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高呼一声,带队从侧门冲了出去,敌人的火力在我们的身后开始延伸过来,子弹咻咻怪啸着四下横飞。我同样这种被追逐的滋味,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飞来一颗流弹,直接要了我的性命呢。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掩护,掩护。”在侧门处,冷班长挥舞着左手,示意机枪手掩护,而自己则是抱着枪,顶着枪林弹雨,猫身上前,在靠门处的草窝中拉出一道涂有迷彩色的钓鱼线。
www.youxs.org,愣是没有能冲将出来,那猛烈扫射的机枪让敌人始终无法前进,只能门处一阵咋咋呼呼的叫嚣。却不敢冒头出来,机枪火力直勾勾地沿着门处削出一道火弧,几个冒险想要冲出的印度尼西亚国民兵无一例外的都是被打得满是弹孔,横躺在门处一动不动,任由自己的鲜血浸润这片泥土。
“好了没有!”我冲着冷班长喊道,这家伙每次布雷都是这样,诡计重重的。一枚反步兵雷到了他的手里,能够玩出几重花样来。什么是重叠布设了,什么不同高度了,什么诡计机关了。真不知道这厮的脑袋里哪来那么多的馊主意的。我就有见过他埋设反坦克雷时,采用三重机关将敌人给“祸害”了的一幕。通常布设反坦克雷,也就是在反坦克雷放置在架空在土坑中的木板上,而在木板下面则布置一枚跳雷,一旦敌人移走反坦克雷,那么骤然的重量减轻会使得反步兵跳雷骤然跃出,将扫雷工兵炸翻。而冷班长除了这一道之外,玩的更绝的是,是在反坦克雷的和反步兵雷的一侧再部署一枚反步兵雷。这样,就便是敌人的工兵是行家,不轻易搬走反坦克雷,而采用就地销毁的方式,也会触及到另一枚反坦克地雷,从而引爆地雷。我算是对冷班长这样的布雷高手充满着“愤恨”了,因为我讨厌人将地雷玩得是“花样百出”,这种家伙往往都是满肚子的坏水。
“就快好了。”冷班长擦了把汗水,回复了一声,手里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停歇,他将另一根钓鱼线牵引而出。我操,这家伙又是玩这一套,最多只需要三枚反步兵雷,他却是这样能够布设出一片雷场的架势来。一枚反步兵雷,他牵引出四至五根绊发线,每一根绊发线都是一头连接在树枝上,一头系扣在保险插销上,只需要敌人触及任何一根绊发线,就会拉出保险销,从而引爆地雷。三枚地雷,他这番折腾下来,能够搞出九至十二个引爆面,敌人不害怕才见鬼呢。
“掩护冷班长!”我冲着战士们喊声到,自己则是带着费鸣爬上哨楼。侧门处的敌人被哨楼上的机枪给压制着,尽管这样,我还是不太放心,因为我始终担心这边会出问题。
“放心吧,排长,敌人留下的子弹管够。”架着M-60E通用机枪的机枪手看到我们上来了,不无得意地指了指身旁的一箱子弹,还有两条200发弹链,看来的确是管够。
“注意配合,封锁住敌人的道路,给三班长争取时间。”我吩咐了一声。另一边,架着88式狙击步枪的狙击手则是不断的开枪猎杀着从大门处冲出的敌人,我举起望远镜,昏暗的光线下,那大门处横卧着七八具尸体,每一具都是头朝东,或趴身着,或仰面朝天着。我琢磨了下,才算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座巡逻站是坐北朝南,敌人从大门处放开吊桥冲出,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从右手边飞来的子弹给击中头部,往往弹创都在右脑处,www.youxs.org,在弹丸敲开他们脑袋的同志,也将他们撂翻。从而也就形成了这如同伐倒林木样的一幕。
“十!”砰,随着身边传出的低声而念,又是一声枪响,刚刚从大门处探出脑袋来的印尼兵整个人骤然的一颤,在举着望远镜的我看来,他那坚实的脑壳就仿佛遭到电钻冲击样的摆了摆,就像是一记重锤砸在砖墙上的冲击样。随着一朵血花的溅出,那身影晃也没晃,便是如同木桩样的倒了下去。躲身在吊桥门内的敌人肯定是一阵慌乱,不稍一会儿,伸出几双手来,七杂八乱的将那尸体拖将了回去。
“干得漂亮!”我忍不住发出赞叹,很是凌厉的一击,这样干净利落的绝杀显然并不是任何一个狙击手都所能够达到的境地,毕竟从门处冲出的敌人往往是身形稍现,转瞬便是跃出寻找隐蔽了,这也要求狙击手在敌人从门内冲出的瞬间就得完成发现、捕捉、瞄准、锁定、击杀这一系列的动作。这一套水准看起来很是简单,全部动作归纳起来也不过只有短短的五个词语、十个字,但没有一两年的工夫练就下来,没有N次的实战练就出来,恐怕很难做到。更重要的是,这要求狙击手始终保持着高度的注意力和警惕性,因为谁也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就从那门内冲出,虽然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出现,但却是要在敌人任何时候可能冲出的同时就要将之射杀,这显然并不容易做到。
“注意不要恋战,随时做好撤退准备。”我叮嘱了一番,便是起身走向被捆在那里的蒂拉尔。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此时正用惶惶不安的目光看着我,我能够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恐惧。
“别杀我!”这是蒂拉尔目光中想要说的话,他显得很是恐惧,那种从心底泛出来的不带一丝做作和虚伪的恐惧感我也有过,任何一个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也许都会这番模样。
“看到了吗?他们是因为你而死。”我讥讽样的看着面前的这个敌人,“我应该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不会这样迅速的达到奇袭的目的,看到了没有,让你感到恐惧和害怕的马哈茂德少校就在那里,他现在是我们的俘虏。”我指着塔楼下的马哈茂德少校对蒂拉尔说道。我并没有欺骗他,的确是这样,没有他那番竹筒倒豆子样的‘老实交代’,我们肯定不会如此这番顺利的达到作战目的。
蒂拉尔的眼泪和鼻涕都流了下来,糊满了他那脏兮兮的脸庞,我不知道他这是害怕呢,还是后悔,我并不想去理会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下面的马哈茂德躺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我们,他看着我和蒂拉尔说着什么,并冲着他在连连比划,他以为我是要杀他,少校一阵呜咽样的发出喊声,却被堵在嘴里的抹布将声音噎在喉咙内。少校显得很是愤怒样的挣扎着,他想要咆哮,却是发不出声来,我看着这个可怜人,觉得他就像是一条被系上锁链的疯狗样。
抱着把M-16A2自动步枪的王昊显得很是怒气冲冲的,他抬脚重重的踢在少校的肚子上,骂声到:“他妈的!再叫,再叫老子捏碎你的蛋蛋!”,之前被少校拷打过的王昊似乎恨不得活扒了这个爱用藤条抽人的印尼少校。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脚的马哈茂德少校一阵呜呜咽咽的怪叫,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声来,本就有怒气的王昊更是显得愤怒了,连着在少校的腹部踹了两脚“王八蛋,让你叫,让你叫。”
挨了几脚之后,少校老实了很多,腹部的疼痛让他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下,那模样甚是凄惨,丝毫没有点陆军少校的模样了。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跟只虾米一样,我想王昊也许真的是踢疼他了。
“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的少校,马哈茂德少校,国民军第1步兵师的军官,看看吧,他这模样哪里还有一丝军官的骄傲,哪里还有一点点军官的荣誉。”我轻拍了下蒂拉尔的脸,引得他神经质样的一阵哆嗦。“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看到没有,你的少校,他在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你?看到没有,你的同伴正因为你的出卖而被我们射杀,就像狗一样的横尸着。”我用轻蔑的语气告诉蒂拉尔,当然了,我更想给他留下最后的记忆。
“放心好了,我不会杀你。”我用英文再一次的宽慰了一番蒂拉尔,却是掏出一枚手雷来。我压根就没有去看蒂拉尔的目光,我知道他此时会是用什么样的眼神来看我,但我的确无所谓,因为我对懦夫从来就没有过同情。
“头儿,准备撤退。”冷班长冲着我大声地喊叫着,这小子看来是将他的得意之作给部署好了。
我看了下腕表,行了,差不多可以迟滞敌人了,于是我对着战士们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而自己却是将拔去保险销的手雷塞入在蒂拉尔的嘴里,并重新用胶带封住了他的嘴。我转身的时候,冲着蒂拉尔微笑着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