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回忆

晓星隐去了,天色迅速变化着,由鱼白色,变成暗蓝色又变成明朗透蓝的颜色。

远处传来一片鸡啼鸟鸣之声,此起彼伏,一唱百和,恰似一派清新的晨曲,正在迎接着黎明的到来。

苏月禾趴在桌子上皱眉,仿佛被声音吵醒,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看着桌子上凌乱的的东西,反映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昨天做的事情。

刚想抬起手伸个懒腰,胳膊上的旧伤牵扯到了酸痛了一下,也只是微微皱眉。

翻看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拍拍脸颊,看看窗外的景色,还有些时间,强迫自己清醒起来,继续昨晚未完成的大工程。

直到东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镇子上里的屋顶飘着缕缕炊烟,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的时候,她才彻底修好了手上的簪子,此时她才扬起嘴角,眼里的开心止不住的溢出来。

“阿禾!出来吃早饭了!”苏母在门外端着给她相公的洗脸水和毛巾喊闺女起来。

“来了来了!”苏月禾站起来冲窗外喊道。

把梳妆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一下后,又翻出来盒子打算放进去,虽然修复的有些丑,起码把它修好了。

她摒住呼吸轻轻的放进盒子里,生怕好不容易修好的簪子再断了,可是上天有时候偏偏就是不让你如意,你越不想什么它就非要来什么。

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啪”簪子还是在苏月禾千祈祷万保佑的时候又碎开了,还是像之前一样碎成了三段,之前一晚上的时间全都白费了,以自己的能力根本修不好。

绞尽脑汁的又重新修了修,最后还是修不好,苏月禾垂头丧气的坐着看着眼前的簪子,碎掉的一块一块,再想起昨天沈钰好心的来给她送礼物,最后反而还一脸的伤心回去,怎么想都有点对不起他。

突然眼睛一瞥,看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带出去的小东西,刹那间灵机一动。

“不行!我一定要修好它,就算我修不好,我也要找人修好它!”苏月禾愤愤的想好后,收拾好东西就要往外走,因为她突然想起来有个人肯定可以帮到她!

出门的时候经过吃饭的堂屋,随口说了句:“我先不吃了,出去一趟!”

不等家人的挽留就先跑出了家门。

她凭着小时候的记忆来到了她小时候的村口,路过好友春华姐家里,顿了顿脚步马上就离开了,还是因为小姐妹她娘实在不好惹,现在有事要办就不去打扰她了。

在她家连着的上杏村的两村交界处,河对面有一个院子,起初是处有名的闹鬼的残破院子,后来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个寡妇买下来那处闹鬼的院子,又重新修葺了几处大高墙,没几天就住了进去。

因为是传闻已久的鬼屋,村里的村民都不愿意和她打交道,生怕惹上什么东西,整个村里除了村长和里正知道些内幕外,村民见几乎都快遗忘了这片地方。

小时候因为贪玩,胆子又大和小伙伴一直不敢去那儿玩儿,有一天被小伙伴刺激到了,当场放下话说打赌要去冒险,看看里面住的是人还是鬼。

她在小伙伴的怂恿下偷偷溜到河的对岸的那闹鬼的院子里,不敢从正门走,只好偷偷溜到后面一处能能爬的大树上,从树上跳到人家的房顶。

她趴在屋顶上看里面的小院子,被震惊到了,院子里是一片花团锦簇,不知名的红的白的,蓝色的花儿开得很茂盛,中间的小路铺着洁白的鹅卵石,一处的紫藤花花架下还有秋千随着风微微荡起,几只大白鹅悠闲的在一处吃草,还有潺潺流水养着几条不同颜色的鱼。

当时她还小,看着这么好看的院子早就忍不住下去好好玩儿一趟,完全忘了她是偷偷溜进来看鬼屋和鬼人的。

在里面玩累了不小心睡着了的时候,突然一个惨白的双手叫醒了她,当时那个景象是她永远也忘不了的,漆黑的屋里披散着头发挡住了半边脸的她都路都没有声音,轻飘飘的一样,沙哑的嗓音分不出男女,只有身上的服饰才隐隐看能看出是个女人。

后来她是怎么晕乎乎的走出去的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她见过那个女人一处屋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发簪和步摇,那会儿不懂这是首饰,只记得很好看,照的满屋子都在闪闪发光,毕竟是女孩子,再怎么和男孩儿玩儿,心里爱美的天性永远改不掉。

最后那个女人说话很温柔,给她一只蝴蝶发簪,说这是她自己做的对她很配,不但没有怪罪自己偷偷溜进去还送给她东西。

尽管当时确实有点怕,但是还是忍住了晃晃悠悠的被她送出来。

现在还在她的那只妆匣子里放着,要不是刚刚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在妆匣子里看见,或许都想不起来。

她想,那个女人既然能很厉害的做那么多好看的首饰或者发簪,肯定不是普通人,所以她想去找她试试!

现在那条河不知道被谁搭建了小木桥,过去很方便,又走了一段以前没有的树林,才在一片宽阔的视野中见到了两小片菜地。

菜地的前面正是记忆中的高墙和厚重的大门,这次她没像小时候那样莽撞。

平缓了下心情,摆正姿态规规矩矩的敲了门,手里还拎着一些她在镇上买的糕点,很有耐心的等待着主人。

一会儿一位声音依旧很沙哑但是有些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啊?”

“婆婆,小女是下杏村的人,有事相求。”苏月禾清脆的回道。

“你找错人了,我只是个不出世的老婆子,帮不了你们什么,还是请回吧。”里面的声音依旧沙哑的传到她耳边。

“不,婆婆,小女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求您,您让我做什么都行!”见还没开始就被拒绝,心里有些急切。

门里面的花婆婆不语。

过了一会儿:“我门前的那块菜地该除草了。”说完便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慢慢听不见了。

“婆婆?婆婆!”苏月禾没反应过来婆婆说的什么意思,她再怎么拍打门也没有什么声音,细听之下,似乎只余几声鹅叫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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