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镇海印

走到半路的时候,沈飞白突然“哎呀”一声。

“你们谁看见陈否了,我记得他是和我们一起出来的呀,人怎么不见了?”

陈否是被石泰然抓着进入隧道之中的,他们平安到达外界之后,陈否还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怎么只走了一圈的路人就不见了?

“说不准是跑了吧。”孟月怡说道。

“他宗门之中如今已经不剩下几个人了,能记得他的也寥寥无几,他所犯下的罪过,若是被我们揭露出去,便只有死路一条,运气好也是在,思过崖思过百年。”

孟月怡摇了摇头:“可他如今只剩下金丹期的修为,一百年年对他来说也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了,身子亏损,根基受损……”

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而逃跑,倒也可以理解,但最让人诧异的是,这家伙究竟是怎么跑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就这么没了?

“先不去管他,先看我干娘。”石泰然的态度稍显漠然,不过陈否这样的人活不了多久,便随他去吧。

枯骨山有一座荒魂庙——这地方原本是一位古神的祭司庙所,后来古神相继陨落,他们的庙宇便也渐渐坍塌,无人供奉。

凡人是很现实的,倘若你能保佑我,我便为你延续香火,倘若你不能给我带来切实的利益,那不再敬你畏你便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但是相比较于其他荒凉的庙宇,这一处荒魂庙似乎要更加整洁一些。

院门口有一个家丁模样的人站着,看到石泰然的时候,眼睛一亮便迎了上来:“小少爷。”

石泰然点点头径直走进庙内。

里面的神像已经成半坍塌的状态,院子里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杂物,自己那素来喜洁高傲的干娘,正坐在一个小蒲团上,闭目养神。

“干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海天阔他疯了!?”

石泰然这个人点儿郎当的,没个正形,但面对孔雀的时候,总要多几分认真。孔雀曾经救过他的命,在他心里这便是他真的娘。

孔雀睁开眼睛,眼珠子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白雾,俨然是瞎了。

“大概真的得了失心疯,夜里回来便同我说要和我和离,说什么找到了自己的毕生所爱,再也不愿意对着我这个黄脸婆了。”

孔雀的脸上不见一丝悲伤,只有满满的困惑:“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就对我出手了,我当时仿佛被一种怪异的力量压制完全无法反抗。若非有祖传的保命法宝在如今你怕是已经看不到我了。”

这件事怎么想,怎么透着一股子蹊跷与诡异孔雀冷静道:“他愿意娶谁和谁在一起,我都是不过问的,就如我和谁在一起,他以往也是不过问的。”

“等后来我从府中逃出去,他也并未追赶,我的一群部下也没有被他清算,只是有人说极渊阁如今换了主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语气变得有些许无奈:“他取的竟然是那个名叫齐天娇的女子,他莫不是疯了?”

“齐天娇在此之前从未来过此地,在此之前那老贼还有一名心心念念的女鲛人,如今也全都不见了,不知被他忘到哪里去了。”

石泰然微微叹气:“确实是奇怪,不会干娘,你这眼睛该怎么办?”

“我也不晓得,不晓得这老贼用的是毒还是什么东西,我的眼睛全然看不见了。”

一直在一旁站着的孟月怡走上前来:“不如让我来为前辈瞧一瞧?”

孔雀一早就知道还有别人在这里,因此倒也没有十分警惕,但听说对方要给自己瞧一瞧,神情颇为抗拒。

“干娘你不用担心,这位乃是白云谷谷主关门弟子孟月怡,人称小医仙。”

极渊阁秘境里的事情现在很显然已经不适合告诉干娘了,倒不如先让她安心养病,至于那里的事儿,等联系到师兄再继续探究。

孔雀听了石泰然的话方放下心来:“既然如此就有劳仙子了,且为我看一看,那老狗究竟在我身上耍的什么手段!”

孟月怡坐在她身前,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只是她只摸了摸脉,眉头变皱了起来,又取出随身所携带的银针。

“阁主不必抵抗,我来为您探查一下中的是什么毒。”

孔雀点了点头:“仙子尽管去做便是。”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孟月怡神情严肃地对众人说的:“海蝮蛇之毒!中毒者会在一年之内修为溃散,以凡人老态死去。”

“好歹结拜的夫妻这么多年,他怎么能这么歹毒啊!”月惊鸿不由得惊诧的。

“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呗,做什么事情也都不奇怪了。”

石泰然不想探究这些,他只想问究竟有没有解毒之法。

“有,不过这解毒之法也在鲛人身上才有。”这也就直接证明了,真正下毒的人确实是孔雀那不成器的丈夫。

令人惊讶的是,孔雀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却并没有多大反应:“你们且看着吧,若能救便救,救不了也无所谓了。只是干儿子。”

“别说只是去鲛人一族那里,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九域森罗,只要有了救,我也一定要把这解药取来!”

孔雀面含笑意:“就知道干儿子比那不成器的男人可靠谱多了,鲛人一族如今不好去。”

“我本来就以寿数将尽,不必为我奔波了,只是我觉得这老贼和那女人应当另有图谋,回去之后可得多加小心。”

“干娘,你先别急着放弃,我先带你回净参派,再从长记忆你身边的几个部下也跟着一起去吧。否则我担心齐天娇那恶毒女人会对他们下手。”

孔雀大抵还是在意这几个仆从的命的,便点了头追随时泰然而去。

极渊阁。

海天阔大刀阔斧的坐在主位上,他的身边是打扮得娇娇俏俏的齐天娇。

“美人真是厉害,我叫那老贼婆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如今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大王就是心善,不舍得那么对她便是了。否则以大王的手段她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齐天娇轻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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