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棠顺着池沼的目光看去,眸子倏然瞪起。
“黑袍人?难道,是那个徒手夺了饥尸兽内丹的黑袍人吗?”
池沼满眼升腾起的异样炯炙,是不自觉的面对精彩热血的战斗时的酣然与亢奋。
“嗯,看着这战斗方式的样子,跟那日所述,确实一模一样,应该错不了!”这种战斗方法,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真的是让他开了眼界了!
说不定,可以有一线生的希望呢。
“阿棠,阿棠?你在哪里?”突然间近在耳边的声音,听的赫连棠一愣,是他幻听了吗?
他好像听到了洛阳那个疯女人的声音了。
“阿棠阿棠,这里这里——”
真的是那疯女人的声音,赫连棠猛然抬头望去,掠在饥尸兽身上,踩着饥尸兽头顶跃进来的那抹红似朝阳的像火蝶一样的人影,不是洛阳是谁!
“洛阳——”
“呜呜……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被喂了饥尸兽,变成干尸了呢,那么一地的干尸,幸好没有一具是阿棠。”
一头扑进怀里的人,突然间带给他的心安感,让赫连棠怔了怔,这种莫名的安心……
来不及体会寻味,脖间一勒紧,就一把被洛阳拎小鸡子似的给提拎起来,上窜下跳的四下里躲避着饥尸兽的吞噬。guhu.org 完美小说网
一抬头,映入目里的是洛阳手持匕首,满脸杀气的将匕首甩划在饥尸兽身上的一幕。
一刀下去,鲜红的血色从饥尸兽身上喷涌如水幕,瞬间化作血柱,被吸入掠回在洛阳手中的匕首上——
被洛阳收放自如的匕首,不断的掠跃在饥尸兽身上,刀刀划过,鲜红的血幕,不断的从饥尸兽身上注入在匕首之中。
饥尸兽在愤怒嘶吼——
赫连棠清晰的看到洛阳手中的匕首在不断的变化着,匕首通身在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
本是缠绕在匕首周身的通红的雾气,已经被饥尸兽的煞气所逐渐侵蚀。
赫连棠脸色微变。
“洛阳,停下——”
看着已经杀红了眼的洛阳,似乎连意识都已经被匕首所控制。
“洛阳,给我停手——”
赫连棠突然一声的大喝,喊得穿梭掠跃在饥尸兽中的洛阳整个人浑身一僵,意识瞬间清醒,眼中的血瞳逐渐褪色成漆黑的瞳仁,茫然不解的看着赫连棠。
“阿棠,怎么了?”
看着洛阳染着红光的血瞳褪变,赫连棠呼吸一松。
“先冲出去,远离这些饥尸兽。”
这饥尸兽的血,应该是太过阴煞了,差点,夺了洛阳的意识。
如果,这把匕首,变成了一把无法被人操控的杀人利器,洛阳反成为了这把匕首所操控的傀儡,那洛阳,岂非就与这群饥尸兽无异了。
他绝对不能让洛阳变成这个样子。
被洛阳带出了饥尸兽的包围圈,赫连棠目光四望,那个古月国的公主呢?会不会出现在这里?
她,应该知道的更多才对。
之前,她提醒他的话,现在,他明白了大半。
这个盛荆皇后做的一切,这位古月国的公主,应该是知道的吧?
她出现在这个盛荆皇城,特意跟着他们又回了这皇城,是因为今日这局面吧?
她应该已经料到了会有今日这个局面了吧?
她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是不是就与这个盛荆皇后有关?
迷雾渐渐拨开了,可是,她人在这个时候,却不见了。
“阿棠,你在找什么?是在找人吗?找那个盛荆公主吗?”洛阳盯着目光搜寻着什么的赫连棠,面色平静的问。
赫连棠摇摇头。
“不是,我在找,那位古月国的公主,今天这一切的发生,大概会在她意料之中。
她应该知道关于这个盛荆皇后所做的一切,应该看透了这盛荆的局势。
但是,为什么,一开始却不告诉我们,要眼看着这么多的人,死在这个盛荆皇后的手中?
这一切,分明是可以避免的,但是,她没有拆穿,这是为什么?
我有很多问题,很多的疑惑,想要找她问个清楚。”
洛阳突然就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不是找那个盛荆公主啊?
只要不是在找那个绾月就好。
“阿棠,那个古月国的公主,我看到了,在我从大使馆里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她也出来了,不过,她人好像是往盛荆皇宫的方向去了。
在半路上,她遇到了北凉的皇长孙,同他一起走了的。”
“盛荆皇宫?”赫连棠猛地扭头盯向洛阳。
“嗯,是啊,那个方向,应该是去盛荆皇宫,因为除了那里,我想不到他们还能去哪里?”
赫连棠低敛下眸子,蹙眉的喃喃着。
“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跑去盛荆皇宫,那里有什么?”
“那我们,去盛荆皇宫找她吗?”洛阳手持匕首,目光警锐的盯着周围的动静,问道。
赫连棠摇摇头,目光抬头望向了两道身影。
“不,她人已经来了。”
“嗯?”洛阳顺着赫连棠的视线望去,两道人影比肩掠来。
“北凉皇长孙,古月国公主,果然在一起。”
见二人一言不发的,一个直接杀进了兽群中,一个逼向了宗政裳衣,洛阳眨眨眼。
“阿棠,我去把古月国公主给你捉来。”
“别,洛阳,等等,等这一切结束了,她应该会告诉我们些什么的,现在,是保命的时候。
把池沼救出来——”
赫连棠话落,洛阳身影顿时闪进了饥尸兽群里。
赫连棠目光望向宗政裳衣,缓缓往宗政裳衣对面站着的东方玦走去。
宗政裳衣望着闪来面前的人,笑容诡魅。
“东方玦,你终于肯出来了。”
东方玦眸子抬了抬,终于目光漠淡的正视了宗政裳衣一眼,轻描淡写一句。
“好大的手笔。”
宗政裳衣轻笑。
“当然,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呀。”宗政裳衣指尖拨动琴弦的动作一疾,低沉的琴音陡然再度锋锐起来。
“东方玦,为了你,我宗政一族,可是煞费了苦心呢。”
东方玦不咸不淡的咀嚼着宗政裳衣的话。
“为了我?”
眸子一撩,望了一眼宗政裳衣手中的古琴。
“那你真是枉费心机了。”
宗政裳衣得意一笑。
“枉费心机?呵,如今已将你们逼入绝境,你也已经无路可走。
我知你修为深厚,但是,仅仅一个十三岁不到的孩子,修为再高,也绝无可能能够逃脱我宗政一族为你布下的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