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张奇怪的面具,正是自己在诡圣脸上见到的那张面具。
不!应该说是比诡圣脸上的面具更加精细,材料类似于工会的护甲材质,轻便透气,连上面的暗线都设计的非常巧妙。
显然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制作出来的面具。
那么问题来了,这张面具如果是诡圣的,那么眼前这句尸体,又是谁??
甚至自己之前遇到的诡圣……又是谁?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生出,丁小乙心底不禁泛起一股恶寒,这种置身在谜团中的感觉,一点都不舒服。
然而就在他对自己心中产生的怀疑,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
面具下的眼皮,居然悄然的睁开了一道缝隙。
“还是发现了。”
尸体缓缓抬起头,将目光凝视向不远处丁小乙三人,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我艹,诈尸啊!”
王佳良拉着牧婉笛急忙往后退,可伸手一拉却发现牧婉笛神情带着的看着尸体,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循着牧婉笛的眼神,王佳良仔细向前一瞧,这才注意到,尸体脸上那张诡异的面具,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这是……”
“是诡圣的面具!而且是原装的!”
丁小乙冷着脸,替王佳良回答道,目光直视面前这具死而复生的尸体:“你究竟是谁。”
“原装?”王佳良一怔,旋即像是一下想到了什么,目光骤然看向一旁牧婉笛。
只见身旁牧婉笛的脸色一阵阵的发白,眼睛死死盯着尸体上的面具。
像是一下明白了什么一样,身体止不住的颤起来。
“不……不可能!”
牧婉笛眸中闪过幼时的片段。
“阿爹,这个面具真好看!”
她举着面具向正在劈柴的阿爹说道。
阳光下,阿爹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看着她手上的面具,短暂愣神后,缓缓把面具接过来:“傻丫头,这个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要随便乱拿!”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张面具,但也是最后一次。
从此后,阿爹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自己甚至都已经快要把这张面具给遗忘掉。
直到这一刻,一段段记忆才涌入自己的脑海。
“不!不会的,我爹,我爹还活着,还在村子里面,你是谁!”
“婉笛!”
王佳良上前伸手拦住牧婉笛的肩膀,他不是在占便宜,而是感受到牧婉笛质问声下的恐惧,渴望着知道真相,又对真相充满了恐惧。
“喀喀……”
只见尸体扭动了几下后,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面具下那双空洞的双眼,凝视在牧婉笛的身上:“好久一段时间没见了,婉笛,你又长大了。”
听到这,牧婉笛身体颤动更厉害,双手捂着耳朵,不断摇头道:“不,我不听,我不听,都是假的!假的!”
察觉到牧婉笛的心态已经开始出现崩塌的迹象。
丁小乙唤醒【思维之火】手指轻轻拨动下,一种无形的力量,干扰进牧婉笛的情绪里,将那份令她惊厥的恐惧给压制下去。
同时目光看向眼前尸体,质问道:“你是诡圣?”
“诡圣?”
尸体挠挠头,像是想了很久,才想起来什么:“算是吧,也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装神弄鬼做什么!”王佳良恼火道。
虽然被丁小乙将恐惧给压制了下去,但听到尸体的话后,王佳良还是能够感觉到牧婉笛内心里的恐惧。
身处工会,他亲眼见到过,除灵师再受到极大刺激下,突然无征兆的失控,变成怪物的例子。
虽然到了牧婉笛这个级别的实力,这种情况发生等概率极低,但这样刺激她也不是什么好结果。
尸体没说话,却是将目光看向丁小乙。
“之前规划好的路线,虽然不好走,可那是我和他反复几次才尝试出来的路线,只要你耐心下来,会发现龙梯的光,是有特定的规律,只要按照规律走,你就能走出来。
等走过了龙梯,你们会有惊无险的拿到两份传承,以及一份我们早就准备好的宝藏,皆大欢喜,不好么?”
丁小乙眉头微紧,面前疑似诡圣的话,透露出的信息量非常大。
一方面证实了他们从一开始就在对方的监视下。
另一方面,更加让他确定,外面那位诡圣给牧婉笛的地图,是有问题。
“抱歉,我这个人,耐心从来都不大好。”
“所以你们走偏了路,差点走到了死路上,这里有些地方,连我都不敢轻易靠近。”
尸体话中所指的危险,是那座巨大的宫殿,以及里面那颗巨茧。
说着,他迈步走到三名羽人的身旁,拍了拍正当中羽人的脑袋,手掌拍打在上面:“呱呱”的作响。
令丁小乙心神再次紧绷起来,生怕这些羽人突然活过来。
似乎看出丁小乙的担忧,尸体反而口吻轻松的说道:“别担心,这三个家伙,早就被我吃空了。”
说着只见尸体猛的一巴掌扫下去。
面前羽人的脑袋“砰”的一声,像是陶瓷一样被砸的稀碎,可以看到羽人尸体内居然空空如也。
而更引起丁小乙所注意的地方是,这些羽人的身体里,居然长满树藤。
尸体目光又放回在牧婉笛的身上,隔着面具也能感受到那双空洞的眼窝投来沉沉的溺爱。
“孩子,你别怕,也别慌,外面的阿爹,是阿爹,面前的阿爹也是阿爹,阿爹从来没有骗过你,只是有时候,换了一个地方,换了一种角度在陪着你而已。”
“阿爹?”
牧婉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眼前的诡异的画面。
“什么你阿爹,我阿爹,你说清楚点行不行,我都大了。”
王佳良听的脑子一阵浆糊,已经快被对方的话给绕晕了头。
尸体却也不着急解释,走到另一具羽人的身旁,如方才一般一巴掌把羽人的脑袋敲碎掉。
“听说,老三还活着,老四的徒弟找上门了,我也很意外,不过更让我意外的是,你居然是他的孙子!”
“我爷爷?”
丁小乙心里暗道:“老爷子,您当年来一趟,究竟埋了什么坑,怎么一个个提起你来,都是这幅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