经浑浊不堪的眸子微微半眯,似笑非笑的扫视过在场所有的人。
尤其。
当看向场中那个身姿最为挺拔的身影时,更是多停顿了好几秒。
蚩的眼神中有不甘,却也有几丝的欣慰。
“父亲,您只不过为了满足个人的一己私欲而已。”
有人开口。
“哈哈哈,不过一己私欲而已……”
蚩冷笑连连,而后,眼神微微半眯,不再说话。
仿佛中,他好像看见了那如山脉一般,狰狞可怖的恐怖巨兽重新降临大地……
或许这些城墙可以抵挡住它们,或许……不可以。
但不论怎样,他该做的都做了。
蚩朗声一声,笑容灿烂,如当年年少时一般。
他挥起手中的巨兽之牙,在惊呼声中狠狠的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哪怕是死,他也必须死在自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