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张太后笑了起来,似乎是听到很有趣的事情。
“这就是皇后你想出来的办法吗?”
“不知母后意下如何?”叶慈仰着头,直面张太后的目光,“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男人,内心都是希望他好。希望母后能够成全。”
张太后似笑非笑,“本宫若是成全了你,让你在陛下跟前讨了好。那么,本宫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换个说法,谁又来成全本宫?皇后凭什么要求本宫退一步?”
叶慈对于这些刁难,早有所准备。
张太后想听的无非就是真话,实话,且是不难听的真话实话。不必针尖对麦芒,只要实事求是就好。
她说道:“太后娘娘求得无非就是一个自在。儿媳不是说在宫里头不自在,终归会有各种人各种事影响,让这份自在打了折扣。先帝在的时候,太后娘娘最缺少的就是自在。如今有了机会,何不彻底自在一回。”
“哈哈哈……”张太后放声大笑,仿佛是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真该让陛下听一听你这番说辞。”
叶慈却戳了她一刀,“陛下他知道。我心中所想,并没有隐瞒他,也无必要。”
“哦!”张太后这下子真要对叶慈刮目相看,“难怪陛下这些天脾气如此的暴躁。本宫还以为凭借一己之力,让他如此动怒。没想到,这其中还有你的功劳。你是真不怕他和你翻脸吗?你想要独宠,却又触怒陛下,就不怕改明儿后宫多了几位嫔妃?”
叶慈淡漠一笑,“我当然不怕!区区几个嫔妃又算得了什么。”
张太后当场讥讽道:“你可真够自大的,比本宫当年还要自大。本宫好歹还有家族支持,有兄弟帮忙筹谋,有侄儿替我分忧。
你有什么?就说那个叶家,你的父亲叶怀章,不给你拖后腿就算了。至于你的兄弟姐妹,要么姿色平平,要么才干平平。你什么都没有,你哪来的底气如此自大?”
叶慈闻言,笑了起来。
太后娘娘的话的确很难听,不是一般的难听,是相当的难听。要是遇到自尊心强的人,喜欢钻牛角尖想不通透的人,怕是要被气出毛病来。
她却不在意。
这点攻击力道,在她的人生中,只能算是小case。什么面子里子,全都是虚的。只有握在手里头的东西才是真实的。
就好比那句话,别人欠自己的钱都不是钱,只有落到自己口袋里面的钱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钱。
同理,伤害不了自己半分的话,那就是废话,无需在意。
她轻笑一声,“太后娘娘或许误会了什么。叶家从始至终都不是我的依靠。我的靠山,从来都是自己。只要我在,我活着,谁又能撼动我的地位和尊严?区区几个嫔妃,就算背景深厚,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张太后眉眼微微一动,“这么说,你不介意陛下纳妃。”
“非也!我当然介意。只要我在皇后的位置上坐着,陛下纳妃一事,只能无限期推后。至于究竟是推后十年,二十年,亦或是五十年,这就是看我的本事。总而言之,我和陛下之间,不劳太后娘娘费心。”
“哈哈哈……你还真是敢说。胆敢在本宫面前大言不惭的人,你是第一个。难怪陛下被你吃得死死的,连纳妃的想法都不敢有。”
张太后笑过之后,面色转眼又变得严肃起来,“皇后这么霸道,可曾考虑过本宫的感受。本宫辛苦养大的儿子,被你这么管束着。且吃得死死的,你认为本宫会是什么心情?”
“当然是不满,极度的不满。因此,儿媳建议太后娘娘眼不见心不烦。有我杵在后宫,终究是有点碍着太后娘娘的眼。”
哼!
张太后冷哼一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也是真敢说!
胆子大得要上天。
“如果本宫不接受你的建议,你又如何?”这话纯粹就是试探。
叶慈也明白这话是试探,但她必须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可是她偏不。
她觉着自己也可以任性一下下。
于是,她说道:“儿媳虽说夹在中间,但,其实并不是最难受的那个人。只要我想得开,我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生我的小孩,我赚我的钱,我可以什么都不过问。
真正难受的人,是陛下,还有太后娘娘。我无非是心疼一下陛下,想替他做点什么。太后娘娘若是坚持,儿媳也只能狠狠心,看着陛下继续难受。”
“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张太后做出评价,显然对这个答案极为不满。
叶慈却笑道:“很多人都这么说我,说我最毒妇人心。太后娘娘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还得意!本宫是在斥责你。”
叶慈抿唇一笑,“儿媳心宽,权当母后的话是在夸奖我。”
“你可真是……”
张太后本想说叶慈脸皮真厚。转念一想,说了又有什么用。以叶慈的厚脸皮,说不定还会将这话当成夸奖。
她以为陛下已经是厚脸皮。
今儿才见识到真正的厚脸皮,原来是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
厉害啊!
“你这可不是什么建议。你是在逼迫本宫让步。”
“太后娘娘误会了,儿媳绝无逼迫之意。儿媳只是陈述其中的各种可能性。如今后宫人少,有儿媳相伴,母后肯定不会寂寞。”
“本宫不需要你来相伴。本宫身边有大把的人说话解闷。”
“太后娘娘言之有理,儿媳狭隘了!今儿说了太多话,耽误了好长时间。眼看时辰不早,儿媳告辞!”
张太后愣住,“你这就走?”
“太后娘娘莫非要留儿媳用膳?儿媳现在的口味有些独特,恐怕不适合留下来用膳。”
张太后笑起来,“你倒是会自说自话。走吧,走吧,本宫不留你用膳。”
叶慈微微一躬身,“多谢太后娘娘!儿媳告退!”
张太后嗤笑一声,目送叶慈离去,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很不平静。
李少监上前,“太后可要下旨?”
“本宫下什么旨?”
“斥责皇后娘娘。”
“荒唐,本宫为何要斥责她。”
“太后娘娘难道真要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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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星期总有那么一天倦怠期,不是星期天就是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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