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淮州市副市长鹿子霖,根本就是听不进去半点。鹿子霖直言道:“张部长,难道你不打算救你家小张了?我是一定要救我家小鹿出来!”
“谁也别想阻拦我!”
在鹿子霖心目中,儿子就是自己的一切,想要他放弃,那么他绝对做不到。
张国锋停下脚步,他盯着对方说道:“鹿子霖,你无需跟我用激将法。”
“我现在十分清醒和通透,反倒是你已经被仇恨蒙蔽双眼,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更是为官大忌!你想要保住你儿子,那么首先就得先保住你自己!这当老子的要是都不在了,谁替你去庇护儿子啊?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鹿同志,放弃幻想,准备战斗吧!”
该说的也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对方能理解几分,那就看自个本事了。
鹿子霖满脸担忧,自言自语道:“有这么严重吗?看来,这次是来真的啊!”
“张部长,等等我!”当抬起头看到张国锋即将登上游艇时,鹿子霖赶紧大喊一声,然后迅速小跑上去。最后,他跟着省政协副主席张国锋离开湖心岛。
湖心岛的亭子里。
淮北省财政厅的霍厅长和淮北省政府办公厅的辛主任,两人站在边上眺望渐渐远去的游艇。霍厅长背着双手,他说道:“老辛啊,你说我们的选择不会错吧?”jiqu.org 楼兰小说网
辛主任非常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摇了摇头,然后收回目光,答复道:“保守和谨慎,可以避免较小的风险和较小的损失?可那种选择,往往只适合小官员或者是小干部身上?对他们来说,小富即安,无需考虑太多,主打一个知足常乐,倒不失是一种洒脱的人生,豁达的心态!”
“有时候,我也是羡慕这一类人呐?可羡慕又能怎么样?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啊!说的更准确一点,到了你我这一步,试问还有其它的选择吗?回不去了,过去再也回不去了!现在别无选择,要不往前走,要不就停下来等着人家发放一双免费的银镯子!”
闻言,省财政厅霍厅长沉默了。他闭上眼,叹息道:“是啊,没得选择。”
“外人看我风光无限,可谁又能知晓我如履薄冰啊?人生的对错,说到底无非是赢和输?你输了,你就后悔自己开始的选择?可你要是赢了,你就感激自己起初的抉择!”
“可究竟,谁赢,谁输?”省政府办公厅辛主任,一边戴上鸭舌帽和墨镜,一边自嘲道:“胜王败寇!人算不如天算,接下来那就要看天意了!”
天时地利人和,有时候少一样都干不成。有一个词叫做官运,可以说深受圈内人士喜爱和释义?但说到底,这个东西犹如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过度迷恋,那么必然物极必反,深受其害!唯有顺其自然,方不受束缚也!
顺其自然,是顺应祥和的自然之道,这就是天时?可并非是世俗之中不争!世俗官场为人和,自古更多的是一个争字先当头!可也要看怎么争?不符合时机的争,那么必然一败涂地,等到时机自然成熟,一切都准备好了,到时候该是你的必然都会有所归属!
在过去。原淮北省委书记,兼任淮北省长和省军区党委第一书记的江华,在没有卸任之前,人一直都是居住在省委家属院的别墅区,可自从退下来,江华老书记就搬出别墅区,改成到省会城市东边的小山村定居养老。
在这里山清水秀,远离世俗纷争。
虽说退休,可谓淮北省奉献大半辈子的功臣,自然有着该有的养老待遇。
有专职的司机和保姆,以及警卫员和医疗人员。
再一个,虽说是在山里头,可实际上离淮州市区并非是太远,也就是一个小时的行程。
交通方面,畅通无阻,非常便捷。
虽说年满七十岁,可江华老书记一头茂密的灰发,精神极佳,半点都不显老儿。
从外人看来,也就是六十岁的样貌。
此刻,江华老书记正在自己种满花花草草的院子树荫下看报纸喝下午茶。
哪怕已经退休有四年了,可江华老书记依旧是非常注重自身的衣着打扮儿?比如这会儿,他穿着米黄色的裤子,白色的长袖衬衫,派头干净利索而不失威严!
有人过来汇报道:“老书记,省政协副主席张国锋和淮州市副市长鹿子霖来找您,您要不要见啊?”
江华老书记戴着一个大框架老花镜,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态度温和,而有力量道:“来者是客,怎能不见?既然来了,那么就让他们进来吧!”
在得到允许后,张国锋和鹿子霖就慢慢进入院子。张国锋走在最前面,鹿子霖则是稍微落后一步。
张国锋手里提着两包东西,他走过来弯着腰,笑着说道:“江书记,您安好啊?”
江华微笑点头,然后抬起手,请道:“你们都坐吧!”
在江华任期的时候,张国锋就是他一手提拔?两人年纪,只相差个五岁!
两人属于同一辈,鹿子霖则是矮一到半个辈分。
“哎,好!”张国锋面带微笑,将手里的两包东西,放在桌子上解释道:“我知道您啊,向来就爱吃绿豆糕,这不我来前刚好顺路给您捎了两包,还是那家淮州百年的老牌子!您瞧,这隔着油纸,还有些热乎劲儿!”
闻言,江华老书记大喜道:“哈哈,还是你老张了解我啊?我啊就是爱吃这一口儿!”
这个时候。淮州市副市长鹿子霖,他手里抱着一盆君子兰,低头哈腰的谄媚道:“老书记,我知道您是花草专家,这不就抱着一盆花来找您鉴定了!”
“这花!”见此,江华老书记起身,挥了挥手里的折扇:“放下,放下!”
看到江华老书记似乎十分喜欢的样子,鹿子霖小心翼翼的将黄兰花放在地上。
江华戴着老花镜,蹲下身仔细看了一遍,点头说道:“这是一种稀有的花木之一,过去只有皇室宫廷才有儿,学术名字,我要是没有记错,应该是叫做黄花君子兰?在八十年代刚开始,曾风靡全国,就这种稀有卖相的珍贵君子兰,以当时的价格来看,绝对下不来三十万一盆!甚至能卖到四五十万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