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一大早就带着丫环来到了客栈,坐在楼下等着李如兰的出现。
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还让小二上去催过。
可那李如兰就是故意晾着她,怎么都不出现。
等了好久,李如兰一家才终于出现。
于是她立马走了过去,可还没说一句话,就被那句“好狗不挡道”给气的够呛。
章氏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气愤,带着讨好的笑容对李如兰说道:“如兰呐,昨日里我听我的丫鬟说你回府了,可等我出去一看,你怎么就走了?”
“呵......”李如兰冷笑,“不是你让你的贴身丫环故意前来羞辱我的么?现在又来这里假惺惺的做给谁看?”
“怎么会呢?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你能回家看看,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故意让人羞辱你呢!”章氏笑着走上前想握住李如兰的手,被李如兰躲开了。
李如兰冷笑:“我并不是要回到那个地方,只是想看望一下父亲而已。既然你们不欢迎我,我自不会自讨没趣。你也是一样,我这里不欢迎你,也不想跟你说话,快让开,别挡着我的道。”
章氏忍住尴尬,不肯让开路。
“怎么会不欢迎你呢,我们欢迎的紧呐!你兄长也十分欢迎你,昨日里那个不懂事的丫环,我已经惩罚过了。如兰你放心,李府就是你的家,以后你想回随时都可以。而且我们还会好生招待,要是有谁为难你,我定不会放过!”
李如兰何尝不知道李守德夫妇俩打的什么心思。
昨天她去李府的时候,李守德总是旁敲侧击的打听关于徐县令的事情。
分明是知道她家最近和徐县令走得近,所以特意巴结来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徐县令为什么好好地突然对她家这么热情,但她也确实因为徐县令得到了许多好处。
世人都趋炎附势,若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恐怕李守德夫妻俩仍会狗眼看人低。
所以这回,也让她仗势欺人一回吧。
章氏见没人理自己,十分尴尬,便把目光放到了沈正文身边的孩子们身上。
第一眼,她就瞧见了粉雕玉琢的小念念。
只一眼,她便挪不开眼睛,同时也有点嫉妒。
那李如兰和一个山野村夫,居然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孩子出来。
但面上她可不敢表现出嫉妒,而是带着讨好的笑脸夸奖道:“哎哟喂!如兰,这是你家的小丫头吗?长的真是可爱极了,比我见过的任何小女娃都好看!”
章氏说着,弯腰伸手想摸一摸小念念粉嫩嫩的小脸蛋。
“啪”的一声,小念念直接一掌拍在了她的手背上。
“不要碰我!”
“哎哟你这个小贱......”章氏也没想到一个小女娃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痛的她猝不及防,张嘴就想骂小贱蹄子。
可一看到李如兰和沈正文还有几个小家伙那恶狠狠的眼神时,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她的手背痛的麻木,却还得忍住这股痛意朝李如兰他们露出尴尬的笑容。
“如兰呐,你家这孩子,还真是特别呢......”
“哦?”李如兰把小念念抱到了怀里,给了她一个赞许的表情。
然后冷冷问章氏:“我家念念哪里特别了?”
“呵呵,还能哪里特别,当然是特别好看特别可爱。”章氏敢怒不敢言,赔笑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小丫头的力气好像也特别大......”
可不是嘛,她的手背都被打得肿起来了,却不敢有半点怨言。
她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她要是请不回李如兰,恐怕真要被李守德给休了。
铁子几个孩子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珠光宝气的章氏,虎子悄悄拉了拉旁边沈正文的袖子。
“爹爹,这人是谁呀?”
沈正文瞥了一眼章氏,漫不经心的说道:“就是一个陌生人,你们不必知道是谁。”
“怎么会呢?妹夫真是说笑了,我们可是一家人啊!”章氏笑呵呵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想要分发给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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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孩子们,这就当是舅母给你们的见面礼,都收着吧。”
一锭银子是一两,她拿出了六七两银子。
这虽然对李家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沈家这种农户来说可是大手笔了。
可谁知铁子几个孩子看都不看她手里的银子,都把脸转到了一边去,看得章氏惊讶不已。
一介农夫之子,见到银子居然看也不看。
才几岁的孩子,就有了这种不为金银所动的志气,着实令人惊讶。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家中不缺金银,所以瞧不上这几两银子。
章氏越想越心惊,看来这沈家果真如李守德所说,深藏不露大有来头。
如若不然,怎么会连孩子见到银子都不心动。
其实铁子他们并不是不喜欢银子,只是他们看出来爹爹和娘亲都不喜欢这个妇人,他们自然也不会给那妇人好脸色。
团子和圆子没见过银子,还有些好奇想看看,虎子直接把他们的脸扭到了一边去。
李如兰很满意儿子们的表现,她冷冷看着章氏道:“还请这位夫人不要乱攀亲戚,我的孩儿们可没你这个舅母。难道你忘了,我早已不是李家人,是被你们设计陷害赶出去的。现在想让我回去我就回去吗?未免太小瞧我了。”
“误会啊如兰,那都是误会,我们可从未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章氏赶忙解释道。
“当年那件事的原委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等我知道真相后想去找你,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你在何处。而那件事的真正主谋是如嬿,都是如嬿设计陷害你的。她的意中人看上了你,她嫉妒你所以才使了那下作的法子让你名节尽失。如兰你可不要冤枉了我和你兄长,这些事都和我们无关呀!”
章氏把事情全都推到了李如嬿的头上,反正李如嬿现在被休弃在家还整日给她气受,她早就看不惯了。
更何况她说的也没错,当年那件事的真正主谋的确是李如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