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看着格外的凌厉，带着浓烈的杀气，因为脸上的血色更显得凶狠，他走过来的时候，看到沈望舒之后，脸色又一下子变了，甚至显露出了一丝无措。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母亲！”沈望舒握紧了自己的手，那种强烈的恨意直接冒到了头上，冲散了她所有的理智，她的手在颤抖，身体也颤抖的厉害，站起身来，朝钟慕君跑去，方砚白赶紧站起来，扶住了沈望舒怕她摔倒。
沈望舒的脸色很不好看，苍白的脸上一双黑眸带着满腔的恨意盯着眼前的那个人，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那个人撕碎，再一次的，换了一个世界，钟慕君狠狠的伤害了她，害死了她的母亲，凭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做？
沈望舒快疯了，脑中维持着理智的那根线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在剧烈的颤抖着，随时都有可能会崩坏，周围的一切都不像是真实的，呼吸声在自己的耳边无限的放大，只有方砚白握着自己的手的触感是真实的，让她在虚幻与现实中不断的来回拉扯。
“不是我杀的，我没有对她动手。是她自己掉下去的。”guhu.org 完美小说网
“她与你好好的说话，为什么会忽然从上面掉下来。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这个杀人凶手。”沈望舒冲过去，抓住了钟慕君的衣角，恨不得要掐断他的脖子，让他立刻去死，给她母亲陪葬，但方砚白还紧紧的抓着她的一只手，一直在提醒她:“冷静，冷静下来，小舒。”
“说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有什么错？凭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我的父母又有什么错？一个入狱，一个死在这里，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的人一直是你们，为什么你们可以那么随意的去掌控别人的人生？你们有什么资格？我恨你们，我恨那个鬼系统。”
“沈望舒，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母亲不是我害死的，是你。这个故事里，你父母本来都不会受到牵连的，但是你和方砚白执意想要改变什么，才会让事情变成现在的局面，你父亲入狱，母亲枉死，都是被你连累的。若是你能早日答应我的要求，又怎么会这样呢？”
沈望舒红着眼睛瞪着眼前的人，身体抖若筛糠，“你强词夺理，你才是凶手，却把罪名都推给了受害者，你就是这样的人，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钟慕君，你和我之前有什么恩怨，你冲我来就行，为什么要针对我身边的人，你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要杀她？”
“我没有要杀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她要以她的命换她丈夫和你的安全，我会放你父亲出来，算是一命换一命吧，但是，沈望舒，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呢。”
“没完，当然没完，我母亲的一条命，还有你欠我的那些，咱们都还没完呢，有的是时间慢慢算。”
沈望舒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被方砚白搂在怀里，只能勉强的支撑着自己。
他们并没有离开，刚才看到沈母出事，方砚白就已经报警了，他们现在守在这里，不许钟慕君离开，就是为了防指他破坏现场，一直等到有警方来。
钟慕君在他们的面前不肯说实话，到了警方面前说辞也没有变。
“我们两个当时说话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她突然站起来，情绪激动的跑到了窗户边，说如果我不同意帮她的话，她就要从楼上跳下去，我当然不能随便答应别人到底威胁，我以为她只是为了威胁我松口，只要我没什么反应她自然也就不会做什么，没想到他竟然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了。也许只是不慎掉下去，但是我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冲下来了，她到底是自己掉下去，还是我推她下去的，从她坠楼的地点就能够判断的出来吧。”
“我们两个说了一些有关于她丈夫的事情，她觉得她丈夫入狱的事情与我有关，虽然确实是有点关系，但是她对我误会很深，觉得是我的陷害让她丈夫入狱的，但实际上于此相反，我一直在找机会去查清楚真相，试图证明他的清白。只可惜她不肯听我好好说，非要走这样极端的路逼迫我，导致了这样的局面，发展到现在这样，我真的觉得很惋惜。”
沈望舒和方砚白看着钟慕君如此平静的为自己开罪，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不可能是那样，当时窃听器忽然发生了故障，导致她没有听到关键的部分，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就突然这样爆发了冲突，导致她母亲的死亡。
可是，事实是，经过现场的勘察和沈母坠落位置的比对，都能得出结论，沈母是自己坠楼的，并非是钟慕君动手推了人。
证据当前，是无法改变的，沈望舒看着结果沉默许久。
“小舒。”
“我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为什么要那么做，那个时候，我们就在她的面前，问她是不是钟慕君做的，她也什么都没有说，而是一直在摇头，为什么呢？难道真的不是钟慕君做的吗？我不明白，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用自己的一条命，换来的是什么呢。”
沈望舒看着方砚白，眼中充满了迷茫，她的眼睛因为哭泣了很久所以红红的。
方砚白心疼的抚摸着沈望舒的脸，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吻去她的眼泪，安慰着她。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我也不知道答案，不过母亲给了我们答案了，不是吗？等我们回去之后找到母亲留给我们的东西，或许就会明白什么意思了。”
方砚白抓紧了沈望舒的手，拉着她上了车，两个人回家，沈望舒一直沉默着，她的手脚都还是冰凉的，方砚白握着她的手，不曾松开，唯有这样，沈望舒才会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
“小舒，别怕，还有我在你身边呢。”
“阿砚，是因为我吗？你觉得我们做错了吗？”