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每一秒的流逝对言小欢来说都是可怕的煎熬,她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思绪,脑子里出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思绪。
感觉到言小欢的不安,商君泽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言小欢的手,轻声地说:“不要胡思乱想。”
言小欢扯唇笑了笑,只是,她的笑容没有到达眼底。
正当她觉得心里好像被一团火不停地烧着一样,陈警官率先走出了审讯室,并对随后走出来的魏静恩说:“魏静恩小姐,这段时间,希望你能好好地呆在国内,不要出国。”
魏静恩没有说话,她也没有看站在一旁的商君泽与言小欢,与陈家成大步离开。
见到魏静恩离开,言小欢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直直地盯着魏静恩,说:“你不要走!”
心里还有疑惑的商君泽一把拉住了言小欢,随后对陈警官说:“陈警官,现在是什么状况?”
陈警官的视线扫过言小欢与商君泽,最后停在了商君泽的身上,说:“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言小姐意外的事情和魏静恩小姐有着很大的联系,甚至很多的证据都指向了魏静恩小姐,证明她就是当初的肇事者!”
言小欢听了陈警官的话,她只觉得自己的胸腔里似乎满满都是冰块,她浑身都冰凉不已。她不由自主地颤抖,发现走出门口的魏静恩正要走进车里。
这一刻,言小欢什么都顾不上了,她拔腿冲上前去,厉声地说:“魏静恩,你不要走!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
然而,魏静恩却好像没有听到言小欢的声音一样,她没有回过头来,而是坐上了车子。
见到言小欢冲了出去,商君泽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匆忙地对陈警官说了句“陈警官,你有事情再联系我”,说完,他冲了出去,一把抱住了想要追魏静恩坐的车子的言小欢。
言小欢不顾一切地在商君泽的怀里挣扎,她朝着魏静恩的车子离开的方向,大声地喊着:“魏静恩,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啊!”
商君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用力地将言小欢搂在怀里,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任由言小欢将心里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心里难受不已的言小欢紧紧地抱住了商君泽的腰,她放声哭倒在商君泽的怀里,似乎只有放声大哭才能将她心里所有的不满都宣泄出来。
商君泽不知道言小欢哭了多长时间,他只知道,言小欢每一声哭泣都不断地在他的心里回旋,让他没有办法得到安宁。等到言小欢停住哭泣的时候,他才发现胸前的衬衫都被言小欢哭湿了。
望着失神的言小欢,商君泽仍旧没有说话,他握住言小欢的手,将她带回了车子上。帮言小欢系好安全带,抽出纸巾擦掉言小欢眼底的泪痕,并且拧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言小欢,说:“喝点水吧!”
言小欢红着眼睛摇摇头。
商君泽并没有理会她的拒绝,他将矿泉水凑到了她的嘴边,轻声地哄着,说:“喝一点。”
拗不过商君泽的坚持,言小欢最后还是轻轻地喝了一点水。情绪已经渐渐地平复之后,言小欢望着商君泽,声音沙哑地开口:“你为什么这么冷静呢?为什么你知道魏静恩害我失去孩子之后,你还能这么冷静?”
想到他的冷静,她竟然觉得心底有点寒,那样的感觉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没料到言小欢会这么说,商君泽微微一愣,随后自嘲地笑了,解释说:“那是因为,我们两个之间,必须有一个人要保持冷静。”
刚才言小欢那么激动,如果他也跟着激动的话,那一切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他知道言小欢知道魏静恩害死他们的孩子一定会很愤怒。只是,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愤怒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
“那你冷静之后想好要怎么处理了吗?”言小欢冷眼盯着商君泽。
她知道,她其实不能怪商君泽的,因为商君泽说得对,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要保持冷静,尤其他们当时又在警察局里,如果她真的冲动地打了魏静恩。那么,他们有理也变得无理了。
“我相信,警察那边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很好的答复的。”商君泽避重就轻地说。
言小欢冷眼地望着商君泽,最后,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闭上了眼睛。
清楚这个时候必须让言小欢冷静一下,商君泽也没有说什么,他发动了车子离开。
他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扯上了陈家成,一切都不会太简单的,他心里不是没有打算的,只是,有些打算,他并不想告诉言小欢,因为告诉她,只会让她的心情更加烦躁而已。
然而,不告诉言小欢,不代表他不会去做。
车子慢慢地朝前开去,沉默片刻的商君泽说:“小欢,我答应你,这件事情我绝对会好好处理,我会让你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的。”
闭着眼睛的言小欢很久之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回到家里,言小欢的情绪已经比在警察局的时候平稳了很多。见到言小欢眼底没有办法忽略的疲惫的神色,商君泽说:“你也累了,去好好休息吧!”
才刚出院,又这样折腾了一天,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疲惫不已的言小欢实在没有精神想太多别的事情,她对商君泽点点头,走到了房间里。
跟在言小欢的身后走进房间里的商君泽帮言小欢盖好被子,并且凑过头去,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记轻吻,温柔地说:“好好睡吧,其他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
言小欢点点头,闭上眼睛。
不久后,听到言小欢传来沉稳的呼吸声,商君泽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他轻手轻脚地离开言小欢的房间,并且轻轻地关上了门,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起身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本该熟睡的言小欢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她又怎么能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