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讲个故事

听到那人高呼“老爷救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孙锦轻飘飘道:“孔大人,我原先还不信,没想到还真的是孔家的老管家莫大,这下您没什么好说了吧。”

所有证据直指孔家父子,此时的孔兴贤已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绥见状,有些皮笑肉不笑地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听说孔县丞素来爱推诿,没想孔大公子也不遑多让,轻飘飘一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安个恶仆的名号就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真是好担当。”

孔征闻言,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像是裂开了一条条缝隙,纵横交错地扭曲着。

“张元武,你看你都到了这个境地,再差也不会比现在差到哪里去,你的好朋友孔大公子索性让你把事背个全,他自己也能落个轻松,你应该也不会跟他计较这种小事吧。”

张百户恨李绥此事说话的语气,可也不爽孔征的落井下石。

倘若不是孔征的挑唆,他不会想到要去半路拦下那姓苏的女人,就不会惹上姓秋的疯子,也不会被其算计说出那个秘密,只要秘密还在,石巍还当他是救命恩人,说不定这种时候也愿意出面帮自己求情一二。

越想越觉得孔征就是他如今遭受一切的罪魁祸首。guhu.org 完美小说网

他本就不是什么善茬,恶狠狠的目光把周边的人瞪了一遍,最后落在孔征的身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事到如今,谁也别想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孔征,若不是你极力挑唆,告诉我那苏卿韵如何貌美,我何至于半路掳人,走到这个地步!”

孔征原本就已经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张百户:“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挑唆你,我自信没有能力挑唆一个堂堂卫所的百户大人做事!”

“你——”张百户没想到孔征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突然又自顾笑了起来:“你以为你否认了就能脱身吗,你想想连我都被设计进来引你到衙门,你以为你还能逃得了吗?”

孔征似乎并不意外,他站起身环顾四周,波澜不惊道:“怕不是都在这里等我的吧。”

众人一怔,只有秋梦期几l人面色不变。

“秋决当日,众衙役倾巢出动,就是为了确定我的身份;再而派出那个女人喊冤,使得连环杀人案出现反转,娄曲被押上堂问话,躲在角落伺机而动;堂堂台山卫所,为了巴结这个如今名气如日中天的县太爷,不惜入局,把张百户孔十二送来,不就是为了能有一个正当的理由传唤我到衙门,好让娄曲看到我抓个正着,真是高明啊,就等着我钻进来”

秋梦期这才出声:“孔征,你算计本官的,本官会慢慢跟你算账,但云雀命案,还有去年的连环杀人案,你不打算交代一下吗?”

孔征摊了摊手一副无辜的模样:“我有什么好交代的,我爹为了交差找人顶罪,与我何干,我不过是帮他一个小忙,分析了一下现场细节,我又没有杀人。”

孔兴贤原本听到亲生大儿L直接将罪名推到自己身上,气得

几l乎要晕过去,但很快就转过弯来,赶忙下跪认罪:“是我急功近利,为了尽快完成刺史大人安排的任务,这才不得不安排人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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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者,儿L子杀人偿命,自己包庇杀人凶手,再加上顶罪一事,数罪并罚,孔家将死得不能再死!

况且连环案过去那么久,证据早就毁了,就算找人顶罪一事坐实,也找不到其他可以直接证明孔征杀人的证据,姓秋的也奈何不了他父子。

秋梦期见到眼前这一幕,都忍不住想给这父子二人竖起了大拇指。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自己找娄曲顶罪一事了?”

孔兴贤身子一僵,最终还是咬牙道:“是,是下官糊涂。”

此话一出,事情出现反转,死刑犯其实是无辜之人,百姓大惊。

而被足足关了一年的娄曲瞬间泪如雨下,他原本今日就要被斩首的啊,却没想到阴差阳错捡回了一条命。

一家三口,痛哭声响彻整个大堂。

孔兴贤灰头土脸,十分难堪,只想着快些找人去求甘德寿,期望他能看在往日孝敬的份上伸手拉一把。

却不想堂上的县太爷却冷然出声:“孔征,那你能告诉本官,为何你的指纹遍布了云雀的房间!”

“指纹?”众人不知道县太爷说的是什么。

秋梦期道:“大家注意了,每个人的指纹都不一样,是唯一的。”

说着招了招手,把季呼叫上来,“季县尉,给大伙示范一下如何提取指纹。”

季呼领命,立即叫来刑部几l名衙役,利用苏韵提前准备好的工具,给所有人展示一下指纹残留和提取过程。

一系列动作下来,让人叹为观止,没有人能想象到县太爷居然还能如此断案。

“孔征,你太大意了,不仅这些,甚至还有一些沾染鲜血的指纹直接印在房间里的桌椅和木柜上,根本不惜要这么复杂的提取手段,胡三,拿白纸红印去取孔大公子的指纹,再和云雀房间里带回来的几l个沾了血迹的指印进行比对,看看那是不是一样的。”

孔征的身子顿时一僵,孔兴贤此刻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整个场面已经不是他们能控制得了,胡三早已按耐不住,立即上前,拉起孔征的左右手,十个手指全都印上红印,一一盖在白纸上,留下了清晰的指纹。

接着拿给攒典比对,不到一刻钟,比对结果出来了。

“大人,比对完毕,孔征的指纹和凶案现场留下的上百个指纹一模一样。”

三名攒典比对完,再由县尉季呼复核,结果丝毫不差。

意味着什么,就不用多说了。

“季县尉,前日派你们前往去年发生的四起连环杀人现场勘察情况如何?”

“回大人话,四个地

方除了其中一处已经被另做他用,其他三处凶案至今还保留原样,捕快在现场采取了数十个一模一样的沾染血迹的手指印。”

“立即拿上来和孔大公子刚刚拓下的手指印进行比对。”

“是大人。”

在季呼的指挥下,很快跑上来几l个捕快衙役,拿着不同的拓印交给攒典,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其他凶杀现场的指印和孔大公子的指印一模一样,经鉴定为一人所为。”

衙役将一个拓印的拓板和纸张一一捧过来,怼到孔征跟前,血红色的几l个指印清晰可见,让他避无可避。

秋梦期这才拍响醒木怒问孔征:“孔征,还不认罪。”

孔兴贤却竭力反驳拒不认账:“大人,这样以指印断案的方式闻所未闻,岂能用这样的法子来草率断案,天底下指纹一样的人多了去,如果是这样,以后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能栽赃陷害了,哪里还需要断案啊。”

“孔县丞,这天下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指纹,更何况十个手指印如此整齐出现在凶杀现场,处处留痕,也没有巧合到这个地步,联合你二人先前胁迫娄曲顶罪的行为,已经可有断定,先前的连环杀人案以及最近的云雀案,皆是孔征一人所为。

“不是的,云雀案乃乔二所为,不是孔征——”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啊,把乔二的诉状拿上来,让孔县丞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一卷卷宗被丢到孔兴贤面前,他哆哆嗦嗦地捡起纸卷展开。

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写道:“……小人所说一切,皆因孔兴贤所胁迫,若不认罪,老母再无活命的可能……”

白字黑子,还有后面大大的手印,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孔大人,还需要乔二亲自上来和你对质吗?”

“你如此费尽心机想要拦下调查连环案的这趟差事,包括云雀一案,就是想为亲生儿L子逃避罪责,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不是的——大人,冤枉啊——”

见到秋梦期不为所动的眼神,想到这一层扣着一层的安排,孔兴贤绝望了,他似乎意识到不论自己哀求,都无济于事了,直到最后,他盯着秋梦期,恨恨道:“秋植,你这是想把我封乐孔家赶尽杀绝啊——”

“别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没人要对你们赶尽杀绝,都是你们自己做的孽。”

秋梦期说完冲着孔征道:“孔征,都这个时候你还不认罪吗?”

孔征扯出一抹嘲讽扭曲的笑:“认罪?我何罪之有!”

“你若还不想认罪,本官给你讲个故事。”

“从前有一家三口,父亲是个读书人,中了举人捐了一小官,生活富足美满,然而随着父亲在官场上混得如鱼得水,逐渐被金钱和权利腐蚀,对黄脸婆的原配越来越看不上眼,还从花街讨了个烟花女子入门做妾,那妾长得美心计深,惯会使点手段,把父亲哄得团团转,不久母亲郁郁寡欢因病去世了,可怜的儿L子认

为是小妾害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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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对父亲也恨之入骨,性格变得越来越阴暗,那小妾也是个不显山不显水的主,欺负继子年幼,对其各种虐待,后来小妾诞下一子,更容不下这位继长子,对继子的虐待也变本加厉,长子在这个过程中日继扭曲,直到一天忍无可忍,趁夜杀死了这位继母,为了报复多年来的虐待,他在继母身上划了上百个刀口,直至血流尽而亡,儿L子这次杀戮中获得了报复的快感,于是——”

“够了,不要再说了——”孔征大吼着,眼神一下子变得凛厉可怖,“她毁了我母亲,她毁了我的一生,她该死啊——我凭什么不能杀了她——”

“早就该杀了她,那个贱人,你们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吗——你们知道吗——”

孔征状若癫狂,似乎忘记了正身处何处,撕啦一声撕开了身上的衣裳,围观的人们有的捂脸不敢直视,但眼尖的人还是看到了,孔征的前胸后背,划满了一条条狰狞的疤痕,遍布全身,只有脖子往上和手腕乡下等露在外面的地方还保持完整。

“看吧——这就是她对我做的,你们说,她该不该杀——该不该杀”

“这些娼妇,就应该安安静静地待在妓院里面,为什么要赎身,为什么要进人家后院去祸害别人家的孩子,她们都该死,我就不应该停手——”

“还有你孔兴贤,那娼妇如此待我,你待她和她的儿L子却如珍似宝,天然居的银子是我的,你拿我的银子去给那个贱种花,厚此薄彼,我不服。”

看着他癫狂如疯子一般的模样,众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此人,就是连环杀人案的真凶,被毒害过后又把自己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的恶魔,一个冷血的杀手,硬生生剥夺了五条无辜的性命。

孔兴贤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切都完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周边的人对眼前这一对父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个样子,听说那小妾的儿L子如今考上秀才了,姓孔对他疼爱得不行,倒是这个大公子,就从来没在外头见过。”

“照我说姓孔的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在封乐,都不知道排挤了多少个县令了,自己把这一块吃得死死的,贪了不知道多少银子。”

“可不是,他们家的宅院比人家一个村子还大,一个小小的县丞做到这个地步,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该,这种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也得亏是秋大人,把他们拿得死死的,不然还不知道要祸害封乐多久。”

“这些人真是该杀!”

秋梦期听着外头这些嘈杂的声音,醒木重重一拍,“肃静——”

连喊几l声,众人这才停了下来。

“孔征杀害五名无辜女子证据确凿,本该处死,但此案跨封乐封平两地,需上奏请示是否需要押送前往京都进行三堂会审,待上面答复后方可处理。”

“孔兴贤身为

朝廷命官,

为掩盖其子罪行,

挟持百姓顶罪,知法犯法,免去封乐县之职,连同相关涉案人员莫大、孔十二等人,同样关入大牢等候上奏结果再进行发落。”

“娄曲因斗殴入狱,刑期半个月,早在去年六月份之前就已经完刑,后因受胁迫蒙受一年多的牢狱之灾,过后将与其协商由衙门进行补偿。然娄曲在孔征杀害妓子一案未结案之前,作为本案重要人证及关键人物不得离开封乐城,随时等候官差传唤协助后续复核事宜。”

百姓虽然不能当场看到孔家父子人头落地,但至少这两人不能再出来作威作福,也觉得畅快不已,对今日秋大人的断案手段又有了新的见识,离去之前纷纷跪地大呼青天大老爷。

这场审判足足搞了一天,天都黑透了方才结束。

秋梦期一整天都处于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生怕哪个地方出了差错,虽然苏韵已经连续和她对了三四遍的流程,但还是花费了她几l乎所有的精力,回到后堂已经是筋疲力尽。

脑力劳动远远要比体力劳动要辛苦得多。

见到苏韵第一句话就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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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乐连环杀人案及云雀案的复核申请以及卷宗很快就送到了李泰手里,李泰仔细后大吃一惊:“竟不知去年的连环凶杀案居然是孔兴贤的儿L子犯下的,这厮为了掩盖罪行居然敢找人顶罪,愚弄本官,真是岂有此理!”

李有才忙拿过材料查阅,也顿时面色凝重,但很快就舒展开来。

“不管怎样,秋大人明察秋毫,把这个案子给扳正过来了,就不算是太坏的结果。”

“都怪我,要是多放点心思在上面,今年的那个案子就不会发生了,那可是一条无辜的人命啊。”

“大人无须自责,下面的人刻意隐瞒,做得这般天衣无缝,就算您再小心注意也未必能看得出端倪来。”

李泰摇了摇头:“确实是我的不对,我对他的芥蒂一直没放下,但凡与其相关的事情,我都不想碰,这才闹了这么大一个疏忽,是我渎职了。”

“大人何必把错误放自己身上背,当初甘大人明确将此案指定给孔兴贤来负责,这才给他这么大的操作空间,想来也是担心大人你过于认真,万一不能在期限内抓到真凶而迁怒与他,这与大人又有何干系。”

李泰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赖我,因为这些私事耽误了百姓的大事,真是罪该万死,哎——。”

李有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咬牙道:“大人,大姑奶奶已经去了那么多年了,您何必耿耿于怀,幸好节度使大人是个大度之人,要换作是别人,说不定早就因此迁怒于您了。”

李泰听到这话,怔怔站在窗前。

李有才不忍再劝,只得言归正传道:“秋县令询问是否需要三堂会审,应如何答复?”

“此事得看甘刺史的意思,此案虽然影响恶劣,但既不是逆谋也没有涉及世家皇族,不过是个小小县丞而已,眼下朝廷动

荡不安,大都那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依我看多半就在沥州办了。”

很快,他们就收到了沥州方向的回复,说本案不需要经过三堂会审,但要由沥州刺史及新会郡郡守监审,刺史将于三天后下达封乐对连环杀人案进行复核。

李有才忍不住皱眉道:“大人,按照以往的情况,应该将犯人直接押往沥州进行会审复核,刺史大人却不嫌麻烦要赶到封乐,实在令人意外。”

“人证物证都在封乐,辗转不便,去年也是在封乐会审,不足为奇。”

“甘德寿这种人无利不起早,最近秋县令在封乐干了几l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怕是没有给他打点,趁这次机会去敲打。”

李泰眉头皱了皱,“可不能任由他胡来,咱们岭南好不容易出了秋植这么个好官,把人逼走了对谁都没好处。”

“对那位来说,好不好官倒无所谓,能孝敬他的才有好处。”李有才可太了解甘德寿了,这些年他们家大人没少被这位刺史给坑了。

“我心中总有不安,先前板晒制盐的奏疏要经他的手才能上呈,如今过去这么久还没见有什么动静,我担心这奏疏如今被他给压住了,这次去封乐不会是想找秋大人要点好处才肯递折子吧。”

李泰脸色十分不好,“不能任他这么迫害一个好官。”

诚如李有才所想,甘德寿收到消息后,对去封乐进行案件复核也有考量。

最终,孔兴贤的期盼最终还是落空了,这颗没用了的棋子还是免除不了被抛弃的命运。

一旁的师爷煽风点火道:“这个秋植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才去了半年的时间,先是把衙门的官吏收拾了一遍,竟给他收拾出了几l万两银子,这厮不想着拿银子来孝敬大人却拿去散给那些刁民,那些刁民能给他疏通上路吗,真是蠢货。”

甘德寿冷笑了一声:“人家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没把咱放在眼里。”

师爷:“胆儿L这么大,就让他尝尝奏疏被压住的滋味,这辈子就甭想着跟皇上邀什么功了,不过大人,那个制盐的奏疏要一直压着,等将来板晒制盐法流传出去,上面知道是他想出来的,到时候会不会找咱们麻烦。”

甘德寿点了点头道:“本官也是这么想,秋植这厮就是头白眼狼喂不熟,往后想从他身上拿好处怕是难了,而且这厮天生反反骨,不好驾驭,还不如找个听话的去他们县学习那个制盐法,到时候再我再上奏,这功劳……”

“高,真是太高了,这一招也太高明了,依小的看,不如就选封平的卢县令,比起秋植,卢中可会做人多了,这两年也没少给沥州府这边孝敬。”

“我看就这么办,这事交给你去办。”

“是,小的这就派人去找卢中。”

“慢着,刚刚封乐卢顺义来信,上面提到那个苏什么的?”

师爷一听,顿时满脸堆笑:“小人该死,小人给疏忽了,卢主簿提到说先前送去封乐的那一批遣犯里边,苏太傅的女儿L苏大姑娘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却被秋植那厮给带在身边当成丫鬟磋磨,

说既然苏太傅是您恩师,

怎么舍得让恩师之女沦落至此。”

甘德寿面露暧昧之色,但仍不解道:“当日我记得这批遣犯经过沥州,也亲眼看过了,苏学林之女,看上去平平无奇,不像他说的那般稀奇。”

“大人,小人觉得当日秋植前来赴任,上来就给您孝敬了五百两银子,这是无事献殷勤,果然他开口就问您要这批遣犯,您想想,一群遣犯有什么稀奇的,肯定是里边有他想要的人,说不定还利用什么法子给苏大姑娘做了装饰这才瞒过大人您的法眼,卢主簿知道您的喜好,不然不会特意提起这个苏大姑娘,而且大人您忘了,秋植呈上来的奏疏,想出板晒制盐法的就是此女,就算样貌不出挑,可这种人才在谁手里还怕政绩不好?”

甘德寿听他这么一分析连连点头,“此女非我莫属。”

师爷:“苏太傅一家如今还是遣犯的身份,秋植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县令,没有资格帮她脱籍,大人去了,只需拿出这个条件,任谁都无法拒绝。”

甘德寿稍微一沉吟:“未必,苏学林就是个茅坑里的臭石头,不开窍,万一他不答应怎么办?”

“大人您是朝廷四品大官,想要个遣犯还不容易,找个借口将人带走不就行了。”

“以前要是孔兴贤做主,不用开口他就乖乖地送上来,但秋植这厮怕是没这个眼色,而且李泰在,不好拿人,得有个好由头,可惜我年纪大了,苏学林定是不愿让他女儿L给我做妾。”

师爷忙道:“大人如今龙马精神哪里年纪大,若是您当真珍惜苏大姑娘的才华让她为您所用,又不想被苏太傅诟病,不如以二公子的名义纳进来做妾,等进了刺史府,还不是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此话一说,甘德寿顿时眼睛眯成了一条。

“你小子,真有你的,行吧,你去安排,去和老二说一声,后天跟我们一起去封乐。”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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